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你別睡,醒醒。”
他輕輕地拍打我的臉。
我靠在蔣天御的雙腿上,人癱坐在地上。
“蔣天御,我難受。”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他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清楚了。
最後,我暈在了他的身上。
後面發生的事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救護車的聲音,我知道我肯定死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錯覺。
醒來,我睜開雙眼,是陌生的房間。
“蘇如,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再不醒來天御要拆掉這家醫院了。”
蔣夫人俯下身查看我的情況。
她有說到蔣天御的名字,我纔想起來,好像我和他發生了什麼?
“對了,伯母,蔣天御呢,他怎麼樣了?”
我從錯愕中回過神來,趕緊追問他的情況。
她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道,“快躺下來,你彆着急,天御沒事,只是腿受傷了而已,真沒有想到溫婉居然是蛇蠍美人,這女人不安好心的潛伏在我們身邊,目的就是想要攪的我們蔣家天翻地覆,然後她好與姜桓裏應外合進行打擊,要不是天御聰明,我們早就倒大黴了。”
我聽到蔣夫人說蔣天御沒什麼大礙,緊懸的心很快就放下了。
“蘇如,你可是要趕緊好起來呢!小晟和宓宓都哭壞了,說媽媽好幾天沒有回家了,然後天御喫醋了,他們一點也不擔心他。”蔣夫人在我病牀前坐的椅子上坐下,她笑着說道,“你可真別說,兩個寶貝疙瘩對你是真的很上心,對天御就馬馬虎虎了。”
他沒有留太多的時間在孩子身邊,自然他們對他的印象比較侷限,而且,這些年來是我寸步不離的守着蔣晟和蔣宓,輪關心和陪伴的程度,他遠遠比不上我。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小朋友是比較敏感的人羣,他們其實最懂得身邊誰對他們是真心的,誰對他們不是真心的,蔣天御真心沒有必要喫這個醋。”
我淺淺一笑,認爲他實在有點多心。
蔣夫人望着我開口,“蘇如,你對天御考慮的如何了?你也知道,我和爺爺都等的快心急死了,好幾次想和你說破……”
我躺在牀上,腦子一下子還沒轉過彎來,見蔣夫人慾言又止,我很快反應過來。
“難道,蔣天御帶溫婉回國,其實你和蔣老爺子都知曉那是演戲,並且是演給我看的?”
我有點不敢置信的反問道,希望是我多心了。
蔣夫人擺擺手,她一副左右爲難,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解釋。
不需要繼續解釋,我也能夠猜到我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蔣天御那個該死的臭男人。
我一定要他好看。
“蘇如,我去看看天御,他就在隔壁病房。”
蔣夫人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勢,趕忙起身。
我望着她離開病房,躺在牀上不由輕聲笑了起來。
這樣也挺好,風雨過後依然還能見到那個惡劣的男人,只可惜他對我有過太多不單純的目的。
好像帶着溫婉來激發我內心的嫉妒,他別想好過。
我躺在牀上,沒多久又閉上了雙眼,有點累,好像還沒睡夠,生下孩子那段時光我耗盡了一生的心血,好像我隱藏在內心深處所有的傷痛堆積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沉痛。
曾經,那些傷痛好像要斷了我的命脈,好在我一次又一次,堅強的活了過來。
病房的門被推開。我聽到輪椅轉動的聲音,忍不住勾起脣角。
蔣天御來了。
有一隻大手在輕觸我的額頭,我沒有睜開雙眼,任由他摸着,我緊張到放在被子下面的手絞在了一起。
他的指腹突然觸及我的脣瓣,我下意識的張開嘴,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指。
“原來你醒着。”
蔣天御嗓音磁性的開口。
我沒有否認,想他的一舉一動我早就聽到了,只是我沒有出聲罷了。
“蘇如,你要是餓了我讓母親去買點喫的回來,可是你咬着我的手指也不是辦法,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寶寶。”
他打趣道,黑眸視線灼灼的睨着我。
我很想笑,最後鬆了口,主要是他說的話讓我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觸,就好像夫妻倆。
“現在我沒有死,然後你也別想好過。”
我冷冷地道。
蔣天御推動輪椅靠近我,嗓音磁性的反問道,“爲什麼?”
