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真往事 >第九十七章,一切還在掌握之中
    方堂正剛進茅廁,一個矮胖的身影提着一把長嘴鐵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着方堂正的背影消失在了牆後,他無聲冷笑起來,從懷裏掏出一瓶酒,倒在了自己衣服前襟上,跟着進去了。

    方堂正正吹着口哨方便,聽到外邊有人走進來,腳步沉重且左搖右晃的樣子,還不停的打着嗝。

    來人一進來,滿茅廁都是酒味,連穢物的惡臭都壓不住,更離譜的是此人進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扶着牆背朝自己開始嘔吐。扭頭看了看,來人穿的是夥計的服裝,矮矮胖胖的,跟白天與自己爭鬥的那個大梁門的矮胖子倒有幾分相像,手裏還提着一把給客人倒水的大鐵水壺。

    估計是哪個夥計喝多了吧!這羣混蛋還要給客人倒水呢!居然喝成這樣,不能喝就別喝啊!小地方就是髒!這客棧更髒,今晚的熱水我是不要了!方堂正心裏不屑的想。

    喝了一肚子酒,放水的時候確實很愉快啊!

    就在這個愉快的節骨眼上,異變突起!

    一物帶着呼嘯的風聲向方堂正腦後襲去。

    方堂正是老油子,重劍門又是近身搏殺的修真門派,平時修煉和與宗門比斗的時候,什麼狀況沒遇到過?但像方便時遇襲的這種事情,他以前並沒有遇到過,也從來沒想過會遇上:這個地方沒有他們重劍門的仇人,這裏又是譚家的地盤,自從譚家接手後,這裏似乎還沒有發生過安全事件,再說誰敢動重劍門的人?

    凡俗中人嗎?自己在他們就是神仙存在,有幾個凡人覺得自己能打過神仙?再說凡人偷襲有宗門背景的修真者可是大罪,只要宗門追着不放,弄不好要被株連的,誰會蠢到幹這種事情?

    姓劉的?方堂正從來沒考慮過這個人,這個人正如欒哲所說的那樣滿嘴謊言,又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估計連殺生都不敢,又怎麼能對自己出手呢?他和姓黃的雖然看出了自己一方對他們欲有不利的意圖,但就算再借他們幾個膽,他們也不應該有膽量先出手的,他們自保還差太多呢!這種很容易會引起門派摩擦的事情,就算姓劉的掌門梁中原也不敢輕易嘗試吧!

    譚家?譚家新一代裏最耀眼的人物譚天就正在和自己喝酒呢。不是“要”也不是“剛剛”而是“正在”,這傢伙雖然孤僻裝逼了點,但可一向以譚門譚家利益爲重的,自己以前也跟這傢伙打過幾次交道,爲人和風物誌上的傻瓜一樣正直,不像那種口蜜腹劍的人啊!自己更沒有得罪過他啊!

    心中懷疑電閃般劃過後,方堂正已經顧不上思考是誰偷襲的了。這裏是一個骯髒的茅廁,除了他,只有一個手上提着水壺的醉漢,就算要防備這個人,但誰能在撒尿的時候擺出一個馬步,再一手拔劍一手捏個瀟灑無比的法訣呢?

    師父欒霖翀恐怕也不行吧!

    但偏偏倒黴的是,就是有人要動他,而且就是在一個又骯髒又小的露天茅廁裏。更可怕的是,就是在他方便的時候下手。

    方堂正愣了,他握着命根子的手沒動,想去拔背上的重劍卻因爲酒的作用和從未遇到狀況時的慌亂稍微猶豫了一下,只是頭偏了偏。好像腦後襲來的不是帶着呼嘯風聲的重物,而是一隻蒼蠅。

    這是本能,修真界很大,修真者隨着修爲的增長,如廁的次數頻率也會逐漸降低。築基修士一個月一兩次,金丹修士幾個月一次,元嬰更幾年才一次,更高階的存在時間間隔更久,恐怕連廁所都不用了。

    所以決不會有一個人專門訓練自己在撒尿的時候不管不顧的回身,拔劍反刺對手,或者把那液體做飛劍攻擊對方下半身,或者催動真正法器飛劍抵擋對方攻擊。

    訓練一邊撒尿一邊與人打鬥的經驗,簡直荒唐至極,完全不是名門大派的作風。哪家宗門要那麼做的話,也不用在修真界混了!

    所以。

    “嗵”一聲悶響。

    那重物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方堂正的腦後,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他身子一軟倒在地上,頭臉朝下的栽進了面前的滿是穢物的小水溝裏。

    襲擊方堂正的人並沒有停手,手裏的鐵水壺不停的揮起落下,每一下都砸在方堂正露出穢物的那半截腦殼上。

    與其說他和方堂正有仇,不如說和那水壺有不共戴天之仇更貼切。

    終於,鐵做的大水壺在一聲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中,生生的扁的像個鐵板了。

    那人這才停手,看着方堂正的頭合着穢物已經變成了紅、白、黃三色冷笑道:“哼哼。重劍門的九個人裏就你這混蛋最多事了,跟老子比劍的是你,問老子劍法的出處又有你的份,你比欒哲那龜孫子還煩人,老子不用劍都能打死你,服了吧?看你以後還怎麼煩老子!”

    說完撿起已經成了屍體的方堂正身上的儲物手鐲,把鐵板往便池裏一扔,又撒了些黃櫝櫝給的化屍粉,劉三兒哼着小曲走了出去。他還要在附近繼續潛伏,看譚天的灌酒功夫能不能再灌來一兩個像剛剛方堂正這樣的毫無防備的混蛋。

    馮達、李想搖搖晃晃來到廚房。他們老遠就看到這裏還點着燈,進去一看昏暗的伙房裏哪裏有人?

    只有一盞油燈亮着,一個放着四盤菜的食盤就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油燈下面。

    兩人對望一眼,李想笑呵呵的打了個哈欠,很明顯不想去端那食盤。

    “該死的夥計!”李想修爲高過自己,髒活只能自己來幹。馮達咬牙切齒的過去心裏盤算着揍那夥計一頓出氣。剛擡腳往裏面走了兩步,忽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他居然被人神識鎖定了。

    “門後有人!李師兄小…”馮達扭身就往身後打去卻打了個空。

    緊跟着脖子上一涼,馬上就變成了火辣辣的劇痛,一口氣喘不上來馮達張大了嘴雙手向脖子上抓去。他脖子上被套上了一種細絲,勒得他喘不過氣來。而就在他沒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腿彎上捱了重重兩擊,他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廚房地上。

    那該死的繩子細得可怕,生生的勒進了脖子的肉

    裏,用手居然碰都不碰不到。

    馮達也是老油子,知道危險的不是那細絲,而是身後勒住自己的敵人。他雙手用力後抓,果然抓到了脖後的一隻手,居然毛茸茸的,一抓抓下了好大一撮毛。

    臥槽,襲擊自己的竟不是人類,是古獸!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馮達的腦袋和身體就徹底分開了。他那一抓徹底激怒了背後毛茸茸的傢伙,讓他本來還有兩三個呼吸的生命瞬間終結了。

    另一邊,李想的脖子上一樣被套上了細絲。他被勒得兩眼翻白、舌頭吐出老、長肺裏感覺有數不清的小針在亂扎,渾身都在哆嗦,他馬上就要被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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