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爲佩服貝師兄的先見之明,見人一回來,程藝就直奔劉三兒的小院而去,心道這傢伙就知道惦記女人,卻不知道也被別人惦記着。
衝入臥室,劉三兒看見裏面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沒有小秀半點蹤跡。
都三天了,人還在才奇怪呢!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又有種輕鬆感,想見又不知道見了說什麼,劉三兒異常矛盾。
又檢查了下牀底地裏的黑蓮業火,還在,不過比之前更弱了些。只要沒滅就行,對於要不了多久就要易手的東西,他並不在意,坐在牀沿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心事。
枕頭邊上規規矩矩的疊放着一塊布,質地卻是牀單上的布料。
什麼東西!劉三兒拿過來順手一抖。
一尺寬二尺長的藍布上盛開着一朵色彩已然深紅的花,周圍還有很多紅點點,布角用紅線繡着歪歪扭扭的“王小秀”三個字。
這恐怕是她僅會寫的三個字吧,要不然怎麼還讓人代爲讀信?
這是她的童貞紀念品嗎?她想敲詐、勒索、威脅我嗎?劉三兒立刻爲自己有這樣的思想而感到羞愧,小秀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她應該是誤以爲自己和範通、程藝一般,是個好收集處女落紅的淫棍!
範通不用說了,至少收集了數十條處女落紅的白紗巾,且時常在人前炫耀。
程藝雖不怎麼聲張,可和範通一樣儲物袋裏備着用不完的白紗巾。
大衆觀點是,程藝的檔次比範通高,範通數量比程藝多!
就這樣互不相欠嗎?劉三兒有點失落。
書桌上擺着個果盒,裏面裝得滿滿是榆錢麪餅。
劉三兒咬了一口,覺得味道不怎麼樣。他苦澀的想,貧窮人家之所以愛榆錢麪餅,是因爲它實在能充飢,並非是味道有多美味吧…
世間女子千千萬萬,美貌豔色者無數,可你就算用盡手段能得到她們的身體,又怎麼能得到她們的心呢?
王小秀或許就是自己的榆錢麪餅,味道並不絕佳,但實在、能滿足需求,現在正在自己手中!
“劉道友!”程藝很有禮貌,進屋前先叫了一聲。
將藍布收進儲物手鐲,劉三兒不想讓人見到這個,尤其是程藝。
“氣色不錯嘛,看來杜爭沒讓你喫什麼苦頭啊!”程藝笑着說。
“杜長老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我告訴他,我並非純正的蔡國散修,而是出身裂空島,他就對我非常關懷呵護了。”劉三兒狡猾的說。
“他沒問你,爲什麼不追隨拓跋贏嗎?”程藝會意後,又笑問。
“他當然問了,我跟他說,天下沒幾個人知道拓跋贏是被裂空島趕出來的,他的行爲並不被他的島主姐姐認可和支持!”劉三兒悠然的回話。當杜爭問起這個問題時,他真是這麼答的。
裂空島遠在外海,杜爭一個築基一層的修真者不可能對那裏有多瞭解,自己拉起裂空島這張虎皮的時候,就算定了這一點,根本不擔心瞎編亂造的謊話會被對方識破。何況自己本身也認識拓跋贏,從之前的交流中對裂空島也有側面瞭解,話裏三分真七分假,一般人真的難以發現問題。
“我跟他說,裂空島近年來收人太多了,像我這種實力低下、修爲又停滯不前的廢人,那裏是不願意養我的,我是被驅逐出境的,即便島上有不少人爲我說情也不行。”劉三兒笑說。
杜爭不是傻子,有這些話墊着,利害關係清清楚楚,他只有對劉三兒關懷呵護的份了。
“杜爭原本就是大梁門的人嗎?好像門中很多人都認識他,還都有點怕他。”劉三兒問。
“他是掌門的師弟,和掌門、貝師兄、柴萍掌門都是一個師父,是掌門續絃那年鬧翻出走的。聽說在西方重新拜了個散修師傅,學了新功法後築基了。最近幾年還每年會來走動幾次。”程藝介紹說:“掌門非常信任他,一直勸他回來。”
“不太明白!”劉三兒直言。
“哦!當初鬧翻的人並非掌門和杜爭,而是甘日嵩和杜爭!”程藝解釋。
“甘日嵩又是什麼人?”劉三兒問。
“東邊樓外樓庶務院牧馬堂的執事,是掌門前夫人的哥哥,梁思過的舅舅!”程藝說:“那時甘日嵩已經是練氣九層頂峯修爲,更是大梁門練氣期第一高手,和杜爭大鬧後,他纔出走去了樓外樓庶務院,不久就築基了。”
想也不用想,掌門梁中原多少要護着點內兄,貝師兄百分百也站在甘日嵩一邊。
轉而,劉三兒又想到另一點:“有甘日嵩這個梁思過的築基舅舅在,白小潔有什麼本錢來爲兒子女兒爭繼承權?”
程藝嘆氣說:“甘日嵩出走時曾經遭遇意外而重傷,幸得樓外樓庶務院首座相救,爲報樓外樓的救命和後來的知遇之恩,他不肯脫身回來。”
“原來有這麼一層緣故在…”劉三兒點點頭。
“甘日嵩不出事,掌門身體又能拖下去,雙方會相安無事的!”程藝說:“客座長老的人選,是白小潔拼死都要抓住的護身符!”
“看來杜爭是和白小潔同流合污了,那庶務掌門柴萍呢,我可不相信她真的保持中立,只效忠掌門一人!”
“相較於白小杰,柴萍更恨梁思過的生母甘微微,所以她可能傾向於白小潔,但不是太明顯,她似乎盡力在維持雙方的平衡!”程藝說:“夠她煞費苦心的了!”
“梁思過爲什麼這麼痛恨白小潔?他對梁思恬梁思誠不是很好嗎?”劉三兒問。
程藝遲疑了一下說:“這個事情無憑無據不好說,可能他懷疑他母親當年病逝與白小潔有關吧。”
原來如此…
喪母之痛,入骨深髓,豈會淡忘!
劉三兒理解了。
“不談這些了,反正在大梁門做客卿,你總得有個立場。追隨強者是自我保護的最好辦法!”程藝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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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不對吧?我怎麼覺得白小潔象強者呢?”劉三兒疑問。
“嘿嘿…這個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程藝笑說。
他不說,劉三兒也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