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病啊,萬一手上的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我嚇得趕緊抓住他的手查看。
他改用另外一隻手拉着我,並且說道,“你把剛纔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我被他強勢的態度嚇得怔然。
“我說以後不要傷害自己,做事之前,希望你先想想我,如果我懷孕了,怎麼辦?”我重複了一遍剛纔說過的話。
蔣天御的黑眸慢慢眯了起來,他忽然臉色大變,冷冷地道,“你最好祈禱你最近不要懷孕,否則……”
他的冷言冷語讓我感到心慌意亂,這是怎麼回事?
我遲早會懷孕的,這又怎麼了?
當初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我給他生個孩子,怎麼到頭來反而成了我的不是?
“我和你說話,聽到沒有?”他怒然的嗓音在我的頭頂上上方炸響。
我沒有問原因,只知道現在的他神情很可怕,好像要撕了我。
我從地上起身,“我只是想說,你千萬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萬一我懷孕的話,豈不是沒有人照顧我。”
他的手一下子像被什麼燙到了似的,用力推開我。
我被蔣天御這一推,推的有些莫名其妙。
“你到底有什麼想說?”我膽怯的問道。
他這副模樣,讓我想到了與他初識的那段日子,那時候的我們相處的非常不愉快,對於我來說每一天都是一種煎熬。
我不敢靠近他,站的遠遠地,生怕他又會無意之中推我。
我走的遠了,蔣天御反倒從牀邊起身朝着我大步走過來,然後抱住我,我不動,任由他用力的抱着我。
我猜不透,他到底有什麼想說。
“我情緒一時失控,嚇到你了對嗎?”他的大手按在我的後背,性感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蘇如,這段時間千萬不要懷孕。”
我除了木然點頭之外,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我這段時間要是真的懷孕了,他難道不開心嗎?
我們期盼了這麼久,第一個孩子流產了,那麼這個孩子,他不想要嗎?
面對以往口口聲聲要我生個孩子出來的蔣天御,在我聽到他要我這段時間不要懷孕的時候,我的內心一片凌亂不安。
生怕我又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惹得他不愉快,我們糾纏了一會兒,都累了就躺在了牀上。
晚上,蔣天御睡着了,我卻失眠了。
我一直在深思,爲什麼他不要讓我在近段時期內懷孕?
是我碰上的白事太多了,怕我懷孕的時候對孩子不好嗎?他是一個男人,不至於對這種事敏感,迷信,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有什麼隱瞞着我,卻不想告訴我。
一宿,我躺在牀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甚至連翻身都沒有。
蔣天御,你對我又有新的看法嗎?
我不敢想,真的不敢。
我怕一旦想到最壞的結果,我和他的感情就會走到末路,到那時,就真的成了韓芊蕪說過的,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她要毀了蔣天御,也不能便宜了我。
早上醒來,他先去洗手間,我去了衣帽間,換了一套家居服,我想他要去伊綿綿的葬禮,我無名無份,去了也是被吳家的人指指點點,說不準還會被轟出來,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蔣天御洗漱完畢,他見我從衣帽間出來,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未來四五天,我需要跑去吳家,你自己照顧自己。”
我輕輕頷首,望着他走出臥室。
我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昨晚沒有睡好,導致我整個人昏昏沉沉,頭重腳輕,待會兒用過早餐,我決定睡個回籠覺。
我前往餐廳,進去用早餐的時候蔣天御早就不在了。
我一個人匆匆用完,傭人進來收拾,我離開餐廳回到臥室,我剛坐下,手機裏傳來一條物流的信息,說是順豐快遞的物流單,有一份包裹正在派件。
那份快遞是速走青年寄給我的,而派件的那個地址是我自己居住的公寓樓。
這個地址,他爲什麼會知道?
我尋思着只有一種可能性,這個地址是張瑤給他的,然後他記住了。
我掀開被子躺下,昨晚沒有睡好,這會兒頭剛碰到枕頭就睡着了。
我心想這通快遞的電話會打過來給我,但是我沒有想到電話會來的這麼快速。
我從枕頭下面掏出手機,接起了電話,“喂,我是蘇如。
”
“蘇小姐您好,我是順豐快遞派件的,請問你在家嗎?”快遞員問我。
“這樣吧!你把我的快遞放到我的私人信箱行嗎?密碼鎖的密碼是1234。”
那個密碼鎖和我的手機掛鉤,解鎖一次就會自動更新,並且新密碼會發到我的手機上,別人想偷東西很難。
和派件員聯繫完畢後,我沒有耽擱,掀開被子趿上拖鞋,抓着手機跑去衣帽間,換好衣服,拿出揹包我走出了臥室,並且和傭人交代,我回一趟家,午餐會回來用。
蔣天御是警告我,並且強制我不得離開蔣宅,可是我回的是自己的公寓樓,應該不算犯規。
我走出蔣宅去了路口打了一輛車,和司機報上我的公寓樓詳細地址,一路上我顯得惴惴不安,那份來自蘇州青年的包裹究竟是什麼?
