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蔣天御的推搡下醒來,他抱着我去了洗手間洗漱,出門前幫我換了衣服,我困的哈欠連天,昨晚他說好了要批文件,結果是玩了一遍又一遍,我累到最後連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記得了。

    車上,我靠在他懷中繼續睡,司機開車送我們去蘇家。

    等我們到達的時候,隊伍已經整的七七八八。

    “我在車上等你,一旦結束,就和我打電話,我們得即刻回城。”他和我說道。

    我輕輕頷首,“嗯,我明白了。”

    我正要推開車門下車,結果蔣天御把我抵在了車座上,我們的後座早就拉下了擋板,不會有人看到我們之間的一舉一動。

    他把我按住,然後低下頭瘋狂的吻我的脣。

    我被他吻的呼吸快要接不上來。

    “唔……”我睜大雙眼對上他陰鷙的黑眸,看到了他眼瞳裏的邪氣。

    這男人是要把我弄死嗎?

    很久,蔣天御才放開我,我靠着車座喘息着。

    “你神經病啊,是想真的把我弄死嗎?”我冷冷地反問道。

    蔣天御整個人用力靠在我身上,似乎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他的黑眸深深地睨着我,一直望着一直望着,這眼神看的我頭皮發麻,好像我又做錯了什麼事。

    “不要和別的男人說話,也不要讓別人碰到你的身體,手也不可以,更不能看別的男人,記住了嗎?”

    他霸道的低吼聲震的我耳膜生疼。

    這哪裏是來提要求的,這是無理的束縛。

    “蘇如,我問你話呢?”他冷冷地低吼道。

    我無奈的開口,“好,我答應你。”

    這喫醋喫的也是沒誰了。

    我在得到蔣天御的同意下推開了車門,我不用看也能猜想,現在的我嘴脣一定腫高了。

    他應該是屬狗的,專門以啃噬我的嘴脣爲樂趣。

    我走過去和蘇家的人會合,他們對我也是頗爲照顧,蘇州青年的表哥想與我一路同行,我嚇得腳步趕緊後退了一步。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男朋友不喜歡我和其他異性靠的太緊,我跟隨大隊走就好。”

    我婉言謝絕了蘇州青年的表哥。

    我把所有的錯全部都推到了蔣天御頭上,反正他就是個佔有狂,霸道狂,我沒有污衊他。

    一路走走停停,我們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把蘇州青年送到了墓園。

    我能夠想象,從此以後她和張瑤安葬在一起,在陰曹地府可以真正的雙宿雙棲,恩恩愛愛,只可惜在人世間,所有的人都欠他們太多太多。

    墓園的儀式非常簡單,生肖有忌諱,今天送葬的某些生肖不準面朝墓穴,有些可以,等到墓穴封住後,每個人在墓碑上放一朵白菊花,虔誠的默哀一會兒。

    蘇州青年的媽媽哭的肝腸寸斷,我看到了墓碑上有張瑤的名字。

    生亦同裘死亦同穴,大概這就是人一生中最好的兩個結局。

    張瑤做到了。

    給蘇州青年送行完畢,我隨着大隊下山,到了山下我給蔣天御打了一通電話,他說車子就停在不遠處,我向蘇家人告別,接着去找那輛車。

    找到蔣天御,我打開車門坐進車裏,累的靠着車座就睡覺。

    我睡在車上,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蔣天御在抱我,我調整睡姿繼續睡。

    車子差不多抵達了服務區,我有些養足了精神,醒來的時候,眼睛一睜開,對上一雙幽冷的寒眸,我居然躺在蔣天御的腿上酣然大睡,只要我一轉頭就會碰到他的褲/襠部位,這樣一想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上洗手間現在就去,順便下去運動下你的雙腿,盤在一起睡也夠你累的。”

    他冷冷地道。

    我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一個反應就是掀開毯子,然後逃也似的推開車門下車,我的臉紅的能和夏日傍晚的紅燒雲匹敵,臉頰熱辣極了。

    我拔腳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洗了一把冷水臉,當我掏口袋的時候,發現口袋裏有手帕,拿出來一看,這是蔣天御常用的服飾牌子,我不客氣的攤開手帕,用力的抹了一把。

    他真夠體貼的,知道要往我的口袋裏放手帕,以備不時只需。

    大概蔣天御是想着讓我擦手吧!他可真夠捨得,真夠大方的。

    我上完洗手間,洗乾淨手在外面的空地上站了一會兒,就怕身上有味道會帶進車裏,畢竟那是公用洗手間,有異味是在所難免的。

    我打開車門坐進車裏,蔣天御並沒有瞧我一眼,我有過醒來時候的尷尬經歷,心裏瞬間有了陰影,再也不敢往他的雙腿上去躺。

    當我回到車上,神志尚未清醒過來,緊接着又睡着了。

    我爲了防止再有第二次的意外發生,這次手拉着車門的門把,中途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等到我在蔣家的庭院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又變得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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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我仍舊是在蔣天御的雙腿上醒過來。

