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真往事 >第三十七章,面試
    不說制符的手藝,看來貝師兄和程藝對自己的實力是認可了的。但劉三兒並不知道,

    相對於他練氣四層的修爲,他的相貌更容易迷惑人,又是來應聘制符客卿的,是個人都不覺得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修士敢應聘這種職位。

    “我姓劉,家裏排行第三,所以我叫劉三兒。”劉三兒緩緩說:“我出身蔡國……”

    劉三兒將告訴姬如誨的一番謊話稍加改動,說給了貝師兄程藝兩人聽。

    情況不同,又經過長時間的反覆斟酌,故有些細節改善得更加天衣無縫。

    比方說,散修傳藝改成了武林中人和散修先後傳藝,劉三兒故意含糊了自己大周門弟子的身份,不是不相信這個貝師兄和程藝,而是覺得再沒有見到梁中原之前,還不好自作主張。

    隨後又加上了千里護送恩主遺孤的情節,說到此節,不免想起殷濤和沈崇道,劉三兒情不自禁,雙眼有淚花閃動。

    再往下的情節,劉三兒說,他在廣陽國住了一陣子,不久前,因故離開來大梁國發展。這些年做散修刀口舔血,四處浪跡,人已疲憊,故想借大梁門之地,暫做休養,順便出些力氣。

    貌似隨意,貝師兄和程藝兩人實際上聽得很認真。

    “哦,劉道友,蔡國大周門的玄德公子不知你可聽過?”貝師兄報出一個名字。

    “玄德公子?”劉三兒一臉茫然說:“貝師兄,這個人我沒聽說過。在蔡國,在下只是個不入流的散修,身份低微,只跟大周門的趙祥有些一般般的交情。”

    “是這樣啊!”貝師兄臉色平淡的解釋說:“本人早年見過玄德公子幾面,故此發問,冒失了。”

    老傢伙詐我吧?大周門上下加上老頭子和已經死了的朱文合起來也才十一個人,劉三兒搜腸刮肚,怎麼也想不起來有玄德公子這麼一個角色,莫非是已故的師兄?不可能吧,最近幾十年裏死的幾個,劉三兒都在門派志裏見過名號,對玄德公子可說是毫無印象。

    “劉道友,你考慮一下,是否願屈就大梁門制符客卿一職?有什麼具體要求沒有?”貝師兄臉上春風般微笑着說。

    劉三兒心中一動,這貨連檢驗制符手法和理論都不做,還是面試嗎?自己可做足了準備,怎麼也得用十張符紙做出三張隱身符來呢。思量一陣客氣道:“條件什麼的我還沒想好,但我真的有心加入大梁!”

    “好!我們在這要招聘三天,三天裏劉道友不妨在這遊玩,並好好考慮一下要提的條件。無論道友最終是否肯屈就,三天裏所有費用都由大梁門支付。對於朋友,大梁門的門永遠是敞開的!”

    “好的!”劉三兒告辭離開了。現在自然不是見梁中原的時候,等入了門有的是機會。

    ……

    貝師兄陷入了沉思中。

    程藝站起身來,欲去叫下一個應試者。

    “程藝道友!”貝師兄說:“稍等一下。”

    程藝站住轉身過來。

    “你對劉三兒這個人有什麼看法?”貝師兄問。

    “他的修爲不高,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很重,應該有真正的搏殺經驗,有點跟應聘的職位不符。”程藝停頓了一下說:“至於他所說的身世及師承,雖然有不詳不實之處,但大體還是可信的。”

    “程藝道友認爲此人可堪大用?”貝師兄饒有興趣。

    “這我可說不準。”程藝坦承說:“劉三兒之話合乎於情,然於理卻多有破綻。”

    “哦?分析來聽聽!”貝師兄問。

    “第一,他自稱散修,但功法內斂毫無大多數散修張揚的靈壓釋放,又本身殺氣很重,當不是什麼散修,亡命的門派弟子倒有可能,此破綻一!第二,以劉三兒身上的殺氣,又自稱可以制符,這種人在哪裏都能混的不錯,斷無任何理由四處浪跡。我們雖然不知他的制符手段有多高明,但制符師這種人無論好壞各門派勢力無不盡力吸吶,有一定實力而又忠誠可靠,沒有任何道理會從跑到大梁這來的。”

    程藝說:“第三,從劉三兒服飾體態氣色來看,時下手頭上應該相當良好,並沒圖錢財靈石而效力的模樣。若他爲其它緣故加入大梁門,就值得認真思索了!”

    程藝分析的在情在理,是非常沉穩老到的修士之言。

    “有道理。”貝師兄說:“不過,程藝道友,老夫倒是有些不同的見解。”

    “請賜教!”程藝做出一副悉心聽取的姿態。

    “大梁門認定的高手或者人才,在別處或許只是好手甚至普通修士也說不定,畢竟我大梁門只是七級宗門,此是一;劉三兒說過,他獲得了散修傳承又有世俗武功根底,若不是資質不行,他看上去二三十歲的年齡,修爲豈會止於此!當然,或許正是因爲他資質不行,才未在別處獲得青睬,也未嘗可知,此是二;修真者大都不屑凡俗武功,他卻兩者兼顧,這可不是普通修士願意耗費時間嘗試的。此其三;初涉修真界,誰不願往無塵宗那樣的大型宗門投奔,但跌打摔爬之後,才知世道險惡,渴求安靜祥和,只要能安心修煉就好,此是四;劉三兒有制符手藝,又殺氣不小,當做過殺人奪寶的事情,若還衣食有憂,言語反不可信了。此是五;老夫略通相人之術,劉三兒相貌骨骼皆是天生純樸生性隨遇而安之狀,此是六!”貝師兄一口氣說:“程藝道友,你以爲如何?”

    “貝師兄心思縝密,實乃程某之所不能及!”程藝臉上做出感嘆模樣說。作爲客卿,他不能顯得比貝師兄高明,有意在分析中留下了很多漏洞。

    可貝師兄能一下講出六條道理,確實不愧爲大梁門庶務,老得成了精的狐狸了。

    在第一眼看到劉三兒時,程藝就知道,貝師兄十有八九會全力招覽這個年輕人。聽到劉三兒身世後,那更是鐵板釘釘子的事。

    “貝師兄,大周門有玄德公子此人嗎?”程藝知趣的問。

    果然,貝師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當然有啊!”

    “哦?”程藝佯做奇怪。

    “玄德公子就是大周門現任掌門申培德啊!”貝師兄笑着解釋說:“那老不死的爲自己取了個別號玄德公子!”

    “那…劉三兒說的話有假?”程藝說。

    “不假!”貝師兄解釋說:“只是,玄德公子這個名字是申培德年輕時和掌門在無塵宗遊學時用的,在大周門他身爲掌門是沒臉也不好意思用的!”

    “而且…”貝師兄意味深長說:“在時間上,那傢伙是從三十年前就不用的!那時候劉三兒興許沒有出生呢!他壽元無多,不到死恐怕不好意思把他作爲掌門一生的傳記傳給弟子,除了我這樣的極少數人,誰又能提前知道呢!”

    厲害厲害!程藝由衷嘆,若劉三兒是存心混入大梁門,對於這個細節一定會注意,很可能說認識,其結果反而是漏出馬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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