飄天文學 > 鳳還巢之悍妃有毒 >027:藥薰鍼灸
    藥薰鍼灸,顧名思義,便是在藥薰的過程中施行鍼灸之法來疏通經絡,從而達到調和陰陽和祛寒排毒的作用。

    早在入住梅園開始,應穆軻的要求,容郅吩咐人特意闢出一座帶着溫泉池的宮殿給穆軻和花無心做準備,他們折騰了半個多月,一切準備就緒,雖然因爲雙生胎的原因亂了些許陣腳,可是並未打亂計劃,一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是一樣的法子,只是藥量需要調整罷了。

    這段時日樓月卿情況本就很不樂觀,每日都只能臥牀養着,日漸虛弱,就在昨夜,一陣虛冷發作之後,當即昏迷不省人事,隱有寒毒發作的症狀,並有滑胎跡象,穆軻和花無心齊齊上陣折騰了半夜,容郅也給她注入了不少內力,幸好之前穆軻讓人送來的那一株赤葉草尚存,冥夙快馬加鞭回去取來就着安胎藥一起熬了給樓月卿喝下,這纔有驚無險,之後穆軻和花無心準備了半夜,今日樓月卿醒來後,就被抱進了被闢爲藥房的溫泉殿內。

    偌大的藥房中,因爲有一座天然溫泉池,所以很暖和,甚至有些熱,若是在夏季,這個地方絕對是待不住的,殿內飄蕩着濃郁的藥味,幾乎讓人呼吸不來,一進殿門,就看到殿內懸掛着層層帷青紗,圍成一個回字形,最外面的那一層是透氣比較小的布幔,裏面那層是紗幔,外層和中層的空地上,每個方向都置放這一個如大鼎一般大的藥爐,此時每個藥爐下面的的爐子裏面都放着燒得通紅的木炭,上面的藥爐裏面的藥水正在翻滾着,濃濃的藥味迴盪在輕紗間,不斷的透過紗幔涌進中間,而中間的空地上,置放着一張竹榻,竹榻上面鋪着布帛,下面則置放着幾個香爐,爐子里正燃燒着艾草,艾香冉冉升騰,瀰漫在竹榻上,竹榻旁邊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着藥薰鍼灸的所需之物。

    容郅抱着樓月卿站在那裏,看着殿內的一切,臉色難看起來。

    這樣的環境下,躺在裏面三個時辰,尋常人怕是都受不住,何況她現在的身子骨根本經受不住,加上還要鍼灸

    樓月卿被他抱在懷裏,也看到了殿內的情況,問到了刺鼻得幾乎令人窒息的草藥味,她懂藥理,聞得出來這些藥材許多都是烈性藥材,知道自己怕是要遭不少罪,見他止步不前,臉色還這般差,輕聲道:“容郅,抱我過去吧”

    穆軻和花無心還在等着呢。

    容郅垂眸看着她,薄脣抿成一條線,樓月卿知道,他牙關緊咬着,額間青筋微突,帶着些許隱忍,眼中滿是心疼和不忍。

    樓月卿嘴角微扯,虛弱一笑:“容郅,沒關係的,我能受得住,既然選擇了生下他們,這是必然要經歷的,抱我過去吧”

    她連寒毒都受得住,還受了那麼多年,還有什麼是她受不住的呢

    容郅沒說話,也沒動,只是看着她還有她突起的腹部。

    一旁的穆軻適時開口:“容郅,你若是不想昨夜的情況再發生,就壓下你心頭的不忍,藥薰鍼灸雖讓她遭罪,可這是唯一的辦法,若是不做,她和孩子都熬不過一個月”

    孩子已經三個半月了,如今的情況,就算是舍掉孩子,也難保她安然,唯有孤注一擲。

    所以,這是必須要經歷的。

    聽言,容郅仍不說話,只是見她眸中帶着些許祈求,終究還是提步走了過去,將她緩緩放在竹榻上。

    他想留在這裏,可是

    花無心見他把樓月卿放下後,當即開口:“王爺,這裏有我在就好了,你和我父親出去吧”

    容郅聞言,蹙眉看着花無心:“孤要在這裏陪着她”

