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招魂 >第一百四十六章 蛛絲馬跡
    山頂的事還沒解決,家裏面又突生變故,我讓文靜仔細說說,而她仔細說的只有一句話,我和方航離開之後,吳教授便關起門與許祈詳談那塊玉佩的來歷,文靜獨自在小屋等我回去,十二點多,她聽到客廳裏一聲怒喝,跑出去便看到許祈倒在地上,吳教授從他手上抓走玉佩,很輕浮的衝文靜吹個口哨後,揚長而去。

    我在應天城的皇宮裏度過四天,卻僅僅是現實中的半小時,從時間上來看,也就是我們被炮彈炸穿越的前後,吳教授對許祈動手。

    我有些埋怨方航,說他招魂找成鬼上身不說,居然連那鬼一直留在老吳身體裏都不知道。

    方航眉頭緊蹙,咬着下脣眯起眼,聽我說了家裏的變故,便帶我匆忙趕回去。

    小跑到山腳下,坐進車裏後,我喘息不停,方航卻氣息平穩,我剛剛發動着車,方航猛地拍着大腿叫罵:“他媽的,常打雁,居然被小鴨子啄瞎了眼。”

    我問他,怎麼了?

    方航讓我先開車,隨後恨恨的說:“吳教授有問題,不是你想的被鬼上身,那老頭根本是裝出來的,對,一定是這樣。”

    他始終對那兩場失敗的招魂耿耿於懷,可當時最棘手的是明朝水師,他心煩意亂便沒能仔細琢磨,而此時想來,他之所以沒發現有鬼上了吳教授的身,因爲本來便沒鬼上他身,是吳教授裝出那副模樣,故意讓事情變得無解,也就是方航曾說過的,做出一場神仙局來。

    在方航確信能招到魂的前提下,做出亡魂上他身的假象,所有人都會認爲是方航出了岔子。

    我便問他,吳教授到底想做什麼?

    方航說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劉蒼松爲什麼始終折騰我一樣。

    回家的路上文靜又打來兩個電話,說是許祈尋死覓活,快要攔不住了,我也顧不得交通規則,將汽車當飛機,一路衝了回去。

    進屋時,許祈正躺在地上打滾,哼哼唧唧的說道爺要死啦,道爺這輩子註定是個窩囊廢,我走到他身邊,許祈便揪着我的衣服爬起來,淚眼汪汪的說:“徒兒,師父被人欺負了。”

    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就沒見過許祈不喫癟的時候,官賜村裏,安素一隻女鬼都將他耍的團團轉。

    我讓他坐下,把事情經過好好說一說,許祈卻告訴我,他也懵着呢,就是和吳教授喝茶聊天,那老傢伙學識淵博,天花亂墜的給他講了許多野史傳聞,其中還有關於龍虎山張家的小故事,許祈還暗自偷笑,覺得自己從吳教授身上挖到不少祕密,卻沒想到吳教授忽然翻臉,把他最寶貝的玉佩給搶了。

    我忍不住挖苦他說,您老也是跟猴子打過架的人了,怎麼連個老東西都對付不了呢?

    許祈語噎片刻,隨後便反問我:“那你也是見過大殭屍的人,你能打過我這被猴子欺負的老東西?”

    說着話,他便要跟我較量一場,看看我學到了什麼本事,居然敢對他連諷帶刺。

    純粹是拿我撒氣了,我趕忙讓他別折騰,吳教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現在就聯繫李哥,哪怕那老傢伙藏進耗子洞裏,也一定把他揪出來。

    正要打電話,方航便揮手阻止,說道:“直接抄他家,讓你那李哥想辦法搞開他家的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估計那老東西已經跑遠了,但他家裏總能留下些蛛絲馬跡,去看看也好!”

    事關玉佩,許祈絕對要去,留下方航保護文靜,我又擔心許祈對付不了敵人,只好將那丫頭帶上,她還美滋滋的換了一身運動服,對我帶着她去辦事的行爲,深感滿意。

    一路上許祈都哼哼唧唧,要死要活的,方航安慰他說:“許道長,世間之事有得必有失,你失了一塊玉佩卻也得了一個好徒弟呀。”

    許祈扭頭瞪我一眼,依然將滿腔悲憤撒在我頭上:“你哪好?來,王震你自己說說,你哪好?”

    方航笑道:“你徒弟的運道遠非常人可比,如今尚在井底,未來未必不能登上雲霄,他的遭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樣夸人家,人家怎麼好意思,正要謙虛幾句,方航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恨不得掐死他:“說出來怕你不信,也許你聽了之後覺得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在你們度過半小時的時間裏,我和王震被鬼迷眼......不是鬼,但有東西把我倆迷了,弄到明朝玩了一圈,王震是建文帝,我是兵部尚書齊泰,雖說是虛幻,但我敢保證,與他身懷龍氣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而且他還把人家建文帝的皇后睡了兩天一夜,什麼級別的男人睡什麼級別的女人,他能睡皇后,未來大有作爲啊!”

    躺在我懷裏打盹的小祖宗立刻驚醒,仍然惺忪的睡眼剎那間蒙了一層水霧,用那種發現了絕世大禽獸的目光,驚恐的望着我,許祈卻來了興趣,讓我趕緊說

    說到底是咋回事。

    說說也好,分散一下許祈的注意力,便將在明朝當皇帝的事說了,只是關於小皇后的那一段,我解釋爲自己被迷了一切都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進行,是小皇后對我進行了令人髮指的勾.引以及慘無人道的強.暴,並且深情的對文靜說,小皇后狠狠糟蹋我時,我心裏只想着她的如花笑靨。

    不知道文靜信不信,許祈顯然不信,但他不在意這個,而是對四面佛和降頭術很感興趣,不停追問了每一個細節,與方航得出同樣的結論,便是與我們爲難的降頭師很有可能與朱允炆有關係。

    而他同樣想不通,迷我們眼的究竟是誰,以及這個人想做什麼。

    若是朱允炆的後人,那不知在何處的降頭師,便不該讓我與小皇后發生那種事,可若是朱棣的亡魂,他把我弄過去錦衣玉食的招待幾天,既不殺也不剮,這更沒道理,我又不是他孫子。

    暫時沒有結論,許祈便沉思起來,文靜與我鬧彆扭,一路上都不搭理我。

    六號考古隊的成員分散在諸多與考古有關的單位中,吳教授是名義上的隊長,他所在的研究所裏自然安插了許多,碰巧,其中一人就有他家的備用鑰匙,我們勞煩李哥弄來時,還擔心他或者他手下人難以逾越吳教授隊長的權威,卻沒想到他一個電話便搞頂了,同時解釋說,吳教授僅僅是名義上的隊長,即便他與張雲帆以及小道協裏的高人相熟,可熟悉的,並不一定就是自己人。

    對我和方航來說,上次進他家已是一星期以前,可在許祈眼中卻是兩天前的事,李哥不問緣由,乾脆利落的開了門,許祈見衝進去大喊:“吳老頭,把道爺的玉佩還回來!”

    喊完這句,他環顧四周,臉色陰沉道:“他沒有回來,那天跟咱們離去後,就再也沒有進過這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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