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跳,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腦子裏閃現過無數的可能,或者她是發錯信息了,或者是“喜歡”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詞,就跟現在逮誰都叫“親”一樣,或者……
不管是什麼原因,只這個幾個字就足以讓我神魂顛倒。
忽然發現下面好像還有一串省略號,我一直往下按,居然在最後還發現了兩個字。
妹妹。
我靠~!
我差點氣得叫出聲來,惡狠狠的按下回復鍵,打了兩個字給她。
你妹!
她很快回復,居然是一連串的“哈哈哈哈”。
我又氣又樂,看着這一串的字,腦海中幻想着她此時小惡作劇得逞偷笑的模樣,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哥?”小如突然又冒出來,衝我叫了一聲。
“嗯,沒事。”我有些心虛的擺了擺手,“快去睡!”
小如笑眯眯的說道:“好,你也別聊得太晚,明天一早會有人來搬家,很快就可以再見面的,早點睡吧。”
“好,”我下意識的回答完,又覺得不對,正想解釋兩句,小如已經笑着回了她的房間。
這個丫頭……
我躺在牀上,看着南宮雪發來的兩條信息,一共就那麼幾個字,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心裏的感覺複雜,有些甜蜜,又有些愧疚感。
是對……蕭晚的愧疚嗎?我不敢去細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感覺剛睡着,又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我煩躁的捂住了頭,這還讓不讓人過了?
敲門聲越來越大,還有人在外面叫道:“開門,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我立時清醒了幾分,這不是房東的聲音,小如也從裏面走了出來,緊張的看着門口。
我讓她進裏屋別出來,快速的下了牀走到門前,“誰?”
外面有人大聲說道:“快點開門,我們是搬家公司的!”
“搬家公司?我沒叫搬家公司啊,”我故意說道,看了看時間,凌晨五點,着這些人的語氣不像是南宮雪派來的,何況這時間也太早了點。
“當然不是你叫的,你快點開門,請我們的老闆在外面,你可以去找他談。”門外的人說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來,沒有躲着不出去的道理。
我打開門,外面站着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我出來,他們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
“你們老闆呢?”我心中狐疑,但沒有表現出來。
他們指了指外面,我一轉身,他們就想要進屋,我伸手攔下,問他們要幹什麼。
他們說當然是搬東西,我二話不說把門鎖好,不管他們的叫喊聲,快步走了出去。
我一直在想,這位老闆是誰,這麼一大早來催,只爲了這麼一個破地下室,而且,剛纔那三個男人明顯也不是什麼搬家公司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可我怎麼沒有想到的是,站在外面靠着車頭抽菸的“老闆”竟然是我的死對頭。
袁超。
他一手拿着一個打火機,一手正夾着煙,吐出一個個菸圈,看到我出來,他朗聲笑了笑,“喲,老同學,這兩天不見,你怎麼這麼憔悴了?”
我冷笑了一聲,摸了摸臉說道:“沒什麼大事,主要是被不爭氣的兒子給氣的。”
袁超一愣,隨後明白過來,把菸頭一彈,“你罵我?”
我並不否認,罵他都是輕的,要不是因爲顧忌到是在小區,還有小如在,我上去揍
死他的心都有。
他整理着衣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算了,讓你罵,你也只是痛快痛快嘴,還有別的什麼?我又不會掉幾塊肉,倒是你……快要無家可歸了,我真想看看,你喪家犬一樣的形象多麼精彩。”
“不稀罕嗎?”袁超譏誚的一笑,“問題是,你有錢住別的地方嗎?”
我剛說了句不勞費心,之前叫門的那三個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分散在我的身邊。
我心裏暗叫不好,立時警惕起來。
袁超奸笑着說道:“林白,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看看,連害你都得好好想個局,多年的兄弟,我也算對得起你。”
我看着他那張欠揍的臉說道:“快閉上你的臭嘴吧,別再侮辱兄弟這兩個字,就憑你配?你真是讓我噁心。”
袁超的眼睛裏閃着冷光,“是嗎?那真是可惜了,本來我想着給你求一求情,讓唐心放你一馬,既然你噁心我,那就算了。”
果然又是那個女人!
我他媽真是服了,那女人是不是一天天沒有別的事情可幹,就琢磨着怎麼坑我害我呢?
我看着袁超,極慢的笑了笑,“袁超,你知道唐心爲什麼總是針對我嗎?”
我說罷,緊緊盯着袁超的臉,沒有錯過他一絲表情,他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疑惑,看樣子,他也不知道。
我一見有門,立即上前壓低了聲音說道:“有個詞兒,叫因愛生恨,你知道嗎?”
袁超一怔,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撥了撥額頭的頭髮,故作惆悵的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可是跟誰都沒有提過這事兒,我和蕭晚在一起的時候,唐心就勾引過我,我當然沒有看上她,她比起蕭晚來差得遠了。她後來又想出一個招兒,跟了向清楚,不然你以爲,憑唐心條件,又爲什麼看得上向清楚,還主動追求他?”
我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呀。這個女人因愛生恨,故意設局拆散我和蕭晚,可惜她不懂,就算我和蕭晚分開了,我也不會看上她。她現在又出了新招,搭上了你,可笑你被他當槍使,還樂得跟只老鼠似的。”
我說着說着,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怎麼說起來這麼溜?不會是……真的吧?好像這個說法特別的合理。
袁超的臉色變幻,顯然也有幾分信了。
我正想往下繼續說刺激他一下,無意中一轉頭,看到站在不遠處樹後有一個人,手裏拿着三份早點,正呆呆的看着我,晨風吹過他的頭髮,翹起來一撮,顯得特別逗。
但是,我卻笑不出來。
向清楚。
我眼前一黑,心裏暗罵自己只顧痛快嘴胡說八道,剛纔的話……他不會都聽到了吧?
正想上前幾步過去跟他解釋,袁趣惱羞成怒的的叫了一聲,“給我上,幹他!”
那三個男人往上一闖,立時攔住了我,我心中發急,急忙拼盡全力招呼了幾下,但怎麼也不是那三個男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我透過他們的腿腳,看到向清楚扔下的豆漿灑了一地,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近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向清楚,我的兄弟……這一次我自己作死,真的把他給作丟了吧?
正在我蜷縮在地上被打的時候,忽然聽到急促的汽車引擎的聲音,車子吱一聲被踩住,一個女人冷聲命令道:“都下車,給把那幾個人給我抓起來,狠狠的揍!”
我聽到這個聲音,一直緊的心突然一鬆。
隨後,響起整齊的腳步聲,十幾個人衝上來,把那三個人輕而易舉的制伏,連帶着袁超,都被摁在了車子前面的引擎蓋上。
一雙溫暖柔軟的手,輕輕撫住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