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回頭,看到了一雙修長的大白腿,再順着往上看,才發現站在我身後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空姐。

    “你是在叫我?”我嚥了口唾沫,因爲我剛剛透過裙底,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

    這絕非我的本意。

    “嗯,喝吧。”

    空姐似乎沒發覺我的異狀,她把水遞給我後,就在我一旁坐了下來。

    我看着手中的礦泉水,楞了一下,問:“這水你哪裏來的,何彬不是說了淡水要集中起來,限時分配的嗎?”

    “你別管了,這是我私人給你喝的。”空姐對我笑笑說道。

    又是叫我帥哥的又是給水我喝,莫非是她看上了我不成?不然的話她爲什麼不給其他人喝給我喝。這空姐看上去和女神也有得一比,雖然不夠女神的大,但要是想做我女朋友,也是勉爲其難可以接受的......一時間我浮想翩翩。

    “喝呀,被人看到了不好。”

    “呃,好,我喝。”

    其實折騰了那麼久我也渴了,也是爲了掩飾尷尬,我打開瓶蓋咕嚕咕嚕地就喝了幾大口。

    等我緩解了一下乾渴的喉嚨,才留意到空姐兩手空空,也就是說她只拿來了一瓶水。

    我不好意思地將半瓶水遞還了回去,說:“啊,那個,我看你也沒水,要不你也喝兩口吧。”

    話一出口我就鬧了個大紅臉,這瓶水剛纔給我嘴對嘴的喝過了,我這麼做會不會讓她認爲是居心不良?想到這裏,我這手抽回來也不是不抽回來也不是。

    誰知空姐一把接過了水,還對我說了聲:“嗯,謝謝。”

    在我瞪目結舌之下,空姐居然也學我一樣,兩片紅脣對着瓶口吹了起來。

    這這這......這算不算是一種暗示?

    看着空姐的嘴角流出了一道水線,我蠕動了幾下喉嚨,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了。而在女神那嚐到失戀的感覺,也在這一刻盪漾無存。

    正當我在想着,空姐會不會給我留下一口水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何彬的聲音,我轉頭看去,他像是在叫所有人匯合。

    我跟空姐相顧一眼,卻還是起身走了回去,途中我和空姐互報了姓名。

    這空姐叫路小璐,我這名字鄉里扒拉的,但我還是很矜持地跟她說,我叫殷雄。

    “噗,你的名字很好啊。”路小璐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白牙。

    話說名字這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而且這名字很欠抽,記得在讀書的時候,被人取笑得最多的是:你真是英雄?

    等我和路小璐到了的時候,還能動的都集中在一起了,他們都在紛紛議論着何彬叫他們來要幹什麼。

    過了不久,何彬伸出雙手虛壓,乾咳了兩聲後就皺着眉頭開口了:“各位,既然我們流落到了這裏了,就應該患難與共,不幸的是,現在有兩個壞消息要說說的。”

    “一,我剛纔清點了一下人頭數,總共有五十二人,但是傷者卻佔了二十九人之多。第二個壞消息是,飛機上的食物和淡水,都在這裏了。”

    說着,何彬用手往他左側一指。

    那是一個長寬高大約一米左右的木箱,上面是我們收集到了的淡水和食物,五十二個人,就靠這麼一點供給,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在他說完了以後,人羣裏頓時鬧開了起來。

    “食物那麼少,我們不可能等得到救援來的!”

    “淡水纔是大問題,我們要哪裏找淡水?難道要喝海水嗎?”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我看着議論紛紛的人們,心底下不禁凜然,看來情況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

    食物和淡水真的太少了,救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這很快會發生大問題,因爲一旦食物都被喫光了,這些人肯定會陷入饑荒。

    別看這座荒島很大,樹木繁多,裏面很可能有食物,但我當過兵,恐怕沒有誰比我清楚,這是與風險並存的,誰也不清楚裏面有什麼。毒蜘蛛,毒蛇,可以傳染瘧疾的蚊子,我不認爲他們能應付得過來。

    還有一個就是,男女比例非常不對稱。五十二個人,男性卻佔據了四分之三,剩餘的四分之一是女性。

    人性是卑劣的,在這座荒島上,沒有了法律的約束,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但絕對不會有好事就是了。我之所以擔心這個,其實是因爲路小璐,還有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女神。

    男人,都有佔有慾。

    接下來何彬就安排人員進入荒島的樹林了探路,尋找淡水和食物,我趁機打了個眼色給路小璐,讓她跟着我,然後我就走向了女神。

    “喂,我們想報名去探路,你跟不跟我走?”我對着女神問道。

    女神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不去,我要救治這些傷患,再說我跟你不是很熟,別有事沒事的跟我搭燦!”

