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招魂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六號刑偵隊
    一共十五人的小隊伍,分坐四輛越野車,同一款式連號車牌,我說這是標配呀,啥時候給我弄一輛。

    李哥邊開車邊說:“你有,小道協的副會長都配車,前段日子你還不是正式的,我就開回家讓我老婆先用着了,你要能從荒灘回來就還給你。”

    我說那敢情好,讓我也當個有車一族。

    李哥怪笑道:“那就不保證你在荒灘的安全了,一輛車也捨不得送給我,我還把自己的房子給你住了呢!”

    這一趟以小雷子爲主,他帶的人更多,爲免太過張揚,只好到了人煙稀少的戈壁灘上再會合,路上不用太着急,因爲他肯定比我們還慢,照這個速度,差不多夜裏能摸到戈壁灘的邊上。

    趙家三兄弟在後排,李哥開車,這四個人不是同一陣營,我和誰說話都會泄露一些祕密,便索性攤開了談,誰也不瞞着,反正他們並不是敵對陣營。

    關於三兄弟的來歷,他們自稱是老和尚教出來的徒弟,平時做木匠,泥瓦工和烙大餅,只是前段時間老和尚聯繫他們,告知了一些小道協的祕密,讓他們準備準備,跟着我一起尋寶去。

    我問他們都有啥本事,趙老大說自己學過厭勝之術,就是魯班發明的邪術,而那南方口音的趙老二說,自己是盜墓的好手,平常誰家要修陰宅,他都會留一條暗道,前腳下葬,後腳就溜進去扒屍體。

    趙老三從未張口,相處的一天一夜也都是萎靡不振的模樣,問過一次,趙老大說他是個啞巴,此時我問他有什麼本事,他兩隻手一頓亂翻,趙老大給我翻譯說:“俺們這弟弟烙大餅最拿手,因爲要去沙漠就把他給帶上了,沒幹糧的時候,就看他能不能找到喫的。”

    趙老三咧嘴而笑,露出一口黑黃爛牙,更爲恐怖的是,他口中只有半截舌頭。

    這三個怪人給我的感覺便是打家劫舍的江湖匪類,與季家,你來我忘是一丘之貉,也不知道姚廣孝從哪尋來的。

    沒了交談的興趣,我便縮在座椅裏打瞌睡,直到快睡着時,李哥又喊起來:“王震,你還睡得着哇?你就不擔心雷會長把你弄死在荒灘?”

    我說這事我也奇怪,前一陣還能和顏悅色的交流,最多也就是嫌我不回來,怎麼你把棺材拉回來之後,他就忽然翻臉了?

    李哥說,還是因爲你爺爺的緣故。

    那晚在杏橋村,他將棺材的消息告訴一位領導,領導讓他與小雷子溝通,以此來試探小雷子是否也對第十口棺材感興趣,同時對李哥說了一番當年祕辛,此時李哥轉述給我。

    九棺已開其七,一口尋不到,一口被國家掌控,而七棺中的睚眥三重函也是最近才破開的,但早在許多年前,三重函的位置便已經不是祕密,只是開棺的途中出了變故,不單單是棺材喫掉一個人,好像還有什麼阻力讓他們無法開棺,最後的結果便是騙來五乘,救出被喫掉的道士,三重函再次被埋入地下。

    是爺爺埋的。

    而高油翁也曾說過,爺爺在前面埋棺材,我在後面幫別人開,淪爲坑爺爺貨。

    當時沒察覺,此時卻聽李哥說,所謂的埋棺材並不是開棺之後,取盡寶貝又埋回土中,而是瞞着所有人,不知道給埋哪去了。

    那時候大家只知道張元吉的第十口棺材中藏着了不起的寶貝,但沒有一項正式任務是找到這口棺材,新中國成立之後,爺爺他們的行動也沒有瞞着誰,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找,也等着看看那棺材裏究竟是個啥。

    直到某一天,有人發現不對勁了,建國之後,小道協沒成立之前,照片中的六個牛人還時常往道士們在北京的總部跑,時不時的拉些人手出去,可漸漸地,爺爺丟了,老族公整日窩在杏橋村睡大覺,五乘提過的陸同風,博遠揚之流也都紛紛消失,只剩下個劉爲民在蹦躂。

    這裏面有個關鍵之處,當年那票道士雖然合力打過日本人,但並不是鐵板一塊,有些是性格合不來,有些是加入的晚,而劉爲民,陸同風之輩,是最早的那一撥,也是這撥人在孜孜不倦的尋找棺材,人手不夠用,就去總部拉人入夥。

    小雷子的師父,侯師叔三位老道士,還有其餘人的父輩爺爺輩,大多都是這種人,沒有跟着爺爺他們尋找過,對棺材的瞭解甚至比我還少。

    而劉爲民幾人的地位也用不着向任何人彙報,所以當爺爺老族公他們蟄伏之後,只是有人問劉爲民,你們咋不找棺材了?

