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爲什麼不告訴他實話,我們是不可能結婚的,你想讓老人家一場歡喜一場空嗎?”我生氣的反問道。
事到如今,蔣天御繼續進行隱瞞又有什麼意思?
我認爲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的事變得明朗化。
他蹲下來,面朝我,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這件事暫且不必提及,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
我與蔣天御之間能有什麼好消息。
“伊綿綿的死你還記得嗎?當初是你堅信她的死與那輛車沒有太大的關係。”
蔣天御說道,黑眸望着我。
我聽到他再次提到伊綿綿死的事情,心裏涌上異樣的感受,假如整件事和那輛車無關的話,那麼他是查到了其他的線索?
我開口反問道,“蔣天御,難道伊綿綿的死你有了新的突破,找到了新的線索?”
他沒有否認,衝着我點點頭。
我心裏是高興的,伊綿綿雖然對我做了很多錯事,可是,她的死讓真兇逍遙法外,如果可以將兇手繩之於法爲什麼不去調查呢?
“可以這麼說。”他語氣肯定,人起身坐在了我的身邊,“別人的事你就那麼開心,爺爺和你說我們結婚的事,你反而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我確實不該在伊綿綿的事情上表現的過於激動,她不死都死了,何況,生前與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的和諧。
“我們結婚的事本來就沒有可能性,你明擺着是你的不對,你有責任提醒蔣老爺子。”我說道,人稍稍挪開他的身邊,“伊綿綿的事我也不是很激動,只是找到真兇,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好消息。”
一條人命難道不是好消息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雖然伊綿綿死了,可是調查出真相又有什麼不好呢?
等於是給她沉冤昭雪,把死亡的真相解開。
“蔣天御,我發現伊綿綿死後沒多久,韓芊蕪好像入了一輛新車,當時我離開了,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我說道,手抓住他的胳膊,“你想想看,她需要換新車的時間是不是與伊綿綿的死亡時間太接近。”
他另外一隻手按在我的手掌上,嗓音磁性的道,“整件事與那輛車確實有一些關聯,她的舊車給她媽媽開了,這輛新車是她自己在開。”
我聽完蔣天御的話之後陷入了沉思,好端端的一輛車爲什麼要給她的媽媽開?
“車子沒有進行任何的保養,甚至沒有進行烤漆之類嗎?”
我反問道,雙眸深鎖在蔣天御英俊的俊龐。
假如整件事從頭到尾是韓芊蕪的計劃,那麼這兩輛車是誤導我們的線索,還是其中另有文章,我認爲這件事需要調查一番,才能做出正確的考證。
他摟住我,英俊的俊龐面無表情,擰着劍眉,冷冷地道,“車子沒有進行烤漆,也沒有進行任何的修理,只是單純的送給她的媽媽開,而韓芊蕪重新添購的那一輛也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事情就發生在伊綿綿死的那一刻,但是爲什麼韓芊蕪要在那麼敏感的時間裏換車呢?
爲的到底是什麼?
“你現在調查到的線索具體是什麼?”我擡頭看着蔣天御的黑眸,“總不能平白無故的說找到了線索就找到了吧?”
他聽完我的話勾脣一笑,很快開口,“伊綿綿死之前好像有接到一通電話,她的手機死的時候不見了,但是我託人去調查通話記錄,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
死之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難道不是我嗎?
“當時,她打電話給我,讓我過去接,那麼,那通電話不是最後一通嗎?”
我疑惑的反問道。
伊綿綿的事明明很簡單,爲什麼一下子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
“在你之後還有一通電話,我派歐克找專家做過模擬實驗,在那個死角,通常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被撞死,聽音樂的可能性不排除,但是伊綿綿的包裏沒有找到耳塞,或者和耳塞相關的盒子,聽她同事的採訪,說她對聽歌這一塊興趣缺缺,最大的可能性,她在死之前正在與人通電話。”
蔣天御詳細的分析道。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趕緊開口,“她一邊在講點話,而後面的人趁虛而入,車子開過去把她給撞死,碰巧這時那輛送醫用品的火車開過來,而成了真兇的替死鬼?”
