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會承認,這是在意料之中,不過,她不承認不會改變任何的結果。
那塊車牌是最好的結果,人會說謊,證據不會說謊。
魯米諾的結論是最好的證明,她無從抵賴。
“韓芊蕪,我今天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面朝她而立,“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做了那麼多踩着法律底線的犯罪行爲,結果害人終害己。
沒有什麼是可以逃過法的制裁,就算對方再有權有勢都不行。
面對我的警告,韓芊蕪不以爲然的嗤鼻冷笑,她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嗓音陰戾的道,“我還以爲是什麼醒世名言,沒想到不過是一句廢話,我以前不知道蔣天御爲什麼會喜歡你,現在我知道了。”
我對韓芊蕪口中說的這句話沒有太大的想法,隨便她怎麼說,總之我心意已決,是不會改變的,她說再多的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了我內心堅定不移的想法。
她可能見我轉身要走,趕緊開嗓,“王八看綠豆。”
我知道韓芊蕪是什麼意思了,她是在貶我和蔣天御。
不過沒有關係,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側身而立,衝着韓芊蕪淺淺一笑,“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喪家之犬,眼前這副畫面最形象不過,而且我一直認爲你很有本事,到了今天我才發現,你最大的本事原來喜歡呈口舌之快,這倒與你挺相符的,繡花枕頭爛稻草,虛有其表。”
趁着韓芊蕪還沒有發怒,我拉開了會議室的門,我剛出去,警察衝了進來。
“韓芊蕪小姐你被逮捕了,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話將來可能成爲呈堂證供!”
警察聲音洪亮的走到韓芊蕪面前拿出了手銬。
我站在會議室門外,他們的出現並沒有驚動頂樓辦公區工作的員工。
“我會跟你們走,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韓芊蕪擡頭挺胸表現出驕傲的模樣,“我只求你們等我上了車再給我戴上手銬。”
警察還沒說話,蔣天御走了進來。
“韓芊蕪,你放心,就算你坐牢,消息也不會在本城公開,這就是我當初爲什麼要和你離婚,並且不公/布消息的真正原因。”他冷冷地道,磁性的嗓音充滿了冷厲。
我聽的出來蔣天御這部署有很深的用意在其中,至於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城府一向很深,不是一般人能夠猜透的,即便我跟着他將近一年的時間,很多時候仍然猜不透他的內心深處究竟在想什麼?就連脾氣的陰晴我都捉摸不透。
韓芊蕪看着蔣天御,她冷聲一笑,“我要不要跪下來向你感恩戴德,磕幾個響頭?”
我聽得出來她這句話充滿了諷刺,然而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介意。
“你永遠不會明白自作聰明的行爲有多愚蠢,不管多少事,統統都是你過於多此一舉,纔會導致你淪到今天如此的局面,要是當初安安分分的當個蔣少夫人,也許,你的結局會有所不同。”
蔣天御冷冷地道,嗓音凌厲。
我站在會議室外面,聽到他對韓芊蕪的一番肺腑之言,心頭涌上了深深地恐懼感,這男人是何等的可怕,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掉進他布好的陷阱之中,而冷眼旁觀,見死不救。
蔣天御到底是蔣天御,他的狠是我曾經領教過的。
事後韓芊蕪被警察帶走,公司裏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警察,而她表現的非常平靜,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樣,懂得以不變應萬變,哪怕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冷靜自持。
韓芊蕪身上的這一點我是非常欽佩的,自問我做不到。
所有的事塵埃落定,終於告了一段落,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順利,尤其是她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面不改色,連一聲反抗也沒有。
蔣天御扶着我回到他的辦公室,我好像發功完畢的武者,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疲累。
