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臥室的門找出去,發現臥室外面的世界是一片光亮,我聞到鹹鹹的海風從打開的窗口吹進來,風揚起潔白的歐根紗窗簾,這一幕美得像一幅油畫。
我站在走廊上,發現陽臺的兩端都是打通的,前面是一個小花園,後面是一個非常簡單的玻璃房,下雨天的時候可以坐在那裏欣賞風景,也可以聽雨聲,總之非常的美妙。
這裏簡直就是人間天堂,美的不像話。
我從打開的窗戶往外眺望,對面是海,海水非常的藍,湛藍湛藍的,透明,漂亮。
這裏果然是海域,我剛纔睡在臥室裏就聽到了海浪的拍打礁石的聲音,剛開始還以爲幻聽了。
伊綿綿把我丟到這座孤島來,肯定是她出的餿主意,至於蔣天御究竟知不知情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城府至深,擅長演戲,八面玲瓏,我哪裏是他的對手?
我順着樓梯往下走去,樓下的裝潢風格讓我如癡如醉,是地中海風情的裝修風格,藍白相間,相鋪相成,基調和主調,主次分明,層次講究,毫無喧賓奪主的感覺,搭配的非常合理化。
我聽到樓下左邊的方向好像聽到童謠的聲音,我循着聲音找過去,等我走近一看,激動的喊了起來,“小晟,宓宓。”
我沒有想到他們也在。
兩個育嬰專家抱着他們,我走上前對着兩個寶寶又親又摟。
嚇壞我了,我以爲他們不在這裏。
算伊綿綿辦事靠譜,沒有把我和孩子的距離拉開,否則,我肯定急壞了。
“你們是怎麼來這裏的?”我抱過蔣宓反問育嬰專家。
她靠在我懷裏,一雙嬰兒肥的小胖手在我身上扒拉着,小脾氣壞的不得了。
育嬰專家向我坦言,“回大少夫人的話,我們是伊小姐派遊艇送我們過來的,說什麼你在這裏照顧少爺,於是要我們也一塊兒前來,對了,這裏有一封信,是她要我交給你的。”
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伊綿綿的惡作劇。
“你們來之前,律師有和你們聯繫過嗎?”我反問他們。
關於陸致遠遷墓的事我和律師談得七七八八了,現在我人不在公寓裏了,加上手機在這座海島上又沒有信號,我們沒有辦法與外界聯絡,事情拖得久了,肯定會令人擔心。
兩位育嬰專家看着我,一臉爲難的搖搖頭,他們搖頭的意思是大概沒有和律師有過聯絡和見面的機會。
該死的伊綿綿,做事之前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萬一有急事,或者陸毅然聯繫不到我,他也會着急的,再怎麼說我是他的大嫂。
我想到一件敏感的事,現在和蔣天御相處在一起,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
“以後不要叫我大少夫人,叫蘇如,蘇小姐也行。”我告誡他們。
喊我大少夫人,這是加深蔣天御對他們的討厭,他要是發脾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收拾殘局?
我查看了一番,最後抱着蔣宓去了樓上,我得去看看蔣天御有沒有睡醒。
我推門走進去,蔣宓突然大叫一聲,她以爲我在和她玩耍,興奮了起來。
“噓,你這麼大叫,爸爸該醒了。”
小丫頭平日裏就特別壞,一不如意就要發怒。
“蔣宓?”蔣天御躺在牀上開口反問道。
我抱着蔣宓走上前,站在他的牀邊,淡淡地道,“是,她吵醒你了對嗎?”
“你開門我就醒了。”
他說道。
我懷裏的蔣宓有些按耐不住,拼命掙扎着要下來,她以前見到陸致遠也沒有表現的那麼急,見到蔣天御就急的不得了。
這種時候,我就不得不信血濃於水四個字。
她剛放到牀上,半個小身軀要向前,我一伸手攔住她的動作,“不可以,爸爸受傷了。”
我蹙着黛眉望着蔣宓,她瞅瞅我,又瞅瞅蔣天御,好像聽懂了似的沒有繼續向前,我的手仍然沒有放開,就怕她會繼續向前爬。
沒多久,我鬆開了攔住蔣宓的動作,她伸出手拍了一下蔣天御的俊龐。
她得意的衝我一笑,我有點無奈。
這萬幸是女兒,換做一般人,蔣天御肯定一腳踹下牀了。
我看了蔣天御一眼,“你要是應付不了的話,我先抱下去了,她比小晟要淘。”
我和他說明蔣晟不好招惹,他目前的身體根本喫不消對付一個精力十足的小娃娃。
“讓她躺在我身邊。”他看着我說道,黑眸銳利。
我沒有遲疑,抱着蔣宓讓她躺在蔣天御身邊,她起初還很好奇,伸出小手使勁的拍他的俊龐,後來次數多了我就抓住她的手,見到親爸也不用興奮成這樣吧?
我坐在牀邊陪着蔣宓。
“這裏的環境相信你也看到了,難道不着急想離開嗎?”他
冷冷地反問道。
我坐在牀邊無奈的開口,“要是能夠離開,你有辦法的話,我沒有問題。”
蔣天御這句話是在試探我,到底能不能離開,我認爲他也沒有保證,要是有保證的話,他肯定會用條件讓我得到出去的捷徑,這樣的話,可以更快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我不知道怎麼出去,所有的事從頭到尾我沒有進行參與。”
他冷冷地道,幽冷的目光睨着我。
我們在談話的時候,蔣宓的小腦袋慢慢地湊近蔣天御的下巴,小小得柔軟身軀靠着他,我看到這一幕,心頭微微一緊,這就是愛。
她對蔣天御毫無設防,就好像是一份非常簡單的依賴。
我掀開被子蓋在蔣宓身上,免得她着涼,蔣天御維持睡姿不敢動,怕吵醒她。
“你要是睡的難受,我可以抱她離開。”我說道,視線落在熟睡的女兒身上。
蔣天御低眸睨着靠着他睡着的蔣宓,嗓音磁性的說道,“不必抱走,從她生下來我就沒有好好抱過。”
他的目光充滿了父愛,這一刻我竟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我想到那天我生孩子,蔣天御和宋漪瀾對我說的那些話,就算到現在仍然記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我望着蔣天御又合上的眼皮,知道他又是睏意來意,大概是他要吃藥的關係,臉色看上去沒有正常人那麼的紅潤健康。
我守在牀邊,蔣宓一直靠在蔣天御身旁呼呼大睡,中途除了咂咂嘴,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