    劉爲民說找着呢,進度有些緩慢。

    話雖如此,卻漸漸露出馬腳,有人懷疑他們找到了什麼,卻不願意與大家分享,詢問無果後,便循着歷年來無意中得到的蛛絲馬跡,踏着爺爺的腳步尋找,卻又發現,他們連一口棺材都找不到了。

    比如荒灘裏的那一口,古時候已經被人破了,爺爺他們第一次去尋找的時候,許多人都看到那棺材就在地縫之中,可再去時,已經沒有了。

    這時候不單單是道士們,就連國家也起了疑心,有了與李哥一樣的懷疑。

    那是張元吉爲了報復明廷而留下的棺材,可以允許一些人代表國家尋找,但這些人的行爲詭異起來之後,國家可就不樂意了。

    不樂意也沒辦法,問劉爲民,他說第九口棺材始終尋不到,所以他們放棄了,而那些已經破開的,沒有意義便掩埋起來,總不能讓人家在野地裏曬着吧,那多不道德啊!

    有人問他埋在哪裏了,劉爲民說,王老實埋的,你們問他去。

    可王老實就像是人間蒸發,再也尋不到了,至於爲什麼尋不到便不得而知,也許是不知道他在杏橋村,也許是去了杏橋村也沒有找到......

    爾後,劉爲民又窩在小道協之中,沒有絲毫不軌之處,這件事也就暫時壓了下來。

    這是李哥聽到的故事,此時講給我後,他便說道:“官賜村裏的那口,是沾了你的血纔打開的吧?杏橋村的贔屓天牢也是如此吧?看來你爺爺不單埋棺材,就連開棺也做了一番手腳,必須嚐到你或者你們家人的血,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招數,但顯而易見的,開棺之法已經不是祕密,原先你只是劉爲民的徒弟,雷會長給劉爲民面子便對你和顏悅色,得知你是王老實的孫子後,他想開棺就要放你的血,也就沒必要給你好臉色了。”

    我順着這番話琢磨,忽然驚懼起來:“我靠,你是說他要開荒灘的那口棺材?”

    李哥說:“應該是,贔屓天牢從始至終都在杏橋村,只是換個地方而已,荒灘那口雖然不再原位但想必離着不遠,他已經撕破臉皮,爭取到與你同來的機會,擺明是要對你下手了。”

    我說他帶了多少人?

    李哥苦笑,比出個“二”的手勢。

    我說倆人?

    李哥回答道:“兩隻道罡,六號刑偵隊,六號安保隊,這兩年他一直負責大首長的安保工作,那六號安保隊還有個別名就是大內侍衛,刑偵隊是公安部門的祕密隊伍,這一次,除了有任務脫不開身的,全被他拉來了,正坐着綠皮火車慢慢趕路呢,我得到的消息就是一百四十六人,但他不可能全部帶到戈壁灘上,應該還有在外圍封鎖消息的,不過帶個零頭,咱們這十幾個人也不夠看呀!”

    怪不得那三個老道士告誡我,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險可以甩了小雷子逃跑,並不單單是看在爺爺面上對我回護,而是他們和小雷子不是一夥的,擔心我被開了棺材!

    咬着牙,我對李哥說:“回家,老子不去了,上次開個贔屓天牢都斷了條胳膊,這一趟,還不連腦袋也掉嘍?”

    我說侯師叔答應了,出了事會替我扛着的,咱們十五人,哪是人家一百五十人的對手啊。

    李哥踩了腳剎車,讓我再考慮一番,險中求富貴,雖然危險,但只要從小雷子手中搶回棺材,李哥向上面彙報,也許小道協的會長就輪到我了。

    我說,你要覺得咱們能打過小雷子,我無所謂,反正我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

    李哥猶豫不定,問我說:“你就真的沒把握麼?我還以爲你爺爺留給你某些線索了。”

    見我搖頭,李哥長嘆一聲:“那還是回吧,都是拖家帶口的人,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呀。”

    正要打電話通知其他人,趙老大忽然擠到前面,很粗魯的說:“怕他奶奶個腿,一百四十多人,灑在戈壁灘上,一百里地都不一定能遇見一個,咱悄悄溜進去,悄悄找棺材,悄悄運出來,若是有機會,悄悄幹了那什麼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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