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東宥這幾年大肆徵兵,起碼還有百萬大軍沒調來,不容小覷,而楚國這幾年舉步不前,還四面楚歌,西邊戰事雖然算是了了,可是南邊卻依舊打得火熱,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平息,楚國現在因爲這些戰亂內庫空虛國力下滑,經不起這樣一直打仗消耗。

    他靜默許久,沒有對此多言什麼,而是問:“璃國那邊如何”

    樓月卿道:“我來之前收到了璃國傳來的消息,還是那樣,蕭以恆雖然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可好歹也是個能文善武的,又有舅舅和那麼多大將在旁協助,倒也穩得住,情況還好,雖然暫時打不退戎狄人,可只要能拖住他們,戎狄撐不了多久”

    “怎麼說”

    樓月卿悠然笑道:“現在是深冬,我們這裏都那麼冷了,璃國北境可算是冰天雪地了,璃國還好,在自家的地方缺什麼送什麼去,可他們就不一定了,聽說前些天戎狄暴風雪,大半疆土被雪封了,璃國這邊又有上百萬大軍擋着,他們進不得退不得,所佔據的幾座城池什麼都沒有,沒喫沒穿的撐不了多久,只要蕭以恆守住北境不讓戎狄人再進一步,贏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何況,我已經送了飛鴿傳書給莫語,最多年前,就該有消息了”

    戎狄這次舉傾國之力來犯璃國,後方必然沒什麼軍隊,而她早年在西域,也就是璃國的西北邊的養了一支軍隊,整整十萬,當時是爲了有朝一日回璃國能用的上,她讓莫語加強訓練,個個都是精兵悍將,這麼多年一直沒能用上,如今倒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只要莫語收到消息帶兵攻打戎狄王庭,王庭必然守不住,屆時戎狄大軍也回不去支援,只要王庭被攻下,戎狄便不戰而敗。

    所以她並不擔心璃國的戰況,只是對這次戰爭中死去的軍民感到心痛,可也無能爲力,因爲戰爭,傷亡無可避免,她能做的,就是減少傷亡。

    容郅聞言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樓月卿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這裏,現在看來這場戰爭還得打好久,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現在離過年不到一個月,可這場戰爭卻看不見盡頭,如今鬧成這樣,要麼楚國敗要麼東宥敗,沒有和解的可能了,而這個敗字,在現在這個局勢來看,幾乎等同於亡國。

    楚國不能亡,起碼不能亡在東宥的攻打之下,否則楚國必然成人間煉獄,可想要東宥亡國,可不容易啊

    接下來,夫妻倆就着地圖和現在的情勢做好接下來部署計劃。

    南宮翊帶着殘餘的大軍撤退後,回到信州旁邊的大營,站在軍營不遠處的山頂,看着自己狼狽不堪的殘軍,他沒有大發雷霆,反而詭異的笑了。

    曹寅神色凝重的問:“陛下,要不要找個軍醫過來給您把個脈畢竟那些毒煙”

    南宮翊擺擺手:“不用,嗅到的人都中毒了,朕既然能安然回來,便是無毒,不必多此一舉”

    “是”

    南宮翊面色凜冽目光深沉的望着眼前的一片蒼茫,片刻後,淡淡的道:“傳朕的旨意,把所有能調用的兵力,全部調來”

    曹寅一驚:“陛下”

    之前再怎麼和楚國打,他們都沒有想過要舉傾國之力,可現在南宮翊的意思,就是不惜任何代價的和楚國拼力一戰。

    以前他們還無所畏懼,沒有把全部軍隊調來,不過是沒有必要,可是現在情況不同,楚國幾次擊退東宥,東宥根本不能保證一定能打敗楚國,容郅和樓月卿不容小覷,一旦敗了,就再無退路

    南宮翊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冷聲道:“這是朕的聖旨”

    曹寅急聲道:“可是陛下,若是把那些軍隊調過來,東宥就只能孤注一擲了而且,東境一帶的軍隊,多多少少都是以前閎王的舊部,屬下只怕”

    南宮翊冷笑:“你以爲現在除了孤注一擲不惜任何代價和楚國打,宥國還有別的選擇至於南宮淵的舊部呵,南宮淵人都死了,一些舊部能翻出什麼浪來”

    南宮淵的舊部,那些能翻得起大浪的,他都剪除了,留下的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嘍囉,不必畏懼

    曹寅聞言,只好道:“屬下這就去辦”

    南宮翊點了點頭,曹寅躬身退下。

    南宮翊依舊站在那裏,凝望着山底下嗎,密密麻麻的大營軍帳,他厲眸微眯,脣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月兒,你總是讓我感到驚豔呢”

    這樣的女人,不能得到,他死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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