這些雖然是猜測,可要真相是如此的話,那我簡直不敢想。
他幽冷的目光睨着我,輪廓深邃的俊龐緊繃着,面無表情的開口,“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總之,查到最後一個與伊綿綿通話的人是誰,我會對警方那邊
“我有一個疑問。”我說道。
蔣天御沒有拒絕回答,“那你說說看。”
“不覺得奇怪嗎?警方調查案件進展肯定比我們門外漢要來的專業,可爲什麼伊綿綿的死,他們草草了事,這中間難道沒有值得人懷疑的地方嗎?”我望着他說出心中的疑惑。
我從他緊繃的俊龐察覺到了我說的話,似乎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可循的蹤跡,看樣子蔣天御也是贊成我這個觀點的。
“我告訴過你,對於伊綿綿死的事,吳家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家人都不放在心上,警察當然是不了了之。”他的嗓音裏透着清冷。
我非常意外吳家會對伊綿綿的死進行草率處理。
他們這麼做,對她來說是不負責任的。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談論了,你先休息一下。”
蔣天御冷冷地道,他扶着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是有點困,可是不想睡覺。
“我想去書房看會兒書,整天睡覺,人的骨頭都睡軟了。”我拒絕午休。
他沒有強迫我午睡,打開臥室的門,扶我到書房。
我進去的時候,發現書房裏有一張臥榻,好像是新購置的,走到臥榻前,我彎腰,用手摸了摸,“好像是新的,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蔣天御得意的道,“在你要來蔣宅之前就叫傭人準備了,要是累了,你可以躺在臥榻上,不必在麻煩的跑回臥室去睡覺。”
我認爲有這張臥榻在,睡覺肯定會舒服一些,而且放在書房裏,我看書看累了隨時可以休息。
“你不去上班嗎?”我催促蔣天御趕緊回公司。
他沒有惱火,扶我走到臥榻的正前方,我躺下後,擡頭看着一排書架,淡淡地,“給我拿一本詩歌來。”
看詩歌肯定不是爲了陶冶情操,而是爲了催眠,那種酸溜溜地枯燥文字用來催眠是再好不過了。
“你確定你要看詩歌?”蔣天御冷冷地反問道,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他不知道我看詩歌的真正目的。
我輕輕頷首,語氣肯定的道,“我確定。”
他幫我拿了一本詩歌,我接過,打開後認真的閱讀着。
蔣天御搬來了凳子坐在我的身邊,他沒有說話,只是拉高毛毯蓋在我身上,房間裏開着空調,溫暖如春,我躺在柔軟的臥榻上,眼睛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沒多久睡意來襲。
很快,我進入了睡眠。
他並沒有離開,我能夠聞到那股來自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這一覺我睡的很沉很沉。
睡夢裏,我打開了一扇門,一間什麼都沒有的空曠房間裏伊綿綿坐在那裏,她的對面還坐着一個人,那個人戴着一張面具,面具是純白的,沒有畫五官,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伊綿綿,你爲什麼坐在那裏?”我問她。
她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坐在對面戴着純白麪具的人,那個人也一樣沒有說話,甚至一動不動的坐着。
我站在那裏,站了很長時間,我跑上前去掀那個人的面具,無論我怎麼掀,那個人戴在臉上的面具怎麼也掀不完,一層接着一層,層層疊疊……
“伊綿綿,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我問她。
她聽到我的話,想告訴我答案的時候,我眼前的所有物體一下子憑空消失,我睜開雙眼,雙眼一睜開,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想什麼呢?”蔣天御磁性的嗓音傳來,“做噩夢了?”
原來是做噩夢。
“我在夢裏夢見了伊綿綿,想問她誰是真兇,她正要開口,我眼前的所有物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就醒來了。”我望着天花板淡淡地道。
我並沒有隱瞞夢裏發生的真實事情,和蔣天御一字不漏的彙報着。
“夢只是夢,不管你夢見了什麼。”他握住我的手,俯下身親吻我的脣角。
我發現窗外的天有些黑透了,這一下午竟在不知不覺中又睡沒了。
“你是下班了?還是沒有去公司。”我清澈的杏眼望着蔣天御,試圖說些什麼改變靜謐的氣氛。
他的手上拿着我看過的那本詩歌集。
“我沒有回公司,處理完了所有文件讓歐克給送回去了。”
蔣天御冷冷地道。
我掙扎着想從臥榻上做起來,他俯下身扶我。
我開口,“蔣天御,我認爲伊綿綿的死確實有蹊蹺,一定要好好的調查。”
他輕輕頷首,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