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結束之後,賈科的投票數獲得了令人驚喜的進展,他不知道自己的頭號粉絲萊恩讓他公司的人給他投了一千五百張票。但是這依舊追不上積累頗深的貝拉和尤利安,他最多和亨伯特將近齊平。而其他的幾位模特,都差不多處於那個水準。

    第三輪開始之前,設計師們終於暗暗將目光投向了賈科。哪怕再不情願,他們也得承認賈科和科特幾乎是一對最好的搭檔。科特的天分毋庸置疑,他所設計的服裝,都偏向於纖細中展現擴張感,這需要很高要求的身材,而賈科做到了。

    於是當第三輪的主題被公佈時,所有的設計師都不再將賈科列爲排除選項,因爲隨着另一對模特和設計師的淘汰,他們已經沒有那麼多選擇了。

    被淘汰的是賈科的室友,那位190的棕發歐洲男人。他離開的時候抱了抱賈科,說道:“說實話,我很欣賞現在的你。”

    “謝謝。”賈科冷硬地說道。他在房間裏幾乎不和對方交談,他們始終保持着和平共處的關係,但是這個男人卻經常能看到賈科從攝像師那兒討要照片來看。看的幾乎都是尤利安的。他已經猜到了這位像精靈一樣貌美,過去卻又如娼|婦一般骯髒的模特的心中想要掩藏的是什麼了,他離開之前在臺下訴說自己的離別感言時,忍不住提到:“……我的室友是個內心世界非常豐富的人,事實上他只能被稱爲一個孩子,因爲他的內心世界同時又太單純了。他喜歡一個人,不說出口,卻會爲那個人做各種各樣的事。要不是因爲他的過去,我早就被感動了。”

    666及時而忠心地向賈科彙報了這件事。

    第三輪的主題不再是一個具體的詞了,而是出自於一部小說,以最初的一句命題。

    ——我生命之光,我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賈科一眼就看出了這部小說,接着他看向了科特。科特衝他挑了挑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目光。這是描寫一個少女的語句,用纏綿悱惻的詞句寫成,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語同時也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情話,更是一種自我的懺悔和坦白。如果僅僅是從詞句上來考慮,有許多能夠拓展的地方,但是賈科卻認爲科特不會僅僅流於表面。在題目出來之後,伊娃給了設計師們相當長的時間來讓他們理解這個主題。許多設計師甚至沒有看出這句話的來源,而無法進行聯網的他們即便是在瞭解到了這句話出自一部書之後,也無法得到這部書更確切的內容和細節。沒有人願意增強競爭對手的力量,哪怕科特也是。

    而那些更加沒有時間去閱讀的模特們對此更加沒有體會,他們通常只等待設計師們爲他們設計出最符合自己氣質與身材的服裝,然後讓所有人看到服裝的美以及自己的魅力,很少有模特會去了解設計師們的立意。

    畢竟長時間的t臺走秀上,他們需要在十幾秒之內就換下一套衣服,穿上另一套,他們來不及去思考。在腳步踏上t臺的同時,他們無論鞋子合不合腳,髮飾有沒有垂落,都必須端起強大的自信邁開步伐。

    “是的,這句話出自一部書,這可是考驗諸位的時候了!”伊娃幸災樂禍地說着,沒有公佈書名的計劃。

    設計師們有些愁眉苦臉。在場的只剩下兩位女性,而這句話雖然看上去沒有指明那位愛人,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是個女性。當然,知道自己無緣爭奪女模的設計師們也只能從另一個角度上考慮,也許這是一個貴婦的愛語?又或者可以從筆者本身出發?

    科特知道自己無法爭奪到貝拉之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賈科。伊娃看到科特送給賈科一個目光,就立刻將話筒對準了他。“看樣子你又選擇了盧卡。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

    “因爲我只挑選最好的。貝拉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但是我知道我選不上她。”科特聳了聳肩,彷彿十分無奈。然而伊娃卻戳穿了他:“這個藉口你上一次就用過了。”

    “哦,如果我無法選上貝拉,我能將這個藉口一直用到比賽結束。”科特模棱兩可地微笑起來。

    在設計師們紛紛走進工作室後,伊娃一一對他們進行了採訪。

    貝特妮說:“雖然我認爲最好的辦法是設計一套女裝,但是我認爲尤利安能夠讓我做出設計感最好的作品。說不定這就是一個貴族說出的深情的話語呢?你知道,那個年代的所有人都是這個調調。”

    康斯坦丁說:“這簡直是爲我和貝拉所設計的題目。你知道,沒有人能夠比我更愛貝拉了。我會用我所有的愛意去做這個作品!”

    麥樂在連續接受了兩次失敗的打擊之後,顯得有些蔫蔫的,她說道:“事實上我本來想選擇盧卡,但是科特的得票數比我高,我肯定沒辦法選擇他,我目前的得分和選票綜合起來的分數是最低的,我想剩下的女模特也不會落到我的頭上。但是亨伯特——哦,亨伯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給一個黑人設計這種主題的衣服,我在這方面很不擅長。”

    科特一如既往地無可奉告,而剩下的那名19歲的設計師顯得非常興奮。因爲他知道由於貝特妮的“謙讓”,他一定會獲得剩下的那個女模,他簡直等不及要讓她穿上自己甜蜜的愛意了。

    在設計師們開始苦思冥想的期間,所有的模

    特也被詢問了一遍他們對於題目的理解,但是大家回答的都大同小異。只有賈科冷酷而諷刺地說:“我想那一定是個老男人,覬覦着自己不應該得到的東西。”

    他的話讓其他模特都冷笑了起來。他們清晰地意識到了賈科的競爭力,但好在他的沉悶和陰鬱一直在抹黑自己。只有貝拉說:“我覺得這個想法很有趣。”但是她的話也被人當做對賈科的嘲諷,引得大家紛紛發笑。

    對應這個主題的活動則沒有那麼貼近主題了,伊娃只是圍繞着“罪惡”這個話題展開,進行了一個脫口秀。她在演播室裏詢問各位模特認爲自己所做過的最爲罪惡的事情是什麼。所有的模特都坐在各自的沙發裏,視覺效果非常令人賞心悅目。

    “我覺得這得從我們的王子開始。”伊娃笑吟吟地說着,攝像機的鏡頭立刻轉向了正對尤利安的那一個。“我想所有的少女都會樂意聽聽你的‘罪惡’,並且立刻寬恕你!”

    尤利安禮貌而溫柔地笑了起來,他有些爲難地皺起了眉,說道:“這可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孤兒,她央求我將她帶回家。你知道,那是個實在讓人無法狠心拒絕的要求,於是我將她帶回了家,但是我的叔父卻不允許我這麼做,他強烈斥責了我,並且讓我立刻送那孩子回到她該去的地方,我爲了這件事,和我的叔父狠狠打了一架,然而最終還是將她送回了孤兒院。我想這是我做過的最令人不安的事了,我既沒有讓她找到自己的家人,還把我自己的叔父狠狠揍了一頓。”尤利安的無奈地攤攤手,讓所有人都大笑起來,如果貝特妮在這兒,她一定是笑得最大聲、最捧場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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