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火山第一天噴發,我的心情就沒真正的好過,現在我怎麼可能不激動,這終於是要過去了。
碧斯也醒了過來,她坐起了身,隨即看向了石洞上方透下的光線,說:“收拾收拾,我們出去看看吧。”
我愣了愣,她似乎對此並沒任何意外,語氣是一貫的平淡。
不過我也沒往心裏去,趕緊收拾了一下,就與碧斯走出了石洞。
當我爬上懸崖,頓時就給這天象所驚呆了。
死火山依舊是噴涌着濃煙,可是密度沒這麼大了,而那從遠處傳來的轟隆,也減弱了不少。
但真正讓我震驚的是,天空上濃密的雲層,在此時仿似浸染了金紅相交的染料,光線從薄弱的雲層中透射而出,灑在天堂島上,一切都變得如夢似幻。
“碧斯,這太美了是不是”我驚歎的道。
“看來時間不太夠了,神山勇士,我們今天就回去吧。”
我愕然轉頭,看着碧斯問道:“你說的時間不夠,這是什麼意思”
碧斯沉吟了一下,說:“神山快要停止噴發了,這也就是說他的這一步也即將要完成......我們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
經碧斯這麼一說,我也馬上明白了過來,她說得沒錯,都過去了那麼多天,距離出去的日子真的快到了。
我點點頭,說:“那好,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說完,我掉頭就走,可是等我振奮地走出了十幾步,卻發現碧斯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只好停下轉身回頭。本來我想問碧斯爲什麼不走的,豈料碧斯卻先開了口。
“你說,我們以後,還會不會回到這裏”
我皺起了眉頭。
真的讓人想不到,碧斯也有疑問的時候,不過她這個問題,我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已經完全接受了,我是他造出的生命這個事實,而我,包括天堂島所有的新人類,都沒有出去過,要是我們到了出去那一天,自然是爲了更新換代的。
那個名爲地球的世界,也將成爲我們這些新人類新的家園,而我們的工作,是要把那個世界,從舊人類的手中搶奪過來,戰爭不可避免。
戰爭意味着傷亡,我也不敢奢求,我會是那運氣極好的那一小部分人。
坦白的說,至今我都沒有任何計劃,我也不再去想,要是到了最後,我所愛的人死了,或者是自己死了,那又會是如何一個結果。
所以,碧斯的問題,我回答不出來,可我要是說不知道,疑惑是實話實說,這也太過傷人。
我沉默了半響,看着碧斯還等着我的答覆,我纔不得以避重就輕的笑道:“如果有這個可能,我也想回來,天天在神山上看日起日落,和自己深愛的女人。”
“呵呵,你的要求還挺高,不過你的女人太多了。”
碧斯用她那把獨有的沙啞嗓子失笑幾聲,轉頭就走了上來。
正當我也想擡腳,碧斯卻又開口說道:“神山勇士,揹我一段路吧。”
“什麼背,揹你”我渾身一震。
“你有意見”
“這個......意見倒是沒有,但是你手好腳好的......”
但我老臉一紅,卻鬼使神差地稍微蹲下了身體,而碧斯也順勢爬上了我的背。
她的雙手,像兩條水蛇一樣,遊過我的雙肩,垂在了我胸膛的位置。
感受着背脊傳來兩團彈性驚人的柔軟,我此時的心情,簡直是複雜得不要不要的。年紀滄桑的巫老,在我腦海還沒褪去,年輕的碧斯,卻爬上了我的背。
我又想起了習秋雁說過的話,我這個人,會讓很多異性沉迷得不可自拔。
當時我還喜孜孜的自戀不已,卻從未想過,我這魅力竟然可以影響得如此深遠。
這讓我不得不正視起一個事實,這碧斯,是不是對我動了情。
可她活了一千多年,是坦泰部落的精神象徵,又是上一位神山勇士的女人,我有幾斤幾兩自己還不知道又怎麼可能讓她難以把持,然而事實上就這麼發生了。
我覺得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因爲跟她相處這兩三天,我都成了這樣,天知道再接觸幾天的話,又會是怎麼一種情況。我不是個正人君子,也算不上是個好人,但我還是有底線的,這種違背倫~理的事,我不想亂來。
“我們不趕時間,慢慢走吧。”碧斯又道。
我回過神,也就放緩了腳步,不過在這時,我也決定好了直話直說。
“碧斯,你看我們這樣......好像不太好吧,要是讓其他人碰上了,那
就解釋不通了。”這句話一出口,我就提心吊膽起來。
“我們能怎麼樣你想多了。”碧斯淡淡地道。
這句話,徹底把我給堵死,她說得沒錯,我們能怎麼樣然而事實上卻不是這麼回事,我明白碧斯是不想跟我溝通這個問題。
我暗歎了口氣,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才能跟她說清楚。
然而在這時,碧斯也輕輕一嘆,說:“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也直說吧,其實,在我心底裏,一直有一個遺憾。”
我楞了一下,問:“遺憾”
“對,你想聽嗎”
我頓時回過味來,碧斯即將要跟我說的話題,一定是有關她的過去,潛意識裏我想拒絕,因爲這很可能涉及到她的隱私,可是我卻說:“想。”
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想,但她話已出口,我要是實話實說,天知道碧斯會有多不爽。
碧斯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在很多年前,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神山勇士的女人,但那只是他臨死前才決定的,我們的關係,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承認,因爲那時他的女人,是守望部落,首領的女兒。”
儘管我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也讓碧斯這句話給打得猝不及防。兩大部落的觀念我是知道的,非常傳統,據我所知,兩大部落的樑子,也是在那時結下的,況且我也經歷過,麗莎和米基,我只能要一個的情況,要不是巫老出面,我也不可能有今天這麼完美的結局。
既然當時的情況是這樣,那豈不是說,碧斯是......
“艹......一千多年的老初女”我不敢置信地低喃。
“你說什麼”碧斯的語氣頓時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