    花無心卻態度強硬:“王爺,請不要爲難我”

    容郅眸色陡然凌厲起來,那眼神,令人看着不寒而慄。

    他很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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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花無心卻並未受影響,淡淡的道:“王爺,此事容不得一絲差池,您在這裏,會影響到我”

    容郅面色一沉。

    不過,在穆軻和樓月卿的勸說下,他還是和穆軻一起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後,裏面只剩下三個人,莫離被留下,打下手,花無心纔對莫離道:“幫你家主子把衣服脫了”

    莫離一愣,樓月卿挑眉:“全部”

    花無心頷首:“嗯”

    樓月卿有些驚訝,不過並未抗拒,沒有任何扭捏猶豫,任由莫離把她身上衣服全都脫了,不過花無心事先準備了一套短的抹胸和小褲子給她穿着,之後讓她躺在竹榻上。

    殿內本來就有一座溫泉池,就在不遠處,加上四個不停翻滾着的藥爐,所以整個大殿都是水霧,所以很暖,脫了衣服並不冷,反而還不停的沁汗,才進來一下,就已經惹得流了不少汗,就連莫離和花無心都脫掉了外面的衣服,留下里面的抹胸衣裙,外面披着輕紗外罩,也都汗流浹背。

    幸好三個人都是習慣了草藥味的人,裏面的味道雖然刺鼻難捱,卻也不至於受不住。

    施針的時候,體內的寒毒不停遊離着,體外又有不停撲向她的熱氣,彷彿置身火海,可又彷彿置身冰天雪地,冷熱交替的形成極大的反差,冰火兩重天的很折磨人,而她的內力縈繞在小腹,彷彿形成一個保護罩保護着孩子不受損害,所以痛苦的只有她。

    花無心在她身上的不少穴位上都施了針,她很不好受,一直咬着牙關忍着,不過還是有忍不住的時候,時不時嚶嚀一聲,身子隨着體內冷熱交替而一陣陣發抖,臉上和身上,汗水不停地沁出,猶如流水一般滑落在身下墊着的布帛上,臉色十分難看,蒼白的如同白紙沒有一絲血色。

    三個時辰,她昏迷了四次,因爲過程中昏迷會影響效果,每次昏迷花無心都會把她弄醒,讓莫離給她注入一些內力助於意識清醒,所以幾乎從頭到尾她都清醒着。

    等三個時辰後結束的時候,她幾乎被抽去了半條命一樣,已經精疲力盡,意識渙散的昏迷過去,容郅在外面站了三個時辰,準時開門進來,見她不省人事的昏迷在竹榻上,當即黑沉着臉,那樣子看着十分懾人,不過終究什麼都沒說,裹着一張狐毛毯將她抱着回了寢殿。

    這一昏迷,她第二日才醒來。

    不過醒來的時候,樓月卿還是感覺到了身子比之前舒服了很多,輕便了不少,也不再虛弱無力,雖然依舊只能躺在牀榻上,臉色依舊不好,看着比之前還要蒼白嚇人,可是她自己感覺得到的,精氣充沛了不少。

    穆軻來診脈,也說她脈象有明顯的紮實感,不再虛幻若無。

    她從小就猶如泡着藥罐子長大的,對藥物的吸收本就比常人好很多,效果自然也比預想的好,昨日三個時辰的折磨沒有白受。

    不過,穆軻也說了,根據她的情況,需要兩日做一次藥薰鍼灸,當然,如若不出意外,以她的吸收和效果,一個月後啓程前往璃國沒有問題。

    穆軻給她把了脈,莫離給她餵了安胎藥,衆人一陣噓寒問暖之後便都出去了,寢殿內頓時只剩下夫妻二人。

    樓月卿這纔看着坐在不遠處自她醒來之後一直緊繃着臉沒說過話的容郅,蒼白的脣輕扯開,漾出一抹虛弱無力的笑意,出聲叫他:“容郅”

    容郅聞聲擡眸看她。

    她輕聲道:“你過來好不好”

    容郅眸色微動,依言起身走到她跟前的牀邊坐下,深邃的看不出情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伸手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目光帶着一絲絲誠摯和懇求,輕聲道:“不要生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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