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想想也知道皇帝現在找他有何事情,面色如常的走進大殿,在他面前微微行了個禮,“皇兄!”

    語氣淡淡,毫無波動。

    皇帝眼神定定的看着他,眯了眯眼,手扣着桌沿越發的緊,片刻,才鬆開手,淡淡的說,“坐下吧!”

    容郅坐在另一邊。

    皇帝淡淡的看着他,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語氣寡淡的問,“七弟的氣,消了麼?”

    這件事情,除了容郅,誰還敢做?

    如今再如何的質問,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容郅會用這樣的方式回擊,這樣的恥辱,會讓他的母后一生都忘不了!

    打開天窗說亮話,容郅自然也不裝傻,“皇兄覺得呢?”

    哪怕殺她,都不足以消氣!

    他的無憂受了這樣的羞辱,如何能夠消氣?

    以前的也就罷了,這次,他難以解氣!

    容闌聞言,眼神陡然一冷,看着他淡淡的問,“那你還想如何?昭告天下太后與人有染?用她和皇室的顏面給樓月卿賠罪?”

    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皇室的顏面也算是掃地了,不僅如此,太后也不用做人了,如此一來,當真是比要她的命還要殘酷!

    容郅挑挑眉,“如此也未嘗不可!”

    反正元太后如何,皇室顏面如何,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樣!

    是元太后自己觸犯他的底線,這只是教訓!

    聞言,容闌臉色極度陰沉,咬牙低聲厲喝,“容郅!”

    他很少會直呼容郅的名字,可是,今日真的失去被他氣到了。

    容郅看着他,面色淡淡。

    容闌咬牙道,“一個樓月卿,當真是能讓你如此不顧一切?”

    聞言,容郅淡淡一笑,“這種問題,皇兄不覺得多餘?”

    這個問題,容闌自己都能給出答案。

    容闌尚且都爲了秦貴妃不顧一切,那麼,他的心情,不難理解了。

    爲了無憂,他一樣可以不顧一切,所以,誰敢對她不利,他不會容情!

    以前,不管元太后對他做什麼,但凡是能忍,他都當做不知道,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元太后既然敢對她下手,今日之事,不過是教訓!

    何況,這事兒其實也不算冤了元太后了……

    容闌沒有說話。

    他真的低估了那個女人!

    沒想到,這纔多久啊,容郅可以爲了她如此不顧一切,如此看來,若是她嫁了容郅,容郅豈不是可以爲了她把楚國的江山置於一旁?

    他一直很贊成容郅和樓月卿的事情,因爲寧國公府對於容郅而言,百利無弊,甚至娶了樓月卿,樓奕琛會更加忠於容郅,日後他若有一日不在了,容郅的皇位便是穩固的了,然而,如今看來,楚國的江山,樓月卿,若是有一日讓容郅選一個,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對此,容闌不願看到!

    容郅站起來,淡淡的說,“皇兄若是沒事,孤先走了!”

    容闌並未攔他。

    他一出去,容闌眯了眯眼,陷入沉思。

    元太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她一醒來回想一下,就知道昨夜發生了何事,哪怕是中了迷情香,她也有意識,但是當時周太醫也是一樣被迷情香控制,她無法反抗,只能沉迷其中,所以,醒來的時候,又羞又怒,整個章德殿的東西都被砸爛,整個人跟瘋子一樣。

    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象徵着恥辱的痕跡,元太后眼神彷彿碎了劇毒,咬牙切齒,“容郅,樓月卿,哀家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

    容郅出宮後,並未去看樓月卿,而是去了邙山別院看慶寧郡主。

    而樓月卿,則是在攬月樓專心的做衣服。

    章德殿的事情算是徹底壓下來,外面的人只知道太醫院周太醫意圖謀害太后導致太后病情惡化被凌遲處死,而章德殿的宮人保護不力,全部賜死,因爲皇帝命人不許外傳,所以,此事沒鬧出多大的動靜。

    但是,因爲先是合歡殿的宮人被賜死,這才過了半個月,又是章德殿的人被賜死,導致宮中人人自危。

    元皇后自然是一早聽聞消息就趕了過去,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茲事體大,所以在皇帝下了命令封宮後,她便不敢再多待,無奈之下,只能回了自己的宮殿。

    這件事情並非小事,她只能派人出宮去通知她的父親元吉,然而,剛過午時,派去的人就回來了。

    “娘娘,出事了!”

    元皇后正在因爲元太后的事情愁眉不已,聽到聲音回頭看着來報的貼身宮女元紅,“怎麼了,父親怎麼說?”

    元紅是她身邊的宮女,但是真實身份是太后當年給她的人,是個女暗衛。

    元紅低聲道,“奴婢沒有說與丞相聽!”

    聞言,元皇后驟然一怒,“爲何?這件事情一定要儘早通知父親,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你怎麼辦事的?”

    太后出事,對元家而言,絕非好事。

    元紅立刻跪下低聲道,“娘娘恕罪,奴婢之所以沒有說,是因爲奴婢在元家看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急着回來稟報娘娘,不敢怠慢!”

    聞言,元皇后蹙了蹙眉,不解的問,“看到了什麼?”

    元紅立刻道,“奴婢潛入元府時,正巧相爺正好下朝回府,本來打算給他說太后的事情,可是……”頓了頓,元紅看着元皇后的臉色道,“看到元家有一個男子,管相爺叫父親!”

    元皇后愣了愣,“這是何意?”有一個男子管父親叫父親?

    元紅沉聲道,“奴婢當時納悶,便探了探府中一個侍女的口風,才知道,那個人是相爺前兩日接回來的一個元家遠房侄子,不過奴婢聽到相爺與他的對話才得知,那人其實是岑氏與相爺所生的兒子,這兩日纔回府,因爲相爺對外宣稱要將其培養成才繼承元家家業,所以,過繼在岑氏的名下,因此無人得知他的身份!”

    聞言,元皇后臉色一僵,隨即臉色大變,“你是說……那是父親跟那個賤人生的?”

    元紅不敢隱瞞,便又道,“是,不過,相爺只是對外宣佈他是元家

    的遠房侄子,接過來培養好繼承元家!”

    元皇后聞言,咬了咬牙,冷冷一笑,“呵,那本宮的大哥呢?”

    哪怕是沒有公開這個身份,可是本該是大哥的家業,卻被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雜種繼承……

    “大少爺因爲這件事情,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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