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凝的一下子就尷尬起來,她看了看我,說:“殷雄,你就給他幫你看看吧,這樣大家都能放心,萬一真有......”
“別說了,顧婉凝,我沒病”我沉着臉說完,就轉過了身。
既然說不明白,那我也不想再說下去,反正很快她就會知道,我正常得很。這種事我並不怪她,換做是其他人聽到我剛纔那番話,也會認爲我腦子有病,再說我也不想跟一個女人計較。只不過這個孔俊豪,我對他相當不感冒就是了。
不是因爲他把我當成了情敵的緣故,而是這個人,心胸狹窄,嫉妒心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懶得跟這些傢伙有過多的糾纏。
然而,就在這時,孔俊豪對顧婉凝這麼說道:“唉,顧婉凝小姐,你的心腸也太好了,人家不領情,就別熱着臉貼上去,這隻會讓自己難堪......”
“孔俊豪,你說......殷雄他是不是......”
“嗯,這個不難判斷,因爲有病的病人,在通常情況下,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
我一下子就讓這傢伙給氣笑了,而顧婉凝,她的心思也未免太過單純,竟然這樣就讓孔俊豪給忽悠得團團轉
“等等”我再次轉身,盯着孔俊豪的背影開聲說道。
這時,他正與顧婉凝一起走回去,可是我不能忍了,再說我也想到,孔俊豪會利用這點大做文章,顧婉凝很可能會因此而喫虧,因爲她喜歡我。女人的那一股傻憨性子,我算是領教過的,比如我那幾個女人是怎麼對我的,我一直都看在眼裏。
男人用某些手段去追求女人,這是一件再爲正常不過的事,我能諒解,但是扯到了我身上,那就不怎麼好了,這傢伙明擺着是想蹬着我的腦袋上位啊。
“殷雄,你改變主意了”顧婉凝驚喜地道。
我點了點頭,咧嘴一笑:“嗯,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要不我們就深入交流一下吧。”
孔俊豪的臉色變了數變,其後才捉摸不定地道:“這個......你真要看那,好吧,那我們就去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幫你看看。”
“不用那麼麻煩了,你就在這給我看吧,因爲現在正是我站崗的時候,我走不開身。”我笑吟吟地說道。
“這個......”孔俊豪又躊躇了一下。
“孔俊豪,你就幫幫我這一次可以嗎之後我會好好感謝你的。”顧婉凝在一邊哀求道。
像她這種美女,一旦開口求人,不怕說還真沒幾個能拒絕得了的。
所以,孔俊豪神色一蕩,頓時就答應了下來:“咳咳,嗯,顧婉凝小姐,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給殷雄看看的,畢竟我是個醫生,這是我的天職,哪怕你不開口,我知道了也會幫忙的。”
我呸
看着這傢伙說得那麼正氣凜然,我差點忍不住,就一口唾沫過去滋醒他再說。
孔俊豪笑了笑,幾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趕緊打住,說:“等等。”
“又怎麼了”孔俊豪一愣,隨即就又疑惑地問道。
“醫生幫病人看病,不是不應該有閒雜人打擾的嗎你看顧婉凝在這裏,恐怕有些不方便吧”我也裝作疑惑地問。
“呃......這個倒是沒......”