我聽的出來他是明知故問。
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願意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總之你自己做過什麼心裏清楚。”我動了動身子,背對着他側躺,“我要休息了,麻煩你出去。”
他的手鑽入被子裏握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緊扣。
蔣天御說道。
我的脣角微微上揚,但依然裝着不露聲色。
“誰是你老婆,臭不要臉。”
我罵道。
蔣天御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你就是我的老婆,在一紙婚書上已經簽了字這是無法反悔,並且具有法律效益的一件事。”
他理直氣壯的令人髮指。
我百口莫辯,總之,蔣天御說什麼都是對的。
我又轉過身面朝着他。
“我其實沒那麼快想原諒你,你用一個女人來試探我的心,結果那個過程讓我傷了整整兩年的心,我告訴我自己可以去愛你的,可是當你帶着溫婉回來,我發現你已經另有所愛,所以我逼迫自己退出這場愛情,蔣天御,你總是弄巧成拙。”
我無力的嘆息道。
他突然鬆開了握住我的手掌。
“什麼意思?蘇如,你又當逃兵。”
蔣天御冷冷地反問道。
我躺在牀上,語氣平靜的說道,“我是愛你的,這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但是你用溫婉來試探我,讓我這兩年過的那麼痛苦,這其中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聽到他的嘆息,我沒有繼續說話。
“你真的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蔣天御罵我。
我並沒有生氣,就當他是說對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吧!你要折磨我到什麼地步才滿意,你說吧!”
他低聲下氣的反問道。
我有點意外,蔣天御居然沒有發脾氣。
“我不知道。”我淡淡地道。
我並不是故意這麼說,事實上我的確是不知道。
蔣天御不說話,我的黑眸望着他陰鬱的眼眸,我望着他那張英俊的俊龐,心裏有些於心不忍。
“你帶着溫婉回來,看着我痛苦,看着我掙扎,這些你難道沒有錯嗎?”
我反問道。
“蘇如,別鬧了好嗎?人生匆匆幾十年,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鬧脾氣,我對你怎麼樣,難道,心意還不夠清楚嗎?不要總是爲了無謂的小事傷了我們的感情。”
蔣天御訓斥我。
我心裏有點委屈,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就怕太過他又會跑,可是不讓他做出什麼表示,我又怕過不到自己的這一關。
“我只說兩句話,你聽好。”我說道,語氣強烈,“第一點,我愛你這是不用懷疑的,至於以後你會不會繼續犯以前犯過的錯誤,我也不知道;第二點,你用溫婉來刺激我傷害到我也是事實,總之不管你的出發點是什麼,讓我兩年過的那麼傷心要怎麼賠償?”
蔣天御的黑眸直直地望着我,他久久沒有說話。
我心裏倒也不緊張,最壞的結局就是我們依然無法在一起。
不過,這可能性不大。
“說來說去,你對我仍然沒有抱着信心要和我共度一生對嗎?”他握住我的雙手,“你怕以前的那些錯誤還會繼續重蹈覆轍?”
我沒有點頭,他說的都對,並且說到了我的心坎裏。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是不同的。
“蘇如,我以爲我把公司都給了你,足夠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看來這些仍是遠遠不夠呢?”
他有點挫敗的說道。
我有點哭笑不得的望着蔣天御。
“我明白了你的心意,等你對我有足夠的信心了,我們就結婚,怎麼樣?不管是五年還是十年,亦或者二十年,我都願意等你,等你心甘情願說嫁給我。”
蔣天御說道,磁性的嗓音低沉如低音提琴。
事實上,他被姜桓刺了一刀之後,我就對他轉變了心意,只是他以前所做的種種,我仍是心有餘悸。
這不是矯情,只是受過的傷次數多了,會變得兢兢戰戰,膽小懦弱。
“嗯,慢慢來吧!別逼我。”
我說道。
蔣天御輕輕頷首,算是同意了我的請求。
“對了,光顧着聊我們的事,姜桓和溫婉他們怎麼樣了?”
我反問道。
蔣天御轉動輪椅,他又湊近我一些,我看到他眼神非常渴望能夠和我躺在一起,這讓我有點想笑。
“他這次很聰明,留下了那些人作爲綁架我們的主犯,沒有審出什麼特別之處,溫婉也被抓住了,估計判的刑法時間不會超過三年。”
他冷冷地道。
我明白蔣天御對姜桓始終存有忌憚之心,就怕他捲土重來。
“婧瀾這次巴結上的一個男人有兩把刷子,所以,現在我想和他們鬥得需要一定的心力。”
蔣天御的意思我很明白,他目前最大的障礙就是雙腿無法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