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招魂 >第一百一十章 重回官賜
    迄今爲止,我甚至沒有與小道協裏的其他人見過面,卻有人對我恨之入骨,想要殺之而後快。

    這是許祈告訴我的。

    不知道劉爲民做了什麼,但許祈說,他的目的便是激怒一些人,讓那些藏在暗處,監視他,利用他的人對我下手,同時,劉爲民帶我遠遁,距離拉開了,那人的動作也會加大,更容易找出小道協裏另外十七位當家中,誰是與他師父合謀,監視他的人。

    許祈將李顯的分析告之劉爲民之後,倆人合計一番,許多事情便通透了許多,結合我來北京之前,劉爲民發現有人對京郊斷龍局下手的事,他在李顯提供的四個人選中,選定了他的師父。

    一個將張雲帆變成劉爲民,卻沒有下達任何指示,離奇失蹤了的神祕人。

    沒有人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只能說明這個人有更大的圖謀。

    建國之初,時局不穩,於是有了京郊斷龍局,防止某一天北京城淪陷,一旦發動會有什麼樣效果還暫未可知,許祈說,會將城市炸上天那純粹是嚇唬我的話,但最起碼的,一國之都的龍氣散去,想想也不會有好結果,所以斷龍局的圖紙在相關部門都有備案,不允許在那些道路上動工。

    劉爲民這幾十年雖然活的低調,可他身份擺在那裏,免不了有達官貴人結交,前段時間有人找到他,說是一條改造的馬路總出意外,請他去看看風水。

    去了便發現,是斷龍局的一根龍趾,劉爲民不敢大意,通知道協的領導與主管施工的部門交涉,反饋的消息便是,知曉斷龍局存在的人,不知道有這個工程,於是這件事便可以定性了,有人對斷龍局下手。

    資本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有人要搞破壞,就有人跳出來阻止,劉爲民也沒當回事,論資排輩,這種事輪不到他處理,但結合我們這段時間的遭遇,可以當成他壞了某些人的計劃,所以有人向他復仇,也可以生搬硬套一番,將整件事的原因無限擴大。

    斷龍局後續的事情並不是劉爲民處理,如果有人報復,他不該是第一個,綜合種種線索之後,他說自己只是某個計劃中的一環。

    能做,並且敢這樣做的,只有他師父。

    一盤佈置幾十年的棋局,今朝始動。

    能給張雲帆換張臉,同樣可以給自己換,劉爲民甚至懷疑他師父也許從未離去,爲了避免自己淪爲棄子,也要爲張大勇復仇,劉爲民必須反抗,第一步就是去官賜村開棺,一來讓我們相信他,二來爲了遠避,三來他自己也好奇那口棺材,四來,爲了那消失的劉爲民。

    那個劉爲民也是冒充,他在小道協中也許獨來獨往,但也有可能同樣淪爲別人的棋子,僅有十八個主要成員的團體,有一個大壞蛋就夠了,也就說兩個劉爲民都是棋子的話,下棋的肯定是同一個人,所以這個老劉要掌控那個老劉的行動。

    開棺,需要我的血,我必須跟着去,而連夜趕往官賜村的人並不多。

    當時我接到電話,得知這倆死道士私自做主坑了秦風,也顧不上再與安素多說,她說自己也有事要做,未來的某一天會回來找我,我便衝回去找老頭們算賬,劉爲民誠懇道歉,說自己也是逼不得已纔沒有與我商量,而秦風,王雨,文靜已經不在家了,劉爲民將他們安置在其他地方,一切等我們回來再說。

    逃難似的,措手不及便被他們半請半脅的帶上了飛機。

    一共只有五個人,劉爲民和他的年輕司機,長春真人的胞弟長夏,還有我和許祈,到了江西又一路乘車,直到我渾身骨頭都快顛碎時,終於看到了炊煙裊裊的小村子

    鬧過殭屍燒過祠堂,死了村長挖過寶藏,風波詭譎的官賜村在短短兩個月之內重歸平靜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的六號考古隊來了幾十個人,名義上號召村民挖古墓,暗地裏將龍脈驅趕到天師棺附近,說好了一天三百的工錢,可幹了一夜就全撤了,難道村裏人沒到政府鬧.事?

    站在村口,劉爲民指着自己的司機說:“你問他,他也是六號考古隊的人,卻從未接到過來官賜村的命令,我的人,一個也沒來過。”

    那精壯漢子衝我點點頭,沒有言語,許祈卻招呼我們進村坐一坐,等到晚上再上山找棺材。

    劉爲民說好,我卻爲難的告訴他,他的模樣和老族公一樣,若是大搖大擺的進去,指不定會嚇死村裏人,還是直接上山吧。

    許祈一把摟住我,賊兮兮的笑道:“你是不想見康九香吧?”

    真被他說中了,我確實不知道見了康九香該如何自處。

    商量的結果就是許祈帶劉爲民先上山看看,而我帶着長夏與司機去康九香家,許祈說,在車上的時候他就聯繫了這個女人,如今應該做好午飯,等着我們大駕光臨。

    兩月不見,村裏人還記着他們的小天師,見了我都很熱情的打招呼,還有的拉着手,絮絮叨叨說自己老婆生不出娃娃,讓我去給幫幫忙。

    僞裝成許樹林的黃勁柏死後,接任村長的便是副村長,聽說我來了,不知道從哪一溜煙跑出來,寒暄之後便問我是不是許道長派我來辦事。

    我說師父也來了,

    帶人去山上看棺材,我先去九香姐家喫口飯。

    副村長笑的很猥瑣,將村民趕開與我同去,路上我問他:“你還記得我大舅不?就是祠堂失火的夜裏,和開發商的人吵架的那位。”

    副村長狐疑道:“那不是你叔叔麼?”

    我說你管他是啥呢,我就問你,你有沒有看清他的臉!

    副村長說看清了,我便問他,難道沒感覺那張臉很熟悉?

    副村長回憶一番,說是以前沒有見過。

    我便提個醒,問他有沒有察覺那張臉與老族公很像?

    副村長哂笑道:“小天師,你的腦子壞掉了,老族公一百四十多歲,你叔叔纔多大年紀?他倆怎麼會長的像。”

    我讓他回憶一下,老村長年輕時候的模樣,是不是與劉爲民相同,他卻回我一句:“我他孃的才三十,連老族公的零頭都沒有,咋知道他年輕時候長啥樣?”

    是這個道理,之所以我們認爲劉爲民這張臉與老族公一樣,一來是因爲那半片屍體很有可能屬於老族公,再一個也是因爲劉爲民在官賜村裏,總是藏頭露尾,可照副村長這樣說,即便他倆容貌相同,劉爲民也沒必要擔心別人發現,村裏年紀最大的也比老族公小一半,誰會認識他呢?

    可他偏偏擔心別人看到自己的臉。

    副村長問我,爲什麼關心老族公的長相,我說許祈想知道,他便興奮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老族公過大壽的時候拍過照片,我去他家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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