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還巢之悍妃有毒 >065:戰爭伊始,雅兒到來
    花無心神色不明,只是看着她問:“回楚去,你又能做什麼替容郅鎮守後方還是和他一起並肩作戰上陣殺敵”

    樓月卿沒說話,皺着眉頭看着花無心,她知道,花無心還有話。

    “無憂”帶着無奈的嘆息,她叫了樓月卿這個名字,道:“說實話,其實我不贊同你離開渭明山回楚”

    “爲何”

    花無心嘆了一聲,神色凝重的道:“你想回去,除了放心不下容郅之外,說到底了,其實也不過是因爲擔心戰況,那是你的國你的家,你覺得你有責任回去力挽狂瀾,你無法說服自己置身事外,可是無憂,你何時才能把這些強加在自己身上的責任卸下來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並非全都是應該你來承受和麪對的,你別忘了,你是一個女人,你有夫君,有兄長,有那麼多在意你的親人,他們都可以爲你撐起一片天,那些亂世紛爭和血雨腥風是他們的責任,而非是你,如今你最該做的,是好好呆在這裏,調養自己的身子,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的安心處理好一切,平定所有的紛爭”

    她的意思並非覺得女人不如男人,正相反,在花無心看來,女子不輸男兒,她自己就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她的家族花家,說是神醫世家外人看來必然家正門清一片祥和,不會有勾心鬥角自相殘殺的事情,可不身在其中根本不知道里面暗藏着什麼樣的暗流和血腥,幾百年下來的家族龐大,可謂盤根交錯,有野心的人數之不盡,儘管她是嫡系傳人名正言順,可族中因爲她是女子不服她的大有人在,就像當年不服她的母親一樣,各種逼迫施壓,而族中先祖留下的祖訓對女繼承人也十分苛刻,萬事身不由己,就連和誰成親生孩子也一樣,而母親的未婚夫,是從小就定下的,是母親堂兄,可母親出去江湖走了一圈回去,哪裏還願意和自己的堂兄成親生子,在族中那是常態,可在外面,那是亂倫,母親又心有所屬自然不肯,便和父親有了她觸犯族規,花家那些人爲此大怒,逼的母親韶華之年不得不負罪自殺,她剛繼承家族的時候,因爲她血統不純可謂一波三折,從小到大受盡白眼和嘲諷,被那些老頑固架空權力,可她卻還走出了一條和她母親截然不同的路,以一女子之身凌駕在家族所有人的頭上,說一不二,多次悖逆家族祖訓,誰也不敢置喙半個字。

    可她這是無可奈何,她不能不這樣做,因爲一旦鬆懈大意,等待她的將是萬劫不復,但是樓月卿不一樣,以前她承受和麪對那些是無可奈何,可現在她根本不需要再這般把一切扛在身上,若在以前,她是走是留花無心或許不會在意,可是幾年的相處,都不是無所謂之人,花無心把她當做半個女兒看待,自然也不希望她再去揹負那些不屬於她責任,再活的那樣累。

    經歷了半生的困苦不幸,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如今好不容易過得平靜安寧了,對於她來說,這樣平靜安寧的所在,纔是最好的。

    所以,花無心很不希望樓月卿離開渭明山。

    “您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

    花無心顯然是知道她顧忌什麼,當即打斷她的話道:“容郅昨日來找過我,讓我在他走後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你離開,你哥哥也幾次穿來書信,讓我看好你,他們的意思相信不用我多言你都明白,只有你留在這裏,他們才能無後顧之憂,外面的那些事情,他們都會處理好”

    渭明山雖然並不是什麼隱祕之地,可是周圍設有陣法,還有瘴氣包圍保護着,只要她在這裏,就不會有人傷的到她,大家都會安心,可她若是出去,那就說不準了。

    自從當年她生子九死一生之後,大家對她的性命安危愈發緊張,她若是出去,失去了這道保障,誰知道會出什麼事,誰又能心安

    樓月卿聽言,倏然靜默,沒有說話。

    花無心也不再多言,有些話多說了反而適得其反,她如此通透的人,都會明白的。

    藥療做了兩個時辰,先是喝下花無心熬製了十二個時辰的藥,據說是從一大鍋熬製成只剩最後半碗,藥味如何可想而知,喝完藥後,在藥池中泡一個時辰,之後燻蒸鍼灸一個時辰,結束的時候,樓月卿是被莫離抱着出來的,人已經累得沒有一絲力氣,意識也有些模糊。

    就此休養了三天,這三天,她再沒有提及離開渭明山的事情,而是聽話的調養身子喝藥,休息了三日,人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收到了容郅傳回的飛鴿傳書,說是已經在楚國東境坐鎮。