沒等孔俊豪說完,顧婉凝就開口說道:“嗯,那好,我先在附近走走,孔俊豪,那就拜託你了。”
顧婉凝感激地看了孔俊豪一眼,就走了出去。
而孔俊豪,在這時則是換上了境界無比的神情,緊緊地盯着我,彷彿我下一刻就要對他幹什麼一樣。
“好了,現在沒人打擾了,孔醫生,你現在就幫我看看,我腦子是不是有病吧,話說我也挺擔心的。”我認真地說道。
其實,沒有現代化的儀器,再好的專家,也看不出一個人的腦子有沒有異常。再退一步說,但凡是人,心理和精神方面,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正常,這個定義有一定的界線,如果超過了,就可以定義成爲病人。
但要是深究起來,每個人都有毛病。所以我就是想看看,這傢伙會怎麼在我面前耍心思。
孔俊豪一看我這副模樣,立時就定了定神,他仔細地打量了我幾眼,突然就掏出了一本小本子,和一支筆,其後才問道:“殷雄,你真的確認你沒病”
我搖了搖頭,笑道:“這太老套了,如果我說沒病,你就會說病人都不承認自己有病,如果我說有病,那我就真的有病了,我說你是不是當我是傻的”
不得不說一句,這傢伙要不就是膽子大到了不怕死,要不就是精蟲上腦,完全忘了死字是怎麼寫的。我在遊輪上的所作所爲,估計在每一個旅客之間都傳瘋了,
可是他爲了能博取到顧婉凝的歡心,爲了達到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居然還敢在我面前用這一套來忽悠我。
不過我決定先等等,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招。
孔俊豪一看我深色不善,馬上就又問道:“嗯,那我們開始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就是在生氣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在一瞬間失去理智”
我楞了一下。
“你的所作所爲......”他左右環顧了一眼,倏地就壓低聲音說道:“我都瞭解一二了,你在昨天在船上,殺了人是不是一個船員......當然我堅決是不會把這件事給說出去的,保護病人的隱私,也屬於醫生職責的一部分。”
這算是病我忍不住咧了咧嘴,如果這真是病,那也是一種無藥可治的病。
我心中冷笑,乾脆點頭說:“是的。”
他已經在不露聲色中,把我定義成病人了,這手段還真特麼有一套,可惜他是個舊人類,要不然我就又多了一個恨不得除而後快的對手。
孔俊豪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兩下,我都看到了,聽別人說某個人殺了人,和當面跟那個人在一起,再由本人當面風輕雲淡地承認,完全是兩碼事,所以這傢伙是被我嚇着了。
沉默了一下,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你繼續問啊。”
“呃,呃......那好,我繼續,問問。”孔俊豪強笑的道。
接着,他裝模作樣地做了筆記,才又開口提問:“你昨晚......有沒有失眠”
我翻了翻白眼,這特麼的又算哪門子問題
“沒有。”
“你有沒有家人”
“沒有。”
......
孔俊豪突然停了下來,他想了想,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殷雄,你......以前,有試過幾次......”
他神情嚴謹地比劃了一下脖子。
我懂孔俊豪的意思,他是在問我,在此之前,殺過幾次人。
“呃......”我一時語塞。
這就問倒我了,雖然我知道他這麼做,完全是爲了顧婉凝,但是我對他問的每一個問題,我都是認真回答的。
可是,我好像真的忘記了。
於是我伸出了雙手,一隻接着一隻地數起了手指,與此同時,我從第一天登上天堂島開始,到今天爲止的記憶,都努力地梳理了一遍。
“這個,好像......二十不對不對......”我爲難地撓了撓頭,問:“間接的算不算如果算,那就真忘記了。”
然而我很快就發現了,此時的孔俊豪,額頭上早已經是冷汗淋漓,而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一片。
“呃,呃,好吧,我......”他慌亂地左顧右盼,卻又強裝鎮定地道:“我,我那個,我問完了,你,那個你的問題,我回去再研究研究,等我有個結果,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哎別,孔醫生,我既然說開了,怎麼也得聽我說完啊,不然這說一半留一半的,我心裏不痛快。要是不痛快了,那我就想要發泄......”
“說你說我還有時間,我就在這聽......聽......”孔俊豪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他在這個時候,一定是悔青了腸子,可是我卻不能就這麼放過他了,不讓他知道有些人是惹不起的,天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心血來潮地給我下絆子,我最煩的就是這個。
我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一根躺在甲板上的鋼管。
這根鋼管,大概有十公分粗細,一米長這樣,我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看見它趁手,我就將它拾起。然而我這個舉動,將孔俊豪嚇得蹌踉退了兩步。
我微微一笑,說:“孔醫生,你別怕啊,我是要給你示範一下,當初我是怎麼殺人的。”
接着,我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
“......有一次,我就是這樣,掰斷了一個人的脖子,就是這樣。”
“吱呀......”
我抓住鋼管的兩頭,猛然發力。這根十公分直徑的空心鋼管,就讓我這麼硬生生掰彎了,其後我再將它掰直過來。
“看見沒有如果沒看清楚,我再給你示範一次。”我看着孔俊豪,矜持地笑道。
“噗通”
孔俊豪這下站都站不穩了,雙腿一顫,整個人就癱坐在地上。他驚駭地看着我,早已變得面如土色。
他囉嗦着雙脣,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