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真往事 >第十章,練劍的困惑
    說是軟劍,也只是相對而言,其實握在手裏還挺有質感,並非輕飄飄軟綿綿的的不能駕馭。劍身兩尺來長光潔如鏡,且薄如蟬翼。劍柄處用獸皮包纏,綿軟而有彈性,當真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嗡……嗡……

    舉劍晃動了下,劍身顫若遊蛇,聲響不絕於耳。再一甩,更有“嗖嗖”的響聲。如此寶劍若用作其他凡俗武功當中或事倍功半,但用來練習無名劍譜卻顯得相形見拙。

    無名劍譜只有一個刺心的招式,若用軟劍在與人搏殺,關鍵時刻難免失了準頭,有可能因此命喪於對手,而是軟劍也不適合用做衝刺的招式,劃拉還差不多。

    既不順手,劉三兒乾脆將軟劍放到一旁,拿出白衣男子的儲物袋一股腦將東西全倒了出來。這廝的身家還真豐厚,那把摺扇以及和摺扇配套用的銀針還有數百枚,用盒子裝着。立馬取出來將摺扇重新裝填,又試了試,挺順手,按動摺扇的轉軸後拍打即可發射,每次射出一根扇骨上的五隻銀針,有效攻擊距離三十步左右,用力扭動轉軸再拍打可同時最多射出四根扇骨上二十根銀針,銀光一片,但扇骨只有十二根,這樣三次就發射完了。

    餘下的銀針還能裝填三四次的樣子,但也不能浪費,於是試完了後劉三兒又跑上前去把地上的針找回七七八八,又添了些把扇子重新裝滿,當成了自己一件防身利器。

    各種丹藥十多瓶,解毒的,療傷的,補氣的都有。靈石有一千五百多枚,不過和劉三兒的一樣都是一階中品。一本可修到築基後期的《黃庭經》,適合地靈根或者靈猴類本命修士,看了看還是放棄了。一攻一防的二階下品法器一套,一枚是土屬性圓盾,帶了個強硬屬性,一柄是木屬性飛劍,附帶垃圾屬性炫光,留待以後進階練氣中期後使用,省了一筆不小的開支。銀子大幾百兩,空白符紙幾十張,筆墨硃砂之類的若干。

    幾套換洗衣物,劉三兒的體型勉強能穿。一枚巴掌大小的方形令牌,老舊不堪,兩面磨損的字都看不清楚,但側着光倒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鬼臉,活靈活現留待以後研究。一柄和軟劍同出一家的軟狹刀,刀身最寬處有兩三寸,同樣兩尺來長薄如蟬翼獸皮裹柄,輕輕一晃嗡嗡作響。刀劍一套,但明顯另有他用,不適合用作無名劍譜,只能先收着了。

    還有一柄木劍,應是女人之物,似棗木質地,不到兩尺,劍身寬不過一指,劍刃未開,尖端用力倒可破開皮肉,做工一般,在石頭上磕了磕,也還結實,練習無名劍譜勉強可用,不過不能全力刺入洞壁,不然多半折損。

    劍譜和尚應該已經記熟,練過沒有倒不知道。但那麼一大片刻在洞壁上,每每看去,劉三兒總有種所練不夠神祕的失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照着畫下來,用符紙顯然浪費,找來了小箱子裏的內襯羊皮,畫了將近一天不夠滿意,又毀了大箱子內襯繼續畫,來來回回三四次,總算挑出了張尚可的,又比照了幾遍沒有出錯,圖也抄的有八九分相像,這才笑着將東西收起。拿出寒冰匕在牆壁上亂畫一通,直到圖畫文字都面目全非,才作了罷。劍譜他看了幾天早已記熟,按理說再抄對下來純屬多此一舉,但沒有一點參照只憑記憶練習對沒有任何武功基礎的他來說實在不夠把握,還是放在身上時常參照爲好。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和尚,心覺好笑:“也不知這禿驢見到劍譜被毀後是喜是憂。”

    又想了想,還是如今保命要緊,管那些無用,不由暗探命運無常,再看眼不遠處石臺上已經晾乾的信,封皮已經褶皺的不成樣子,很明顯能看出過過水,好在之前對着光沒有看到裏面黑乎乎一片,墨跡受損應該不重。但這樣拿着去大梁門顯然不妥,等有機會定要修復好了纔行。

    拿起木劍將無名劍譜的第一個招式演練一遍,發現也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只不過覺得哪裏跟圖畫上不同,想着可能剛剛開始,於是把剩餘幾十個招式全都做過,仍舊如此,也找不到原因,又回憶了下每個招式後的文字解釋,還是似解非解。於是乾脆又全部做過一遍,也更加賣力。這次倒強些,殺傷力大了不少,但仍感到欠缺了什麼。可能是沒有靶子的原因,隨即取出寒冰匕把些鍾乳斬斷,堆了個石人,再次刺出。

    嘩啦!

    石人本就不牢固,被木劍點中,當即崩潰。一劍也品味不出什麼,於是再把石人堆好,換招重來,如此又做過一遍,招式倒熟練了些,欠缺的東西仍舊沒找到。

    莫不是和尚做了手腳,劍譜被抹去了一部分?想及此處,劉三兒忙走到已被毀的不成樣子的洞壁前打轉幾圈,又盯着附近洞壁認真審視了幾遍,並未看出可疑之處,這才暫時消了念頭。

    練劍可是件耗費體力的活計,若非爲了自保,劉三兒恐怕這輩子都不願意嘗試。才幾個時辰,肚子已經不爭氣了,從箱子裏拿了塊燻肉,邊嚼邊走到那石人前,劍指心口,凝視劍身,又將石人想象成活人,猛然用力,石人崩潰,依然無所收穫。看來武功真不是那麼好練,只好先喫飽喝足了再從招式的註解上想辦法了。

    喫的自然是肉,喝的卻不止是酒,還有水潭中水。

    …

    如此過了八九天,劉三兒的劍招已然練得純熟,註解也都能倒背如流,但那種一劍刺出之後欠缺的東西仍舊沒有頭緒。他也是無奈,本想着無名劍譜這種外功只有一個刺心的動作,雖有招式幾十,但以他修真者的身體條件學起來應當毫無阻礙,卻料不到會如此。

    和尚仍在打坐,中間出洞吃了兩次東西,也和劉三短暫交流了會兒,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廢話。

    不過,從話裏劉三兒還是聽出,和尚的箭傷已無大礙,但所中之毒太過霸道,雖及時壓制又斷了一臂自救,餘毒仍然未盡逼出,若想徹底恐怕還得半月左右。倒是那條斷了的手臂重新長出,細皮嫩肉的和原來的一般好使。

    劉三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斷臂重生,自然好奇,摸了好一陣,但想到和尚當時斷臂的痛楚,心中微寒旋即沒了興趣。又問了幾回洞壁上無名劍譜的事情,和尚都以不知情作答,對於劍譜被毀,更是不發表看法敷衍了事。倒是那封被弄溼後又晾乾的信,和尚雖無力修復卻給指了條道來。說蔡國京師中有一人專做此等營生,信譽度很高,連附近國家的人都會專程趕來求助,不過收費很貴,還需要熟人引薦。而和尚居然是那人的熟人,取出筆墨在信封的背面寫了“萬”字,又留了法號,算是引薦的標識,並告知了劉三兒地址。

    空空,倒是個有趣的法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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