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爲他不可能沒發現出其中的細節問題。
我懷疑他應該是不想和我討論這個話題。
“既然你認爲沒有問題,那有可能是我理解錯誤了。”我打退堂鼓。
主要是我不想和他在這種不愉快的話題上爭的臉紅脖子粗,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反正我覺得蔣夫人和韓芊蕪之間的婆媳關係非常微妙,有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奇妙感覺。
蔣天御握着我的手,玩着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又用力的握住。
“不要想一些與你不相干的人。”他說道。
我擡頭看着這蒼白的天花板,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
我趕緊開口,“蔣天御,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
呆在醫院裏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加上蔣天御要是晚上留下來一起睡的話,那麼窄小的病牀會變得非常擁擠。
“明天。”他冷冷地道。
還好,只要住一天就能出院了,我認爲忍忍就好,不用過度的在意。
我躺在病牀上,清澈的杏眼直直地望着蔣天御的黑眸。
“有件事我想問你。”我淡淡地道。
他高挑着眼角,冷哼道,“嗯哼……”
“韓芊蕪對你好像不單單是喜歡。”我望着蔣天御的黑眸說道。
他磁性的嗓音冷冷地反問道,“蘇如,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韓芊蕪愛他,深深地愛着。
“蔣天御,她很愛你。”我無奈的道。
“可惜我不愛她。”他理直氣壯的道。
也是,韓芊蕪愛蔣天御,可是他並不愛她,愛情的事沒有強買強賣。
“蘇如,以後這種狗屁不通的話題不要再拿來說。”他冷冷地道,幽冷的目光惡狠狠地瞪着我,“我和她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其實,我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蔣天御會和韓芊蕪開始,只是,他們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段關係是衆所周知的。
“哦。”我淡淡地道。
這話題確實有些不討好。
我沒有再說話,蔣天御的黑眸望着我,他大概是怕我傷心,又低下頭親了親我的脣角,有安慰的意思存在。
“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只是這種話題對於你我而言談和不談又有什麼意義?”蔣天御的大手握住我的手,黑眸定定地望着我清澈的杏眸,“她和我之間永不可能。”
我望着他不說話。
“我有很多個夢,每個夢裏都有你。”
蔣天御說道。
我一時竟無言以對,愕然的深深凝望着他的眼眸。
沒等蔣天御再說話,我立刻撲進了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
“謝謝你的每一個夢裏有我的存在。”
我摟緊他的頸項,緊緊地摟着。
他沒有說話,大手輕揉着我的背,動作輕柔。
我把下巴擱在蔣天御的寬肩上,我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心裏很安定。
“下午我要去一趟公司,你得自己呆在病房裏。”他說道。
他這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在和我知會。
蔣天御從牀前起身,人往後面的沙發方向走去,他走上前拿起放在包包裏的一本書。
他拿着書走到我的病牀前,我看到那纖細的五指抓着那本書,那幅畫面橫看豎看都是一幅最美的畫卷。
這男人他總有辦法在一靜一動間把一切變成最美的印記。
蔣天御把拿在手上的書遞給我,“這本書給你看,住院比較無聊。”
我接過他拿在手上的書。
他拿的書看上去嶄新,應該特地爲我買的。
“居然是言/情。”我驚愕的說道。
“女生不都喜歡看言/情小說嗎?”
他說道。
我淺淺一笑,他說的很有道理,女生確實都喜歡看言/情小說。
沒多久,傭人送來了午餐。
蔣天御扶我起來,我坐在病牀上,他給我餵飯,這些我已經不再討厭了。
很多事,他想做,而我也已經習慣了。
他給我喂完了午餐,他自己喫完,陪着我說了一會兒話,等到我睡下,他離開了病房。
我躺在病牀上,心裏深深地感到一陣不安。
韓芊蕪說的那件事我認爲肯定會一語成讖,她這人非常的狡猾又刁鑽。
我就怕事情一開始不是壞的局面,也會被她引導成壞的方向。
我長長一嘆,閉着眼強迫自己睡着。
被關在那間房裏很長時間,好不容易得到了拯救,下次我得多留個心眼,少和蔣夫人來往,韓芊蕪更是,這婆媳倆絕非善類。
我睡到一半,放在枕頭下方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電話過來的人又是柯凡渣男。
我按掉,他接着打,我按掉,他又打。
我想索性拉黑算了。
他給我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蘇如,求求你看在我們四年感情的份上,救救那個孩子可好?」
我沒有辦法答應這個條件。
我並不是什麼三頭六臂,我沒有自信的理由去答應。
「不可能的,你應該懂的我不想見到你。」
我向柯凡坦言了所有的事實。
我憑什麼要幫助他,這完全不是我的初衷。
「你能不能再考慮考慮,以後你和那個男人也會生孩子的,難道你就不能將心比心嗎?」
柯凡渣男的信息又發了過來。
我看到他在信息裏發的那四個字,突然感到一陣的可悲。
將心比心。
「那麼,你和宋漪瀾纏在一起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感受,將心比心你有做到嗎?」
我並不是在乎他,在意我們的那段過去,我只是痛恨他對我的背叛,以及背叛的理由。
那麼的理直氣壯,那麼的義正言辭。
總之,我想不到任何要幫助他的理由。
「蘇如,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孩子吧!」
柯凡渣男又向我求助。
我的雙眸緊緊地盯着手機的屏幕,我發過去三個字。
「不可能。」
最後,我氣的把手機關機,強行塞在了枕頭下方。
我躺在病牀上,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