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我依然坐在病牀上,蔣天御站在我的病牀前,韓芊蕪站在門邊的方向。
蔣天御陰鷙的冷眸睨着韓芊蕪,我聽到他冷冷地開口,“芊蕪,我本來不想對你趕盡殺絕,沒有嫌棄過你的身患心臟病,同意了家族聯姻,我顧念夫妻情分儘量對你手下留情,是你一次又一次給臉不要臉。”
我聽到蔣天御指責韓芊蕪的話,句句鏗鏘有力,字字擲地有聲。
尤其最後那句。
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給臉不要臉。
這句話讓我一個旁人聽了都覺得很痛,很尖銳,何況是韓芊蕪這麼驕傲的人。
“你跑來醫院找蘇如麻煩,用高跟鞋踩繃她背後傷口的縫合線。”他冷冷地道,“我今天不與你撕破臉皮,不想趕盡殺絕,沒有在爺爺面前提及蘇如傷口的受傷原因,假如我提及,你就是我們蔣家的頭號罪人。”
我背上的傷口被韓芊蕪踩繃了線,最多她就是惡人一個,爲什麼蔣天御說的罪名會如此嚴重呢?
事關這一點詳情我不是很瞭解。
他低眸睨了我一眼,大概是猜透了我內心的想法。
“蘇如是爲了救我擋了那一刀,她對我有恩,試問你對待一個救我的恩人,在爺爺面前,在蔣家面前,你身爲蔣家的蔣少夫人因氣量太小而傷蘇如,難道不是有罪嗎?”
蔣天御犀利的道。
我全程只是安靜的聽他說。
不過,關於最後這一點,我倒是沒有像蔣天御口中說的那麼好,那麼偉大,這些完全是他對我的誇大渲染。
韓芊蕪單手託在牆面上,我看的一清二楚,她的臉色從開始的灰白,變成了現在的蒼白毫無血色。
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我是同情韓芊蕪的,可是站在人性的角度上,我不同情這種歹毒心腸的女人,一副要對我斬草除根的狠毒勁兒讓人不敢恭維。
我在韓芊蕪身上受到的教訓已經超出了人性的醜惡之說,她那是變態的報復心。
“在你的眼裏,無論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她做什麼都是對的。”韓芊蕪擡眸,笑對蔣天御,“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一無是處,沒有我優秀,沒有我家世顯赫,沒有我學富五車。”
我坐在病牀上靜靜地聽韓芊蕪對我的評價。
我居然變成了一無是處,和她相比較家世,這一點確實沒什麼可比性,可是說到學富五車,這一點我憑什麼比不上,她出國留學砸的是錢,我在國內的學習並不差。
她說話永遠都是蠻不講理。
“這個女人雖然是一無是處,可她是我想要的。”
蔣天御說道。
我坐在牀上聽到他衝着韓芊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涌上了一種複雜的情愫。
我知道蔣天御說的這句話是真誠的,只是他當着韓芊蕪的面說出這樣一句聽上去非常普通,可對於我來說勝過無數的讚美詞以及熱情的表白愛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那種煽情的情話已經有了不再熱衷的心情,大概是柯凡渣男的背叛緣故吧?
“呵呵。”韓芊蕪衝着我和蔣天御冷冷一笑。
剩下的話,她沒有再說,拎上包包走出了我的病房。
她走後,我整個人靠在蔣天御身上,“坐的屁股麻了,我要躺下來。”
他低眸,深邃的眼睨着我清澈的眼眸,俯下身扶着我躺在病牀上。
“我給你揉?”他蹲下身趴在牀邊望着我的眼。
揉屁股?
他真想的出來。
“纔不要,你別動不動就找耍流氓的名義。”我強烈拒絕他的提議。
蔣天御並沒有生氣,他繞到牀的後面位置,我側躺着,感覺到一隻大手在我的屁股上揉着。
“你討不討厭,我都說不要揉了。”我抓着被子用牙齒咬着,臉變得紅彤彤。
這種感覺很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蔣天御怎麼下得去手?