    我聽了不禁苦笑,看來她還是介懷那件事,可我也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之所以叫上她一起,其實是有原因的。

    何彬這個人讓我感覺很不舒服,剛纔他對那個錢飛宇來了那一着,讓他在這些人面前立下了足夠的權威。這沒有什麼不好,問題是他強硬的手腕,和漠視傷者的態度,讓我警醒。

    換做是我,面對這些傷患,就算我做不到照顧得十分周全,那也不會像他這樣,把那麼多人命不當做是一回事。

    我嘆了口氣,就舉起了手:“何彬,我們也去探路!”

    “可是......人數夠了。”何彬掃了我一眼,就眯起了眼睛看着路小璐:“這位空乘,你也要去探路?”

    “是的,我也要去。”路小璐說道。

    “嗯,不用了,你就幫忙紮營吧,這空乘就幫忙於靜照顧一下傷患。”何彬大手一揮,就轉過頭想對那金絲眼鏡男說什麼。

    “機長,不了,我們還是去探路吧。”

    我愕然地看了一眼路小璐,想不到她把我的對白給搶了,更想不到的是,她怎麼會如此堅決,難道她也跟我一樣看出了什麼?

    “我好像剛剛說過了,難道你沒聽見?”

    何彬這下卻看向了我,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這明明不是我說的,你看着我幹嘛,沒看過帥哥?

    我說:“何彬,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我們願意去探路,那麼你好像沒什麼理由反對。”

    何彬乾笑了兩聲,就朝我走了過來:“我既然安排了,你們就去執行,你這樣的話,不像是聰明人的做法......”

    “我本來就不是聰明人啊。”

    我冷笑着,在風聲響起的那一剎,我微微俯身後退了一步,右肘如閃電般往後一送。

    一聲悶哼,金絲眼鏡男抱着肚子就倒在地上,蜷縮得像一隻大蝦米。

    而在這時,何彬也停下了腳步,臉色陰沉無比地看着我。

    我剛開口說要探路不久,就察覺到了金絲眼鏡男有意無意地接近我了,大家都站着不動,就他一個人接近,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有問題,而這點警覺性我還是有的。

    “殷雄,別動手,都是自己人,好好說話。”

    這時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是我的老闆。

    說一句老實話,我對這老闆還是相當感冒的,他不是什麼正經的人,搞外貿,卻又經營着幾間娛樂場所,明面上正規,暗地裏卻幹着一些買賣皮肉的勾當。

    我原本是他其中一間娛樂場所的保安,不過最近我幫他擺平了幾個喝酒鬧~事的人,所以被他看中,就讓我跟着這一趟出來了。別問我爲什麼要跟着這種人做事,不管那個人多高貴,都得在金錢面前低頭。

    “呵呵,好,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何彬乾笑着道。

    我對此嗤之以鼻,他不跟我計較,那是因爲我有兩下子,要不然我的下場就和錢飛宇差不多。

    但是何彬倏地話鋒一轉,聲音也高亢了幾分:“不過,現在正是需要大家同心協力的時候,應該服從命令,你叫秦飛是吧?要麼你就去紮營,要麼......”

    我挑了挑眼眉,挑釁地瞥了何彬一眼。

    “要麼,你就給我脫離這個隊伍,這裏沒人歡迎你們。”

    “你能代表那麼多人說話?”我也大聲迴應的道。

    與此同時我環顧了一眼,想看看這些人的反應。然而他們都用一種不關我事的眼神看着我。就連那個錢飛宇,他看着我,就縮了縮脖子。

    人,都有一種盲從性,我不怪他們。

    可是真正讓我失望的是女神,她都把臉扭到一邊去了,直接忽略了我的存在。

    “你可要想好了,要是脫離了隊伍,就憑你們兩個人很難生活得下去。”何彬冷笑着,一副喫死了我的樣子。

    豈不知,這正合我意,要說鬧都鬧翻了,我還厚着臉皮留下,那不是自討苦喫嗎?我不相信何彬是那麼大度的人。

    我都懶得跟他說了,拉着路小璐的手就走向了木箱子,拿了兩瓶水和兩盒餅乾就想走人。

    但是我剛轉過身,卻又被何彬叫住了:“等一等,你們不能拿任何東西走!”

    “憑什麼?”路小璐不滿地說了一句。

    食物很有限,很顯然何彬這句話深得人心,其餘人聽何彬這麼一說,就都朝我們緩緩地圍了過來。

    那麼多人,我身手再好也是假的,但是我決定賭上一賭,我大喝一聲:“誰不要命的,儘管過來試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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