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果酒”米基卻沒有接過去,而是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我不要這個。”

    我心裏有些失落,正想着怎麼再搭燦一下,誰知米基又開了口:“殷雄,我們很久沒說過話了,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那就走走”我心裏一喜,忙不迭地點頭。

    米基嗯了一聲,轉頭就走了出去,我楞了一下,也跟在了她的後面。

    西海岸,顧名思義就是在中心島嶼的西面,我們這些倖存者,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要不在叢林裏活動,要不就順着沙灘上朝南面走,那片海域就是墜機的地點,也可以定義爲外界通往天堂島的入口。

    坦泰部落在北面,不過要到那裏的話,得鑽進叢林裏,繞一圈才能到達。因爲這一帶只是一片長達數公里的海蝕石羣,這地方禿禿的,又是面臨懸崖,沒有沙灘,沒有叢林,也就意味着沒有食物,所以我也沒有功夫在這邊走過。

    米基帶着我,走的就是這條路。

    我跟着她不緊不慢地走着,兩人之間也找不到話題,就這樣沉默地走了大半個小時,米基停下了,目眺着這片海蝕石羣。

    “殷雄,你......愛不愛我”米基突然問道,她的語氣有些顫抖。

    我楞了一下,就苦笑地說:“那當然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米基,我......我愛你”

    這些話雖然肉麻,但是我不說,恐怕就沒機會說了。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叫你來這裏嗎”

    我看着米基的背陰,沉默了一下,說:“知道,你要殺了我。”

    是的,其實她一開始把我帶往這邊,我就清楚她想要做什麼了,在這地方什麼都沒有,海風又大,有什麼非要到這裏說的哪怕就在會議廳前面說,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聽見,他們全都喝酒去了。

    守望部落來西海岸的目的,是阻止倖存者成爲第三方勢力的,米基是守望部落族人,她知道我的所有事情,那肯定會對部落的人說,此番他們是有備而來。

    談不攏,自然是要殺人了。

    米基渾身一震,陡然就轉過身。寒光一閃,一把雪亮的匕首就頂在了我的左胸前。

    “那麼......你,你爲什麼要來”

    “因爲我愛你啊”我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爲什麼我笑得那麼歡,因爲我突然涌起了一股強大的信心,米基不會殺我。

    米基要殺了我的話,一早就殺了,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不過真要被她給殺了,我也沒有別的話可以說,因爲我的命,是欠她的,除此之外,我虧欠她的也不是一點半點。

    左胸傳來了一陣刺痛,我的視線卻從未在她臉上轉移,而我的笑容,也依舊沒變。

    “你真的不怕死”米基眼眶一紅,就泛起了一層水霧。

    我說我怕,但是我想能死在最愛的人手裏,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今天我可能死在你的刀下,可是從此以後,我就一直能活在你心上了。

    “嗚”

    “叮

    米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她後退一步,匕首就從手中滑落。

    我嘆了口氣,上前輕輕的抱住了她:“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你這樣子,比殺了我還要難受啊”

    “爲什麼”米基在我懷裏抽泣着問道。

    “因爲一個深愛着你的男人,又怎麼捨得看見你流淚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說罷,我親了一口她灰白色的長髮。

    “嗚嗚嗚嗚”

    這下,米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縱情的哭了起來,她此時就像個受了很多委屈,卻又壓抑了很久的小女孩,或許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我的安慰。

    米基的性格太內斂了,什麼高興的不高興的都要在心裏,如今找到了一個傾瀉口,情緒一下子就猶如缺了壩的洪水。

    她哭了整整十分鐘。

    哭聲漸止,我纔開口輕聲問道:“米基,如果我要你成爲我的女人,是不是需要庫圖耶度承認我們之間關係”

    “嗯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庫圖長老一定不會答應,因爲就是他叫我把你殺了,然後讓我成爲奧多耶度的女人”

    “奧多耶度就是那個使者,守望部落最強大的勇士”

    “嗯。”

    “你喜歡他嗎”

    “不,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那麼我讓庫圖耶度同意,你是不是就能跟我永遠在一起了”

    “那是不可能的”米基猛地從我的懷裏掙脫,她的眼神驚訝無比,卻又充滿了希翼。

    “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如果我說有辦法讓他同意呢”我笑着說道,心臟卻又情不自禁地加快起來。

    雖然冒險了一點,但要是成功......權衡一下利弊以後,我決定必須得試試

    “走我們先回去再說,要不然就趕不及了”我呵呵一笑,抓住米基的手就衝了回去。

    這一路米基都在不斷問我,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庫圖耶度承認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我說你別問,只要能讓他開口同意,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從剛纔離開西海岸到現在,最多也只有一個小時,我想趕快點,那還是應該能趕得上的

    人一旦喝醉了酒,就會變得容易衝動,非常的情緒化,那也是有那麼多人,都在酒桌上喫過虧,就是這麼個原因。只要我能讓庫圖耶度開口同意,哪

    怕是他酒醒了以後,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反悔不了。

    十幾分鍾以後,我和麗莎就跑回了西海岸,這時候斷崖上還是沒出現什麼人,而會議廳的大門,還是緊緊地關閉着。

    我咧嘴一笑,又帶着米基衝向了食堂那邊。

    麗莎和於靜她們正站在外面說着什麼,我連忙走過去問現在他們都怎麼樣了,於靜捂嘴輕笑,說:“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吆喝聲震耳欲聾,這是我對兩大部落,五十多個人的最直觀反應。

    他們一個個都喝得面紅耳赤,有些人勾肩搭背,而有些人正爭執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很可能是破天荒的,兩大部落的戰士都熱烈的打成一片了。

    “殷雄,這是怎麼回事”米基震驚得小嘴微張,盯着這羣早就進入了某種瘋魔狀態的傢伙們。

    我說:“沒事,你就在這等等,我先去跟庫圖耶度說說,不用很久的。”

    說完,我就走了上去,在哥達諾亞旁邊坐了下來。譚明傑和喬治一看,就不動聲色地退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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