“害什麼羞?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摸過,親過……”
“停……給我留點喘息的空間。”我弱弱地服軟。
他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蔣天御,你怎麼叫你爺爺配合你演戲呢?”我問道,“實在難以想象,你爺爺生病的事你還能用來給韓芊蕪開批鬥大會。”
他坐在我身後的病牀邊,磁性的嗓音低沉的道,“他的身體確實是不好,我說的那句話是完全不想把任何責任和錯誤歸咎到你身上,我爺爺配合我演戲,我媽和韓芊蕪敢去找他麻煩嗎?我要是單獨找他們替你出口氣,這層意思又是大大的不同。”
那一瞬間我的心情突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
“好了不揉了,你躺到前面來,我想看你的臉。”我的手往後伸,握住他的大手。
蔣天御幫我拉平整被子,人繞到了我的前面,躺下後與我面對面凝望着,我的手指劃過他的眉,眼,脣,鼻。
“蔣天御,你不是說要把我寵成殘廢嗎?”我笑,“那等我身體好了,你還要繼續寵我嗎?”
他拉下我的小手,接着握住,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等你病好了傷口痊癒了一樣寵。”
我真想和他這樣一直愛下去,但願我們的愛情不會過保鮮期,能夠一直一直的到永遠,到白頭。
“不過當務之急,你應該先懷孕,爺爺陪我演了這場戲,出場費可是很貴的。”蔣天御鬆開握住我手的動作,大手貼在我平坦的小腹上,“這裏什麼時候有動靜呢?”
我想哭,我們根本沒有做過幾次,他這次也太心急了。
“我們好像才做了一次,你以爲這是玩福利彩票,一次就想中大獎。”我拉下他貼在我小腹上的手掌。
這話說的未免也太早了。
“等你出院了,你受得了天天做嗎?”他湊近我耳邊,用最小的聲音悄聲問道。
我被蔣天御逗的臉龐癢癢的,整顆心酥酥麻麻,總覺得他這副做賊似的模樣太讓人想笑了。
“正經點,好好說話。”我伸出手推了他一把,“蔣天御,我癢。”
他溫熱的舌尖舔了一下我的耳珠,那輕輕地一下舔弄,我整個人輕微一顫。
“你不會想要吧?”我喫驚的看着他。
蔣天御應該是早就想要了,顧及我背後的傷纔沒有亂來。
他沒有說話,用吻乾脆利索的證明內心的渴望,我起初睜着雙眼望着那雙深邃的眼眸,後來我慢慢地閉上雙眼,我期待下面的步驟快點開始,可是並沒有發生。
“晚上帶你玩點刺激的?”蔣天御輕啄我的脣角,眼神邪惡的笑道。
晚上帶我玩點刺激的?
我還真有些好奇。
“你今天是打算給自己放假嗎?”我瞅着他的黑眸反問道。
這個點去上班一樣來得及,反正他是大/BOSS,晚點到公司也是可以的。
他整個人貼近我,精瘦的長臂摟住我的腰身,閉上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無奈的看着睡着的男人,沒有在說話,望着眼前這張就近的臉龐,我慢慢地閉上了雙眼,身子稍稍往下縮,我把頭抵在他的胸前。
聞着他身上的陽剛氣息,我才能進入安睡狀態。
傭人沒有來我們的病房,我和蔣天御睡了一個回籠覺,等我睡醒睜開眼是中午,病房裏並沒有他的身影。
“項目先放放,中午我會回來。”
我聽到走廊上傳來蔣天御磁性的嗓音。
他在打電話,提及項目兩個字讓我聽清楚了事情的重要內容,大概是公司的事。
蔣天御公司的事和姜桓有點關聯,看來他上次和我說拍微電影的事是真的,待會兒我得主動開口和他談。
病房的門被拉開,蔣天御走了進來。
“你睡醒了。”他走到病牀前拉過椅子坐下。
“蔣天御,你上次說過要我拍微電影的事還記得嗎?”
我望着他幽冷的目光問道。
他開口,“你想聽具體的方案嗎?”
我點點頭,“嗯,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不如你說說。”
蔣天御拿出手機,把初步草擬的故事用漫畫的形式給展現了出來。
我看到這則故事內心有很深的觸動。
“你能把握感情嗎?”
他問我。
“其實故事很簡單,就是一個女孩子愛上一個男人,他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最後她爲了成全的生活,和不愛的人結婚,當她聽到有人說男人被挾持的時候,跑去救他,最後死在綁匪的手裏。”我拿着手機他讀着這則短小的故事,“他爲了愛她終身不娶。”
很深情的男人。
我突然在故事裏看到了我的和蔣天御的影子,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做了修改。
“這是你的什麼項目?”
我問他。
“婚紗。”他看着我說道。
“婚紗,你搞這麼憂傷的故事?”我有些愕然。
這完全是不對的。
“蔣天御,時間來得及嗎?來得及的話,我想改一改這個故事。”
我的心思飛到了工作上。
“那我就交給你了。”他說道。
我摟住他的脖子,笑道,“放心,保證圓滿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