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科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熾熱的目光落在男人削薄的嘴脣上。再往下,是緊扣喉嚨的襯衫,銀紫黑間色條紋領帶,然後是外面墨色格子暗紋西裝。整齊而禁慾。像是槍。

    男人將他猛地撞到了一排架子上。他的背再次被起伏凹凸的槍支抵住。趙天沉沉地喘着氣,將賈科按在胸前。賈科停頓了一會兒,接着暗罵了一句解開對方的皮帶。歡快而激烈的音符開始在他的大腦裏不斷碰撞,小提琴曲和大提琴曲交錯演繹,像是拉開了一張密密麻麻的柔順的網。在那一刻他投降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反正他現在只想發泄自己幾乎要爆炸的欲|望。

    他的手從男人的襯衫裏伸進去,撫摸到了男人堅硬的腹肌。趙天的眼神透過薄薄的鏡片,落到賈科的身上。他的手用力揉捏着賈科在西裝褲包裹下的挺翹有力的臀部。賈科看了他一眼,貼着他的胸滑下去,讓對方落在他尾椎的手不得不向上滑動按在自己的肩頭,進而按住他的頭顱。趙天的手掌保護着他的後腦勺,身軀微微向前推動撞擊。賈科跪坐在那兒,像是一隻小憩的獵豹,又像是準備戰鬥的獅子。

    --(和諧一下)--

    狂亂的音符還在賈科的腦海裏碰撞,賈科忍不住喘息了一聲,被動地說:“我說過我不想……”天知道他現在的意志力有多麼薄弱。

    “不到最後……”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從自己胸前取出了一把手|槍。那是趙天隨身佩戴的慣用□□,就像賈科的左輪一樣。那是一把伯萊塔。他的手從賈科的背脊一直滑進去,再次探進他的尾椎。賈科的全身都顫抖了一下。趙天將賈科的皮帶鬆開,伯萊塔順着他的手指滑進了賈科的內褲。

    狂跳的心臟跳動幾乎讓賈科耳鳴,666的警告在他眼前模糊成一片。

    賈科幾乎站立不穩,雞皮疙瘩隨着伯萊塔的一路劃下而一路聳起。他靠在趙天身上,將下巴擱在趙天的肩膀上,鼻子裏呼出的熾熱的氣息幾乎將趙天燒着。

    莫扎特g小調第40號交響。

    賈科的雙眼向天花板看去,緩慢地閉上再睜開。

    冰涼的機械觸感和強烈的危機感刺激着賈科的頭皮,他抓緊了趙天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每天都在和諧)--

    賈科一口咬住了趙天的脖子,血腥氣混合着彷彿遍佈了整個空間的荷爾蒙,讓兩人都有些暈眩。強烈的危機感和快|感同時衝上頭頂,讓趙天幾乎要忍不住撥開伯萊塔的保險。雙重的刺激感讓賈科一陣失神,接着眼前一片白光。

    巴赫勃蘭登堡協奏曲第三號g大調。

    賈科緩慢地將兩人分開,呼吸還有些顫抖。他替同樣平息低喘的趙天整理褲子,接着整理自己的褲子。趙天慢條斯理地扣好皮帶,手掌卻還殘留着對對方圓潤的臀部的觸感。

    他掏出手帕擦乾淨那把沾滿了液體的伯萊塔,然後放入了前胸,讓賈科的臉色控制不住地僵了僵。

    “你也不怕廢了你的寶貝兒。”

    賈科懶洋洋地一語三關地說。

    趙天摸了摸賈科的下嘴脣,接着低笑了一下,一手插袋,走向了門口。他將門邊架子上的黑膠唱片拿起來揮了揮,接着離開了房門。離開的時候,賈科看到他的下面還鼓鼓囊囊的,顯然是在短時間之內再次起來了。

    賈科饜足的臉上漸漸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他一巴掌拍開小心翼翼湊過來的666,不讓自己看見它屏幕上亂閃的字。

    他等候了足足十五分鐘才平靜地提着一支狙擊打開門打算離開武器庫,然而門外站着的人卻險些讓他撞個正着。傑夫默立在他的面前,見到他立刻鞠了一躬。

    “你……什麼時候在這裏的?”

    “從您進去之後。”

    賈科的臉色有點微妙,低聲暗罵了一聲,才說:“他對你說什麼了?”賈科的“他”當然指的是趙天。

    “……大當家說您在自娛自樂。”

    “操。”賈科擡腿就走。

    -

    賈科暫時不想幹掉青龍了。他把計劃修改,讓666重新記錄,並且禁止它提任何問題。他擦拭着手裏的槍,將槍一一拆解,放進了一個提琴盒,接着趁黑夜離開了宅子。

    他離開的時候趙天在二樓巨大的窗櫺前看着下方他如同獵豹般的身影,問道:“他拿走了什麼?”

    “一把mk11-0狙擊。”韋田站在他身後低聲報告。

    “他說過要找誰的麻煩了麼?”

    “二當家說……”韋田猶豫了一下,“‘有本事您就猜吧’。”

    趙天從鼻腔裏發出了一絲笑聲。他轉過身來,對韋田說:“打個電話給我們朱雀那邊的人,天亮前務必保護好那隻小鳥。”

    “可是……”韋田震驚的眼中透出了一絲猶豫,“如果二當家要殺朱雀大當家,爲什麼我們要……”

    “爲了給他目標呀。”趙天眼神閃爍,拿起手邊的一本童話書,微笑了起來。

    -

    賈科在黑夜裏前行的時候一直在面無表情地思考着如何打破趙天那張似乎掌控一切的臉。

    他很想試試看如果站在趙天面前告訴他——我的任務就是毀滅世界,所以第一個要幹掉的人就是你——時,趙天會是什麼表情。

    他戴着兜帽上車時,還在考慮是用什麼武器幹掉趙天。用狙擊|槍?太浪費了,fn手|槍?不,不夠格,得用更貴重一些的。然後賈科就在自己的那把左輪和對方的伯萊塔的選擇上面無表情地糾結了許久。

    出租車將他放在了門岡,他又搭乘另一輛出租車到了威爾蘭。他的手裏有一份朱雀大當家的行程表,他將其與朱雀二當家的行程表配合了許久,才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大當家和二當家同時出現的這一天。

    如果要幹掉朱雀,僅僅幹掉一個大當家是不夠的,作爲備胎的二當家也需要被一同解決。這就是爲什麼他們總是不在一起行動。

    【幹掉他們之後整個朱雀地區會遭到其他幫派的爭奪。】666提醒他,【你還沒有足夠的人手控制朱雀。】

    “對,我沒有,但我不信趙天沒有。”賈科懶洋洋地下車,說道。

    他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音樂廳,音樂會已經開始了,他無疑遲到了。

    “非常抱歉,我來晚了。”賈科在車裏脫掉了連帽衫,將其搭在小臂上,他穿着白襯衣和精緻的揹帶褲,手裏提着一個提琴盒,口中說着法語。

    看門者對視了一眼,說道:“您是?”

    “沃倫先生,這是我的邀請函。我是來特別演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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