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都是一名練氣中期的修真者,是不會那麼輕易被流氓地痞宰掉的。
萬分危急之時,劉三兒身形往前一縱,整個人翻到了護城河裏。
兩把匕首險險劃過劉三兒腰間衣裳。
“啊!”兩地痞同時慘呼,身體同時被攔腰斬做兩段。
人在半空中,劉三兒仍有閒暇瞟上一眼。
是拓跋瀛!
裂空島拓跋瀛!
練氣後期用法器擊殺兩個地痞,顯然小題大做了。
譁!
醉酒時落入冷水中對身體無任何好處,卻對清醒一下劉三兒被酒精燒得不靈光的頭腦大有益處。
一劍殺了兩個流氓地痞後,又放倒一個遠處放哨得,拓跋瀛並不擔心落入護城河裏的劉三兒,修真者不是那麼容易被淹死的!
……
夜晚。
風不住咆哮着在窗外吹過。
會不會來?拓跋瀛腦海裏飄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隨即對懷疑覺得可笑,那個放哨的地痞並非堅貞不屈之士,更沒有任何必要對仙師說謊,而致自身於危險的地步。
其實,不管放哨地痞的話是否真假,拓跋瀛都沒有什麼好顧忌的,臥萊郡這種小地方,根本沒有修真者出沒,更何況自己實力強大的兄弟團還隱在一側,就算普通築基修士遇上了也只有逃跑的份。
屋裏有股酸臭味,凡俗城市下層平民的住宅比裂空島最爛的房間都要糟糕髒亂許多。
將頭頂上氈帽拉歪,拓跋瀛嘗試穿着從放哨人身上扒下來的並不合身的衣服,心裏默默嘗試着用流氓地痞口氣講幾句話。。
嗯!拓跋瀛精神一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腳步聲響起,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推開半開着的門走了進來。
拓跋瀛盯着來人。
很明顯是一個女性,身段十分優美,臉上蒙着重重黑紗,手上提着食物盒,沈旺的老婆?
昏黃的燭光下,拓跋瀛一副流氓打扮加上殺氣騰騰的神情,看上去令人有點害怕。
蒙面女哆嗦一下,還是走到桌子邊。
“你來了!”拓跋瀛刻意發出冷冷的聲音。
“你是誰?”蒙面女性悅耳動人的聲音帶着顫抖,果然是沈旺的老婆殷濤。
殷濤不可能認識在沈氏車行幹過幾天車伕的拓跋瀛,就是他丈夫沈旺活着的時候也是一個月看一次人事名單,兩三個月才基本能見完新招進來的夥計,同樣不會認識。況且拓跋瀛還還改了名字,就算覺得面熟,也不會想到是同一個人。
“趙四,左聶,沙畢仁的老大!”拓跋瀛陰森說:“可惜!他們仨都爲你的好差使送了命!”
“什麼?”蒙面女一驚。
“你放心!那個醉鬼雖然有二下,可他酒喝太多了。”拓跋瀛說:“趙四左聶拖他下城獄去了!”
“他真死了?”蒙面女聲音裏有一種不知是解脫還是悲傷還是慶幸的味道。
“死了!”拓跋瀛不耐煩說:“四個人一齊掉進護城河裏,死得透透的!不信,我帶你去看!”
過了一會兒,蒙面女將食物盒放在桌上說:“原本我爲趙四他們幾位備了一些酒菜,他們既然不在了,就送給這位大哥吧!”
蒙面女將幾碟菜和幾壺酒擺到了桌上。
“想殺人滅口?”拓跋瀛驟然從嘴裏冒出一句。
如同平地一聲驚雷,差點將蒙面女震得趴下。
“這位大哥怎麼如此想呢?”蒙面女說:“妾身豈敢有這些邪念!”
“爲什麼沒有呢?沈夫人!殷濤小姐!”拓跋瀛對殷濤從無好感,這會兒更加厭惡,話說得比刀劍還鋒利:“你既然可以請人殺了幾千裏護送你回家的沈旺舊識,又有什麼事做不出?”
“不,你認錯人了!”蒙面女近乎瘋狂的說。
“嘿嘿,殷小姐,你可以叫得再響亮一些,反正城裏認識你的人多!”拓跋瀛陰笑着。
蒙面女立刻一聲都不敢出。
“給你十息的時間,不自動摘下面紗,那就由我來幫你!”拓跋瀛做出兇狠樣:“不過…我手腳很粗笨的很,怕會弄傷你的臉呢!”
蒙面女一下退到牆邊。
是不是樣子還不夠兇惡?拓跋瀛努力做出一副惡人模樣,他實在對凡俗之人尤其凡俗女人兇不起來。
蒙面女摘下了面紗,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還是那個樣子,拓跋瀛在潛入沈氏車行時曾專門跑去過沈家遠遠看過殷濤一眼,覺得沈旺作爲凡人眼光有問題正常,大周門的朱文這次品味出奇的差,怎麼能看上這樣的女人呢。後來派去跟蹤劉三兒的人說劉三兒在明洛城用同樣的劍法殺了鐵劍門四修真,同時也跟這個女人搞到了一起,最後還一副愛的死去活來的樣子,作爲他未來計劃的重要角色,他不允許劉三兒繼續頹廢下去,這才親自趕了過來。
多年後,拓跋瀛總算明白男人爲什麼喜歡少婦了。因爲就算是不到二十歲的少婦,你一拍她屁股,她就知道換個姿勢。你一躺下,她就知道坐上來。你一站起來,她就知道跪下來。你一跪下來,她就知道把屁股撅過來。而少女的話就算活了幾百上千歲的,你一拍屁股,她也只是會回過頭問你打她幹什麼!其他的就更……
“你到底想怎麼樣?”殷濤說。
“真相!”拓跋瀛厲聲:“爲什麼殷家小姐要謀殺千里護送他的忠僕?爲什麼這個忠實僕人會有如此高明的身手,在醉得不醒人事的情況下,還能將我三個弟兄拖入地獄?”
“這裏是一百兩銀子!”殷濤將兩錠銀子慌忙放在桌上說:“事情結束了,一切都完了!”
“不會結束,也不會完!”拓跋瀛說:“除非我聽到足夠理由的解釋,否則我不會罷休!”
“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殷濤問。
“至少知道爲什麼有人在酒菜裏下毒,死也不會做糊塗鬼!”拓跋瀛冷笑着說。
殷濤輕移幾步,走到桌邊,用筷子挾了幾下菜,又倒了杯酒自飲。
行動是最好的說明,殷濤並未在酒菜裏下毒。
原本以爲殷濤是陰謀暴露,不惜一死,可看她動作舉止神情,似並非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拓跋瀛推測,象殷濤這類人,只怕是不太可能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