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貝看到了我,微微一愣,就又說道:“戴振海,我是不會告訴你在哪裏能找到淡水的,你省省吧”

    “嘿嘿嘿,不說等等你就會說了。”戴振海微微弓起了身,雙手虛張就想發動攻擊。

    然而在這時,我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匕首無聲無息地伸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別動。”我說。

    戴振海身體一僵,就再也不敢動了,而他身側兩人,則是嚇了一大跳,向後蹦了兩步,震驚地看着我。或許他們想不明白,我是怎麼突然出現在身後的。

    “兄弟,放下刀,有話好好說”

    我冷笑了一下,說:“刀沒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估計你沒這個覺悟吧先讓你的夥伴放下刀,或許這才顯得更有誠意。”

    一邊說着,我也沒閒下,從這戴振海手中奪過了匕首,接着我左右開弓,兩把匕首就像離弦的箭,一閃而末。

    “啊”

    “啊”

    兩聲慘叫響起,戴振海兩個想轉身逃跑的夥伴,各自的大腿上就紮上了一把匕首,盡根而末。

    我在制住戴振海的時候,就留意到了這兩人萌生退意。有一點我很清楚,所謂的忠誠,在現實上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尤其是在這個環境當中。誰不怕死每個人都說自己是硬漢,那是因爲槍還沒頂在你的腦門上,如果不幸發生了,讓你叫爹你就得叫爹,讓你做孫子,你就得喊爺爺。

    戴振海想跑,卻被我一步上前,從他膝關節後面一腳踩了下去,接着我用了制服對手非常實用的一招,裸絞,箍住了他的脖子。

    隨着我的力道增大,戴振海掙扎的幅度也越發猛烈,但是他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這一招是源自於巴西柔術裏面的必殺技,在部隊裏也非常普及,那是因爲這招超強的實用性。

    手臂卡住人的頸動脈,會讓血液停止往腦部供應,從而導致休克,當然,也可以擰斷對手的脖子。

    很快,戴振海就沒有了反應,我鬆了手,對葉貝和於靜說:“用藤蔓先把他綁起來,記得綁緊了。”

    說完我就朝着另外一人走過去,看着他倆還想跑,我笑着說道:“千萬別試圖將匕首從大腿上拔出來,那樣的話你們恐怕活不了半個小時,更別想着逃,那樣對你們的傷口也沒有好處。”

    “別殺我,別殺我,是何彬叫我們來的”

    我靜靜地打量了這中年男子一會兒,他面瘦飢黃,雙脣乾裂,一看就知道這是營養不良,還有極度脫水的跡象。看來何彬是選擇把那些僅剩的物資,留作給自己補充了,這些人的死活完全與他無關。

    可真的是這樣嗎我看着這名男子的十隻指甲縫,泛黑之中,還帶有一點紅。

    我心裏一沉,就問:“不想死,可以,但我想問你們兩個一些問題,如果老實回答,我會放你們離開。”

    接着我用手指一指,對着另外一個男的說:“你,也過來一下。”

    “我,我受傷了,很痛......”那個男的慌亂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灌木林,就轉過頭對我求饒道。

    我咧了咧嘴,臉上也掛上了一絲兇狠:“誰敢先跑,我就先過去殺了誰,不信的話你們試試”

    那個男的聽罷一愣,就不住地對我磕起了頭。但我對他的舉動無動於衷,我寒聲說道:“最後給你提醒一下,爬過來,要麼我就過去了。”

    他一看求饒無用,也就認了命似地,垂頭喪氣的強忍着痛苦,朝我爬了過來。

    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們兩個身上,最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除了戴振海,他們兩個不是跟何彬一夥的。很明顯,從一而終,他倆都畏畏縮縮,沒有戴振海那骨子裏透出的狠勁。

    這爬過來的男的,是最先跟葉貝和於靜說話那個,也是最先掏出匕首的,不過他再裝狠,也是不同,可我不會就此而小看。當一個人被逼到無路可走,就會狗急跳牆,但要是一個人餓瘋了,你永遠猜不到他們會幹出什麼事。

    狠,是寫在臉上的,就像我們永遠都看不透,一隻不會叫的狗。

    等他倆湊一起後,我又瞥了一眼這男的指甲縫,不由得眉頭一皺。他約摸有三十歲左右,由於這十天以來,沒有刮鬍子的原因,我一時之間看不出他的年紀。

    我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嗣源。”

    “鄔明達。”

    我點了點頭,接着問:“嗯,目前何彬那裏,包括你們,還有多少人是活着的”

    兩人齊齊一愣,很明顯他們想不到我會問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問問題,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我淡淡地說道。

    李嗣源彷彿想明白了似地,精神不由得一震,說:“這個我知道,他們那裏還剩下三十五個人,我今天在出來之前,數過一次”

    “那麼少”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渾身上下也起滿了雞皮疙瘩。

    我老早就預料到了這些事的發生,想不到的是,這壞情況的進展速度大大超乎了我的意料。

    記得剛墜機那時,倖存者總共是五十二人,其中傷者佔據了二十九人之多。除卻了我,於靜,惠伊,路小璐,楊佩兒,葉貝六人,那也還剩下四十六人。

    而我從於靜口中得知,剛開始那幾天,在於靜和楊佩兒用心的的照顧下,沒有人因傷而死的,也正因爲這樣,何彬才用食物做誘餌,把所有人都拉攏了過去。

    四十六個人,竟然在十天左右變成了三十五個

    我陰沉着臉看了他倆一眼,問:“那死了十一個人,有幾個男的幾個女的”

    “兩個女的......九個男的......”鄔明達的眼神有些躲閃。

    我冷冷一笑,就蹲了下來,盯着鄔明達的雙眼繼續問道:“那麼,那十一個人,除了那兩個女的,都是傷者吧”

    “是......是”

    不用說,那兩個女性一定是被糟蹋致死,再就下了他們的肚子,這很血腥,也很人性。

    “嗯,那十一個人,都到哪裏去了”

    這時,李嗣源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鄔明達,他以爲這個動作做得很隱祕,卻一絲不漏地落入了我的眼裏。

    而鄔明達臉色一白,蠕動了一下喉嚨,略帶驚慌地說:“死,死掉了......啊~喫掉了,喫掉了”

    一聲慘嚎打破了叢林的寂靜,那是我抓住了鄔明達大腿上的匕首,稍微用力擰了一下。

    身後,傳來了兩聲乾嘔,那是於靜和葉貝發出的,她們綁緊了戴振海,就站在了我後面看着。所以我和鄔明達之間的對話,她們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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