    我拎着包包,垂着頭小跑進了臥室,門關上後,我走到沙發前坐下,蔣天御後腳追進來。

    “看上去,你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害羞。”

    他糗我。

    我抓過抱枕抱在懷中,沒有吭聲,就怕說什麼錯什麼,免得讓蔣天御有借題發揮的機會,我不敢搭腔。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蔣天御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快速接起了電話。

    “嗯,好,你等着。”他握着手機,語調沉重的說道。

    我沒有任何的反應,根本聽不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這是怎麼了?

    “我需要出去一趟,你呆在蔣宅,不得擅自離開,切記。”他冷冷地道。

    我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蔣天御疾步跑了出去。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這一去估計是去處理什麼隆重的大事,但是我也有預感,這蔣天御應該是未曾有過的斟酌與謹慎。

    他離開後,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聞了聞身上,我決定洗個澡,接着繼續睡,等到晚上睡醒了再用晚餐。

    我洗完澡走到臥室,掀開被子躺下,我的投剛沾到枕頭很快睡着了。

    我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我餓的飢腸轆轆,我洗漱完畢走出臥室,傭人告訴我,不只喊了我一遍用餐。

    “我可能睡的太沉了,這兩天一直在趕車比較累。”我說道。

    我探頭往餐廳外面張望了一下,又把視線投到傭人身上,狐疑的問道,“蔣天御呢?”

    他應該回來了纔對。

    傭人搖了搖頭,“少爺從下午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我正在和傭人說話的時候,蔣天御回來了,他的西裝外套不見了,白襯衫上都是血跡。

    我慌忙推開椅子走向他,握住他的手掌,“發生了什麼事,蔣天御,你受傷了嗎?”

    他沒有說話,推開我,走到椅子前坐下。

    “死了。”他說道。

    死了,誰死了?

    我開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蔣天御沒有焦距的瞳孔慢慢地看着我,有氣無力的道,“伊綿綿死了。”

    我沒有想到他說的死了那個人是指伊綿綿。

    “不可能的,她那麼壞,這麼會這麼快就死了,她要是死了,那麼我外婆的死該怎麼算?”

    我反問道。

    他的背重重地靠向椅子,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車禍搶救無效死了。”

    又是車禍。

    同樣的作案手法,我突然聯想到了韓芊蕪。

    “你說伊綿綿搶救無效死了,那麼她死的地方可有什麼徵兆?監控有拍到嗎?”我反問道,“要是監控有拍到的話,那麼就能去追蹤肇事車輛。”

    蔣天御的黑眸直直地睨着我,冷冷地道,“沒有,那個角落裏的監控在伊綿綿出事的那段時間裏突然壞掉了。”

    監控突然壞掉了?

    我的心裏打起了鼓,這一點不得不讓我重新審視韓芊蕪那個女人的手段。

    可是,我的懷疑不一定是正確的,伊綿綿這個人非常容易得罪人。

    我認爲這件事不可以急在一時之間下定奪。

    “我有些累,蘇如,你陪我回房。”

    他說道。

    我沒有遲疑,握住蔣天御的手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們前往臥室。

    伊綿綿和吳楚琳是韓芊蕪家的表親,吳家就兩個女兒,結果可好,全部都死了。

    我的頭隱隱作痛,我難以想象,伊綿綿的死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殺機?我也不得不把所有的矛頭往韓芊蕪身上去推。

    這個世界上,我認爲只有她有這個嫌疑,也只有她存在這個契機。

    我扶着蔣天御進了洗手間。

    “你先待會兒,我進去幫你找換洗的衣服,先把身上的襯衫換下來。”我說道。

    我轉身剛要走出去的時候,蔣天御整個人從後面抱住了我,把我緊緊地,用力地抱在懷中。

    “不要走。”他的嗓音很輕很輕。

    我知道,他對伊綿綿的死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我說不出來,但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或許,他們這一羣人是一個圈子裏的少爺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互相感情特別要好。

    好比是玩了多年的玩具突然壞掉了,換誰的心情都不會好過,何況,對於蔣天御來說,死的是一個人。

    “我不走,我不走,我留在這裏陪着你。”

    我輕聲說道,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撫着。

    伊綿綿,到底是被誰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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