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得出,那是南宮雪的字。
很顯然,她是查出了這個IP地址,然後又查到了門牌地址。
我知道,鷹之的自媒體並不掛在鷹之的名下,而是有一個單獨的部門,有專門負責,是一些特立獨行的年輕人,他們和那些傳統的公司和經營模式八字不合,所以南宮雪就想出這麼一個“一國兩制”的法子。
所以,很多外人只知道這個自媒體營運得好,但是並不知道他們和鷹之的關係,更不知道和南宮雪的關係。
我想也正是因爲一點,被髮信人疏忽,從而被南宮雪截了胡。
女人說道:“林先生,總經理的意思是,讓您儘快去這個地方一趟,否則的話只怕是有變化,而且,您還是要做好應對的準備,因爲,對方很可能並不只是給了我們一家。”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多謝。”
女人沒有再說什麼,一推咖啡杯子站了起來,“那林先生沒有其它問題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總經理還等着我回話。”
我起身相送,女人扭着腰肢轉身離開,剛走了幾步,她又停住腳步,轉回身對我說道:“林先生,請問你……和我們總經理是同學嗎?”
我一愣,搖了搖頭說不是。
“朋友?”她又問。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挑了挑眉,不再多問,隨後轉身離開。
把文件收好,我也快速的離開,紙上打印內容和那條微信推送給的一樣,只不過是標題換了換,讓人一看,更覺得我不是東西就欠被打死而已,最要緊的還是那個IP地址,還有那個門牌地址。
我沒有過多考慮,開着車直奔那個地址而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會這麼想害我。
其實我心裏多少有些猜測,八成又是唐心那個女人乾的,除了她,還有誰知道我和蕭晚、袁超之間的事情,還有誰可以準確的發給我那些同學。
現在袁超坐牢,袁家爲救他也搭了進去,鄭局長倒臺,連帶着袁家也被查,拔出蘿蔔帶出泥,一點不假。
唐心和袁超訂了婚,唐家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就算是他們見利忘義,不願意再履行婚約,也應該會做點什麼來彌補一下。
唐心……如果今天真的可以見到她,倒是可以做個了結了。
我把油門踩到底,很快到了地方,這是一處小區,十分安靜,算是一箇中高檔小區,環境也不錯,倒是符合唐心的辦事風格,她一向講究品質,這是性格使然,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我把停在小區門外,若無其事的進了小區,一邊走一邊注意觀察四周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一直走到紙條上寫的地方,我沒有走電梯,悄悄走樓梯上了樓,一直到了八層,在樓梯門後站了一會兒才推門走了進來。
樓道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這裏是一層兩戶,紙條上寫着的是802,我想了一下,走到801門前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有人打着哈欠開了門,是一箇中年男人,打量了我幾眼,疑惑的問我找誰。
我問有沒有一個叫唐心的,他搖頭說不認識,我問他對面住的是什麼人,因爲是第一次來找朋友,還有些不太熟悉。
我心中暗自思忖,看起來應該就是這裏沒錯,臨時找的地方租的,隨時好撤走。
我走到802門前,側耳聽了聽,沒有什麼動靜,側身躲開貓眼,敲了敲門。
心裏難免有些緊張,仔細聽着裏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有一個男人問是誰。
“送快遞的,”我回答道。
“快遞?老三,你買東西了?”男人一邊喊着一邊開了門。
就在他開門一剎那,我立時擡腿踢開門衝了進去,門框“哐”一聲撞了過去,男人被撞得後退了幾步,撫着額頭怒目看過來。
我環視着四周,發現屋子裏空曠,沒有什麼傢俱,也沒有電腦,其它的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身後門聲一響,有人關上了門。
我回過頭,這才發現身後還站着兩個人,原來躲在門口附近,我一進來,他們就關上了門。
我心裏“咯噔”一下,立時感覺不太妙,這時,從其它的房間裏又走出幾個男人來,都穿着黑色衣服,留着平頭,一副保鏢打扮。
這是……什麼人?我暗叫不好,該不會是這些人在進行什麼不好的交易,被我給撞上了?要不要這麼點兒背啊……
“各位,”我立時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地方了。”
我話音剛一落,聽到有人低笑了一聲,“你沒有走錯,林白,我等你很久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立時神經繃緊,轉頭望過去,只見從裏面的屋子裏走出一個男人來,長得人模狗樣,手裏還夾着一支菸。
江北辰。
看到他出現在這裏,我立馬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走錯地方了,而是一腳踩進人家的陷井裏來了。
江北辰吹了吹手裏的煙,煙尾的火星亮了亮,他眯着眼睛說道:“林白,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整個人都懵逼了?”
我不說話看着他,這傢伙猛然轉頭看向我,眼睛裏冒着邪火,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隨後扔在地上,用力的一踩。
“老子不想裝他媽文雅了,林白,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看你不順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還敢打南宮雪的主意,你知道他們家的門檻有多高嗎?你知道邁過去要用哪條腿嗎?”
他上前一步,走到我近前,咬牙切齒的說道:“或者說……你長着邁過去的腿呢嗎?”
我看着他囂張的樣子心裏冒火,本來一個雷建就弄得我心煩意亂,處處加着小心,現在這小子又出來給我添亂,讓我氣不打一處來。
他話音一落,我趁着他不注意,猛然擡腿,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這傢伙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我踢了個正着。
“砰”的一聲,後了好幾步,跌倒在地。
“我長着踢你的腿呢,你看見了。”我笑了笑說道。
江北辰扶着一旁的沙發,慢慢的站了起來,微彎着腰轉過頭目光如刀似的盯着我,一字一字啐了血說道:“把他給我弄死!”
他話一出口,周圍的那些保鏢,立即衝着我,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