“我想進去休息一下,等你下班的時候再叫醒我。”
我淡淡地道。
蔣天御沒有反駁我的決定,他推開休息室的門,扶我進去。
這一覺我睡的格外安穩,心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替張瑤的仇也算是雪恥了。
臨睡前我想到張瑤,想在生完孩子後好好地去祭拜一番,明年的清明看來只能麻煩陸致遠過去一趟了。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蘇州青年交給我的任務還是需要完成的。
的存在感,我的手擱在肚子上,心底深處涌上很深很深的恐懼。
但願這個婧瀾不會替姜桓報仇纔好。
睏意來襲我閉上眼沉沉地誰去,睡着後,我聽到有腳步聲進來,卻沒有精神在睜開眼皮。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蔣天御就坐在牀邊批閱文件,我望着他的背影,小手不知不覺的貼在他的後背上。
“睡醒了?”他磁性的嗓音低沉如低音提琴。
我睜着眼望着蔣天御的寬背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掌貼着他的背,他沒有回過頭來看我,只是伸出手握住我的小手,緊緊握在手上。
“蘇如,我總有一種你隨時會離開我身邊的錯覺。”
蔣天御冷冷地道。
我沒有吭聲,卻悄悄地紅了眼眶。
“我說過不喜歡聽到你再說這個話題,蔣天御你總有本事讓我討厭你,要麼就惹我哭。”
我不悅的開口。
離開是既定的事實我不會逃避,而且離開蔣天御之後我還會有新的着落。
這次,我要讓他知道,離開他,我可以過上另外一種生活。
愛情不是非誰不可,離開了愛情,我們能夠選擇親情而活,人世間的苦難太多太多,如果因爲愛不得,得不到,而感到痛苦,那麼死的人就不計其數。
我開始有過動搖的心,在他見過那個女人之後,所有的事全部都推/翻了。
我蘇如在他蔣天御的手掌心裏,原來只是一直苟延殘喘的螞蟻,想要捏死我易如反掌。
我好怕,真的害怕真相來臨的那天。
我怕我承受不起。
“好,你不喜歡聽那我就不說。”蔣天御說道,他轉過頭俯下身親吻我的脣。
我沒有拒絕,反而以熱情的姿態迴應着他。
還有五個月的時間,就讓我最後愛他一次,最後一次……
從今往後,我將要與他各奔東西,永不再見,永不聯繫。
蔣天御感應到我的熱情迴應,他吻的越發深入,我顧不得紊亂的呼吸,顧不得他的手鑽入我的衣服裏面,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腰側玩弄着。
這種種地撩撥我都沒有避開。
我以爲他會當場要了我,沒想到及時踩住了剎車。
蔣天御擡頭,視線灼熱的黑眸緊盯着我迷濛的雙眸,他低頭親吻我的脣角,戀戀不捨的開口,“辦公室裏沒有蔣宅暖和,怕你一會兒感冒了,先欠着,晚上補償我。”
“對於身體上的補償,你總是比誰都要算的清楚,算的仔細。”我沒好氣的道。
他也不生氣,扶着我坐起來。
我粗略瞥了一眼放在牀頭櫃上的鬧鐘,時間顯示是午餐時分,今天出來的時候沒有和家裏打一聲招呼,以後不去用餐應該和蔣老爺子親自說明,這樣比較有誠意,也有禮貌點。
蔣天御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低眸睨着我,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午餐不想回去喫對嗎?我和爺爺招呼過,說今天中午我們不回去用午餐。”
我一聽他說不回蔣宅用午餐心情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
“外面風有點大,散步是沒有可能的,讓司機開車送我們去用餐。”
蔣天御起身拿起外套走到我面前。
他幫我穿上衣服,又低頭看着我的側臉,視線灼灼。
“你不是說想多和我創造一點浪漫的回憶嗎?”蔣天御冷冷地道。
我站在他面前,無奈的開口,“我說是想和你多創造一點回憶,沒有說是浪漫的回憶,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嗎?”
蔣天御趁機輕啄我的脣角,理直氣壯的道,“有什麼區別嗎?”
我不想和他爭辯,反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懶得和他爭。
我們走出辦公室,乘着專屬電梯下樓,走出大堂,有員工看到我,目光裏閃過詫異,這些我學會了自動無視。
坐進車裏,我坐了個舒服的坐姿坐正,蔣天御的手邊放着幾分文件,我看得出來他好像很忙。
“這幾份是臨時送過來的文件,我很快就能處理好。”
他說道。
我沒有吱聲,讓他抽點時間處理文件比較好。
蔣天御處理文件,我閉目養神。
司機送我們到餐廳,我由蔣天御扶着往前走,這裏是私人宅院,看樣子是私房菜。
“這裏的菜適合孕婦喫。”他嗓音磁性的開口,“是陸毅然推薦的。”
果然,男人可愛起來讓女人想豢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