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動作,讓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也根本想不到要如何去應付。
然而白柔的舉動,卻讓所有人都朝着這邊看了一眼,這讓我的心臟,馬上跳停了。這給誰看見了沒關係,偏偏讓米基也看見了,當時我能想到的是完了,這下很難去解釋得清楚。
這白柔的性格,與習秋雁的差不多,是那一類有大智慧的女人,這一點我一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此時我也理解她的想法。姑且不說她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意思,就是想到她成爲我的女人,就能活下去,那麼她也能做出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依附強者這個想法,不光是女人有,男人也有,只不過像習秋雁和白柔這種女人,能光明磊落地承認這種人類的天性而不會去遮遮掩掩,就已經能證明,她們不是一般的女人了,因爲這一點,就連我也不保證能不能做得到。
我猛然後退了一步,震驚地看着白柔說道:“白柔,你可不能亂來,我們是不可能的”
讓這麼一個女人表白,我當真是頭痛不已。我知道我和白柔之間是不可能的,就像我與顧婉凝一樣,但是我瞭解習秋雁,而她在這一點,與習秋雁相似......所以,她要是對我動了這心思,就會像習秋雁那般,只會想着如何去成爲我的女人,哪怕是用一些手段,也要達到這個目的。
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活下去,尤其是在現在這個環境當下。
處於人性道德方面來說,這種方式是非常不對的,可是在生存抑或是死亡面前,這就是一個紅果果的現實,這說不得是白柔的現實。這就像所有的女人的心中,都住着一個白馬王子,然而所謂的白馬王子,無非就是那些高富帥。
一個女人嫁給窮矮搓,可能會受到很多讚揚,可是這真的就是正確的嗎不是的。
而白柔這種女人,非常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她和習秋雁一樣,不會做那些糊塗事。
所以這就是我擔心的。
正當我糾結於如何是好的時候,米基走回來了,她與信哥不同,如實說明白了就算是完成任務,而不像信哥那樣添油加醋地說得唾沫橫飛。
我的心也隨着她的接近,而倒懸了起來,雖然我沒有做過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比如再像天堂島那般亂來。
等她站在我身旁的時候,我不敢吱聲了,此時我只能暗暗祈禱,可千萬不要讓米基誤會了什麼。
然而,米基只是淡淡地打量了我一眼,就面露微笑地看向了白柔。
米基和麗莎,二號,羅拉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一二那樣,與我的身高差不多,所以她一站在白柔的身前,就從外形上來看,馬上就高下立判了。
白柔的氣勢,也頓時削弱了不小,她似乎有些束手束腳,但她還是微笑着,直視着米基的雙眼。這看上去像是一種不服氣的挑釁,也像是在無言之中之中下達戰書。
這時我多想拔腿就走,但是我知道不能,因爲準確的來說,我纔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要是我在這時候走了,非但不能解決問題,還不知道米基和白柔,這兩個女人會怎麼樣。
“嘿嘿,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在一旁不斷陪笑着,冷汗也從我的額頭淋漓而下。
半響,白柔像是再也沉不住氣,米基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而且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她就這麼一站,不管在哪裏都會給人一種驚爲天人的感覺。
白柔先開口,這並不讓我感到意外,因爲再這麼沉默下去,只會讓自己越來越覺得自慚形愧。
“米基姐姐,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不過優秀的男人,誰見了都會動心......是不是”白柔的笑容裏,有些不自然。
米基瞥了我一眼,隨後再看向白柔,點頭說道:“白柔,我不否認殷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不過......你是舊人類,所以,你跟他是不可能的,放手吧。”
白柔面色一僵。
隨後她的臉上就露出了複雜而糾結的神情,問:“什麼舊人類新人類,我們都是人,再不同也是有限度的,所以你這個理由,我不能接受。”
我聽罷一愣,看來白柔還是不肯承認這個事實,人性中的自我欺騙,看來已經矇蔽了白柔的雙眼。我已經不止在她面前重複過一次,新人類和舊人類的區別,可是她這樣,讓我一時之間頭疼不已。
或許我能理解白柔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爲她要是一天不承認,那麼她就依然能認爲,舊人類還是有希望的,可她要是自己都覺得新人類無法戰勝,那就不亞於摧毀了她最後的信仰。但是在另一方面,她又得爲自己的後路作爲鋪墊,因爲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我,她看出來了,我在新人類這個羣體
當中,是一個身份極高的人,她目前只能依附在我的左右。
她意識到了這世界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所以爲了生存,她不滿足於現狀,就把目標指向了更深一層關係,但這個關係,她現在只要一個名分而已,還沒達到習秋雁那種奉獻自我的程度,可是當她更瞭解一些,絕對會那麼做的。
其實在現在,舊人類和新人類的衝突,已經遠遠出乎了我們的預估,不說利斯本這座城市,單單是層出不重的野獸,就讓所有的舊人類無所適從了。
我也不想打擊她,所以就笑了笑。
誰知米基卻認真地搖了搖頭,說:“白柔,舊人類和新人類,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按照你們的時間觀念,我們起碼能活十個世紀,你們不能吧。”
白柔的眼裏,頓時充滿了濃濃的震驚,她倏地慘然一笑,說:“難道,真像殷雄所說,你們是要將我們這些舊人類淘汰的然後你們就會成爲地球上新的主人”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婉凝卻小聲的道:“我們就不能和平共處”
我苦笑的道:“你問問白柔,能不能和平共處,如果能,我不介意這麼做。”
其實這條道理,細想一下就知道是不可能的,顧婉凝並不幼稚,任憑是誰換做是她的立場,都毫不例外地心存僥倖。甚至,我都想過這個問題。
顧婉凝和白柔都不再說話。
我暗暗嘆了口氣,就淡淡地說道:“先讓風帶着你們回去吧,快要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