    不過差不多同時傳來的,還有另一道消息。

    在容郅抵達東境的兩日前,也就是九月初六這一日,東宥已經開始發兵攻打楚國,而且是聲東擊西,東宥大部分軍隊集結在紫南關外,樓奕

    琛早前就接了容郅的旨意前往東境,根據東宥的情況,自然是親自坐鎮紫南關了,果不其然東宥先攻打東林郡的紫南關,在兩軍交戰的時候,又分了一支軍隊攻打東境大城浜州的關卡,打的楚軍措手不及,樓奕琛領軍好不容易保住這兩個地方的時候傳來了噩耗,東境的第一大關忞陽關被東宥奪下了

    之前忞陽關外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因爲是東境第一大關,和其他關卡不同,忞陽關之後,便是一馬平川的十二州,所以忞陽關的駐軍有足足十萬,這段時間樓奕琛不是沒有讓人探查過,都說一切如常,東宥把軍力都放在了紫南關和濱州外,樓奕琛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兩個地方,卻沒想到在兩軍交戰的同時,忞陽關被東宥悄無聲息的給破了

    對於楚軍而言,那是一大噩耗

    樓奕琛力挽狂瀾,卻還是在短短兩日被東宥奪去了兩州之地。

    軍心很是不穩,本來五十萬大軍對抗東宥八十萬就致使軍心不穩,加上如今連失兩州和一大關卡,更是導致人心惶惶,軍心一度渙散,而這幾場敗仗傳開,楚國也是人人自危,兩日前在忞陽關往西的第三座城池金州兩軍交戰之時,楚軍節節敗退,幸好容郅帶着大軍及時趕到,這才保住了金州,穩住了大局,也穩住了軍心。

    失蹤了五年的攝政王歸來,這對於楚國的臣民而言,無疑是一顆定心丸,本來潰散的軍心頓時變得堅不可摧起來。

    樓月卿拿着容郅傳回的飛鴿傳書和手下傳回的戰況,望着楚國東境的方向,面色恍惚,久久不能回神。

    東宥這次有備而來,這場戰爭,怕是短時間內不會結束,而楚國東西兩面夾擊

    不過還好,蕭以恆已經派了蕭以恪和蕭以慎整軍待發,楚國不至於孤立無援,她本不必擔心。

    可是,她爲何總是覺得不安呢

    第二日,寧煊帶着紅菱和南宮雅抵達渭明山。

    南宮雅已經十九歲,卻還未嫁人,據說三年前南宮淵就開始爲她物色夫婿,可物色了不少青年才俊,她一個都看不上眼,心情好的時候把人罵一頓轟走,心情不好的時候,把人暴打一頓扔出府門,折騰的臭名遠揚,至此再沒有人敢求娶這位郡主,南宮淵爲之頭疼不已,可也不敢再提這事兒,因爲他一提,南宮雅就各種折騰,離家出走算是輕的,眼中的還尋死覓活

    每年寧煊來,都會說起南宮淵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南宮雅的這些光榮事蹟,所以這些樓月卿都知道,每次聽見都暗暗咋舌,對這小姑娘愈發佩服。

    按照寧煊說的,南宮雅應該是個活力四射沒心沒肺的姑娘,可當看到站在寧煊身邊一臉死氣周身散發着悲傷的女子時,樓月卿是喫驚的,喫驚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疼。

    南宮雅十九歲,已經長得亭亭玉立,樣貌和南宮淵有幾分相似,十分精緻令人驚豔,可不曉得是不是受的打擊太大,整個人跟個沒有生氣的玩偶似的,耷拉着眼皮,雙目無神,面色憔悴,整個人都被絕望籠罩着。

    南宮淵是她唯一的親人

    樓月卿壓下心頭的窒痛,上前幾步站在南宮雅面前。

    “雅兒”

    南宮雅擡眸看着她。

    樓月卿淺淺笑着,輕聲問道:“還記得我麼”

    南宮雅愣愣的看着她片刻後,木木的點頭:“記得,你是月姐姐不對,父王說你是他的妹子,雅兒該叫您姑姑”

    樓月卿柔和笑着:“記性真好,不過姐姐也好,姑姑也好都一樣”

    南宮雅繼續耷拉着頭,和剛纔一樣死氣沉沉。

    樓月卿轉頭看着寧煊,寧煊搖了搖頭。

    樓月卿看着南宮雅想了想,扯開嘴角笑道:“你們趕路幾日也累了,莫離,你先帶她們去休息,好好照顧雅兒”

    莫離點頭,帶着南宮雅和紅菱去了事先準備好的房間,南宮雅也跟個娃娃似的,任由莫離帶走。

    樓月卿目送她們離開後,才皺着眉看着寧煊:“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之前莫離還說,寧煊傳消息來說南宮雅鬧騰的厲害,可看她現在這無喜無悲的樣子,好似被抽去了靈魂一樣

    寧煊沉聲道:“南宮淵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一開始她接受不了,鬧得很厲害,每日都哭喊着要報仇,可後來慢慢的接受了,她就這樣了,我怎麼開解勸說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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