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招魂 >第三百九十五章 朵朵之謀
    這真是開玩笑了,我可不小,而且我全身上下,朵朵哪裏沒看過,怎麼現在說我小?她就是報復我倆從崖壁墜江時,我捏她小胸,說了一句有點小。

    再說了,都是上過學的人,熱脹冷縮的道理很難理解麼?我都凍進冰塊裏了,能有多大。

    偏偏尤勿和錢旺也取笑我,品頭論足的說:“確實小,看來九香婚後不幸福呀。”

    我說你們要真牛逼,就現在露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不敢露就別說風涼話。

    不想和這羣流氓多說,我趴在冰上近距離觀察自己的模樣,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劉蒼松開三重函的時候,肯定用了我的身體,這一點毋庸置疑,太多的證據可以證明了,當時那個我穿着清朝官服,像個殭屍似的將三重函從地裏拉了出來,僵的自然是屍,肯定沒有僵魂,而且他還在我身上捅了一刀,刻了一個鬼臉圖案,這些傷痕,我身上沒有,但是冰塊中的我的傷痕,清晰可見。

    也就說這玩意就是許祈在官賜村裏拉回來的,我的身體。

    可有人卻說我就是身體,沒有魂,而且我胸前也沒有劉蒼松刻下的鬼臉圖案...沒有人能看到,除了爺爺。

    這就令人費解了,此時的我,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看不出個所以然,與自己合影之後就回到別院上面,方航已經騎着豬出門了,似乎他很容易與豬呀狗呀交上朋友。

    來這裏並沒有要緊事,除了看看自己就是看看秦風,順便找師祖將我列入門牆,許祈讓我多住幾天,我卻惦記着家裏的嬌妻,決定見過秦風之後就回家。

    許祈沒有阻攔,還說過段時間去探望我。

    他不讓我在龍虎山裏轉悠,給人看見也是一樁麻煩事,少不得要解釋來歷,受人奚落。

    我說沒這麼誇張吧?小道協的副會長,在道協也是副會長呢,誰敢笑話我,我就敢揍誰。

    許祈一直希望借我的身份壓那張繼業一頭,但此時卻也看的開,他所希望的名道觀強勝,是在龍虎山裏壓過天師府,讓他這一脈再得張天師正統地位,而不是在一羣道士面前耀武揚威,當然,如果僅僅是張繼業,他很願意這樣做,可打心底裏,他還是不希望外來勢力欺壓龍虎山。

    我說天師府姓張,你姓許。

    許祈橫我一眼:“你就知道我不姓張?是沒臉姓,所以不姓了。”

    我說你原來可不是這麼說的呀,你說自己的祖上是張元吉長子的弟子。

    許祈說,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他知道的不多,但他家原來姓張是肯定的,我說,那以後名道觀落到我手裏豈不是改姓了?

    許祈有兩個辦法,一是讓我再傳給他兒子,二是假如他生不出兒子,我就得入贅他家當女婿。

    我當然不同意,我說等你女兒生出來,我都七老八十了,許祈冷笑:“誰要你?我有冰窖裏的那一位就夠了,借個種,延我張家血脈,你還真以爲我會把自己閨女送給你糟蹋?美得你!”

    夕陽西下,一個老乞丐就帶着四個小乞丐來了。

    許祈說,那是我師祖浮雲道長,方航說,浮雲這個道號,在道教裏的爛俗程度僅次於清風明月。

    許祈趕忙拖着我到門口相迎,許玉幾人也紛紛隨後,我還以爲會有跪地磕頭的把戲,卻沒想到許祈對他鞠躬行禮,問了句師父回來了的廢話,便隨手介紹了我。

    浮雲師祖穿着破爛的道袍,身後跟着秦風和我那三個傻師弟,應該是提前得知了我們要來的消息,秦風並沒用動容,只是微笑着衝我們點點頭,沒有搶話,而那老掉牙的浮雲師祖也沒個正經長相,鬍子拉碴,滿臉皺紋,只是樂呵着說道:“都來了?許天去張羅晚飯吧,妄禍是吧?來了就多住幾天,跟你師父做做功課,在外面好好幹,給咱名道觀爭口氣,許下,去把電腦給師父開了。”

    好像把我當空氣了?

    直到許祈拍我一巴掌,我才明白那個妄禍是在叫我,趕忙拱手稱是,老道士便不理我們,溫吞吞的進了院子,但他對許玉卻很親熱,一見面,許玉便泣不成聲的喊一句師父,老道士也很動容,說道:“傻丫頭,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哭鼻子,來,跟師父進屋,咱爺倆好好聊聊。”

    這不是認師門,簡直是農村串親戚。

    許祈跟着師祖進院子,三個傻師弟喜笑顏開的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我讓方把他們領走,便和尤勿秦風在院外的空地上說話。

    都有話說卻先沉默一陣,我覺得尷尬,秦風笑的淡然,尤勿始終冷着臉,最後也是他先開口,他問秦風在這裏過得怎麼樣?

    秦風說,不錯,日出起牀,天黑睡覺,聽浮雲道長講解道經,種種黃瓜西紅柿,簡單又輕鬆。

    尤勿問他,家裏的公司怎麼辦,秦風說有他爸忙着,他在名道觀住上兩三年再說。

    於是就又沉默了,我說道:“秦風,王雨的事我很抱歉...”

    秦風伸手打住,低頭苦澀一笑,說道:“過去就過去吧,不說了。”<b r />

    隨後秦風領我們參觀他的菜地,自顧自的忙着,偶爾說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想必尤勿也是如此。

    滄海桑田變,眨眼百事非啊,就在這片黃瓜和西紅柿的菜地裏,我忽然感覺尤勿就是黃瓜,秦風是西紅柿,在一片土壤中,卻是沒有交集的不同物種,而我就不知道是啥了,反正不在這裏,但當初,我們都是一片地裏的黃瓜的。

    秦風不想與我們再有糾葛,尤勿有了白禾禾,無心也無力再參合我的事,原本陪在我身邊的朋友變成了方航和錢旺,不知不覺,有了新朋友,沒了老朋友。

    我拉着尤勿回了院子,秦風並沒有喊我們。

    尤勿去陪方航玩豬了,我獨自走出院子,坐在山頂的一塊大石頭盯着月亮發呆,月色下,空蕩蕩的山頂,身後院子裏有他們的大呼小叫,可我卻覺得十分孤獨,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

    直到許玉領着朵朵走來,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許玉轉身離去。

    朵朵喊我,我扭頭,她卻不再說話,於是我又扭過頭盯着黑暗的山影,朵朵便問:“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

    我說沒意思。

    朵朵爬上石頭在我身邊坐下,她說:“想知道我爲什麼去季家麼?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我看着她那張臉,猛地打個寒顫,我說:“哥,你這鬍子怪扎人的,你說我下得去嘴麼?”

    朵朵摸摸自己的下巴,委屈道:“這是什麼破藥呀,好幾天了,還是這模樣,我要是以後也變不回去,一定回寨子裏把那死老頭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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