我難以想象他有什麼東西需要寄回來給我的,五百萬的支票我認爲是不太可能的,畢竟他們家等着用錢,這筆錢給了我,那麼蘇家豈不是留下了一屁股的爛攤子。
車子抵達我的公寓樓樓下,我付了車錢下車,跑進公寓樓的大堂,在衆多的信箱中找到了我的信編號,我扭轉智能鎖輸入密碼,裏面果然有一份快遞在。
我想上樓去休息一會兒,想着蔣天御萬一在用午餐的時候回到蔣宅,要是不見我在,肯定會火冒三丈,那個男人的佔有慾強烈,我不得不服輸。
拿到快遞之後,我打車回去蔣宅。
我走進蔣宅後詢問傭人蔣天御可有回來,他們告訴我並沒有,我纔算鬆了一口氣,怕他我已經怕到了如此之地,就好像是貓見了老鼠。
我拿着包裹回到臥室,我把拎在手上的包包往沙發上隨便一丟,人坐下,動作快速的拆開了那封快遞。
從快遞裏面掉出來的是一張光碟,上面沒有貼上任何的標籤,我有些猶豫,這東西會是什麼呢?神神祕祕的。
值得讓蘇州青年山長水遠的給我寄來這封快遞,我想這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重要到什麼程度,我得看看裏面的內容再說。
我把拆下來的快遞垃圾拿了出去,我不想讓蔣天御看到我收到過包裹,並且這東西從蘇州的方向寄過來的,萬一有什麼不好的也方便掩蓋。
我把垃圾拿到了廚房丟掉,完事後我去了書房。
我打開筆記本,打開手上的光盤塑料套把光盤往本子的讀盤槽裏面塞去,我坐下後點擊鼠標進行操作。
我看到的是一段視頻,當時的天色有些黑,但是畫面非常清晰,張瑤和一個男人在拉拉扯扯,這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姜桓。
我發現到他們所站的地方就是他身後這輛車不遠處的方向。
那個車牌號碼正如蘇州青年所說,和蔣天御的車牌號碼就差了一個尾號。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的臉上綻出微笑,太好了。
張瑤的死可算是有證據了,我當然不會莽莽撞撞的去找姜桓攤牌,但是這份證據我願意交給蔣天御去處理,他想怎麼利用這些我不會去管。
他可以不用管我的心情,也不用幫張瑤討回一個公道,可是伊綿綿死在他失責的保護下,她會死,真的要怪,得怪我們在她遇害之前離開了本城,去了一趟蘇州。
我想,伊綿綿她本人是非常清楚究竟是誰想要害她,我也有想法,可是我現在也是口說無憑,死無對證。
我突然有一種感悟,真兇想要殺死伊綿綿,也許爲的就是一個祕密。
至於這祕密的具體內容,我也知道,要是真兇發現我也知曉這個祕密,那麼接下來死的人會是我。
“你在幹什麼呢?”
書房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道冷厲的嗓音。
我嚇得摔了握在手上的鼠標,蔣天御走了進來,他彎腰撿起我掉在地上的鼠標,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鼠標,結果發現有些裂開了。
“我在看蘇州青年寄給我的東西。”我向他坦言,“蔣天御,也許,他一直都知道張瑤在本城的精神病院裏做的事,並且也知道她的死有多無辜,我手上這份是最好的一個證據,不但證明了我們的背後究竟是誰在搞鬼,也證明了那塊和你只差了尾數的車牌究竟是誰在使用。”
我從椅子上起身,騰出座位讓蔣天御坐下。
他的視線很快落在了電腦屏幕上,當看到評理顯示的畫面,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臉色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姜桓在搞鬼?”
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輕輕頷首,“證據是不會說謊的,這上面顯示的答案不是清清楚楚嗎?”我的手指指在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車牌位置,“這個位數只差了一位,現在明瞭了嗎?”
蔣天御沒有說話,我猜不透他的沉默是因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