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之特戰兵王 >115.第115章 回馬槍
    因爲長時間的行軍,何書崖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何書崖雖然已經是入伍六年多的老兵了,可他的年齡卻只有十七歲不到,人終究還小,再加上東北軍自從進關之後伙食就一直很差,所以他的身體還沒有長開。

    何書崖咬着牙,拼命加快腳步才能跟上大部隊,平時拿在手裏並不顯重的三八大蓋,此刻挎在肩上,卻彷彿有上百斤重,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忽然一隻大手從旁邊伸過來,從何書崖的肩膀上接過了三八大蓋。

    何書崖扭過頭一看,卻看到身邊多了一個山一樣的身影,是游擊隊的大兵,哦對,現在已經沒有游擊隊,只有獨立營4連了,是4連的大兵。

    “謝謝。”何書崖沒有跟大兵客氣,因爲他實在累得不行了。

    “沒啥。”大兵咧了咧嘴,又關切的問道,“還能行不?實在不行我揹你。”

    “不用。”何書崖趕緊搖頭,讓大兵幫他背一下槍,他願意,可如果讓大兵揹着他行軍,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入伍六年多的老兵,又豈能讓別人揹着行軍,那他還算個兵,還算個爺們嗎?

    大兵微笑笑,又道:“撐不住了就跟我說一聲。”

    何書崖便應了一聲,心裏感到曖曖的,這種感覺卻是以前所沒有的。

    東北軍在戰場上還算得友愛,老兵都會提攜新兵,可在平時生活中,老兵卻經常打罵新兵,或者小兵,何書崖剛入伍時還只有十歲,就經常負責給班裏老兵端水洗腳什麼的,有時候沒做好還得捱打捱罵。

    何書崖又咬牙堅持了半小時,天色就逐漸黑下來。

    這時候,何書崖就盼着營長能夠下令休整,喫飯,要不然,他就真堅持不住,只能讓人揹着行軍了,或者是落到後面,跟收容隊裏的傷員們一起行軍。

    沒多久,徐銳的命令果然下來,原地休整五分鐘,卻沒提做飯,4連炊事班的炊事員就沒敢燒水做飯,累了一天的一百多號人就只能幹餓着。

    軍隊就是這樣,一切行動聽指揮,絕不能越雷池半步。

    五分鐘到,徐銳的命令再次下來,全營轉道向北,折回海安鎮。

    這命令一下來,4連的一百多號大頭兵立刻不幹了,一下就炸鍋了。

    “他姥姥,這算怎麼回事?”

    “他孃的,這不折騰人麼?”

    “他奶奶的,這不是朝令夕改麼,兒戲呢麼?”

    “白天時候都快到海安鎮了,非得掉頭往西,現在都已經走出一百多裏地了,忽然又要折回海安鎮,搞什麼搞?”

    “隊長呃不,連長,你倒是說句話呀?”

    “就是連長,咱們可不能由着他們胡來。”

    游擊隊裏除了肖雁月和大兵,底下的官兵是不知道上級的命令的。

    爲了保密,肖雁月也沒有將上級的命令公諸於衆,所以底下的將士對他們被獨立營收編一事,還是有很大的牴觸情緒的。

    只是因爲肖雁月和大兵已經點了頭,底下的官兵就只能答應。

    可是,現在,藉着朝令夕改的由頭,底下的官兵終於爆發了。

    4連的一百多號人紛紛圍過來,向着大兵還有肖雁月大發牢騷。

    何書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裏便有些擔心,他擔心剛收編的4連會譁變,想到譁變意味着什麼,何書崖便激泠泠的打個冷顫,譁變留給何書崖的記憶太深刻了,因爲東北軍自從少帥被軟禁之後,就三天兩頭譁變,自相殘殺。

    肖雁月卻顯得氣定神閒,扭頭跟大兵使了個眼色。

    大兵便站起身來,用他打雷般的大嗓門一下就把四周的喧譁聲壓了下去。

    “吵什麼吵什麼?全都給我閉嘴!”大兵壓住了底下的嚷嚷聲,又說道,“你們剛入伍那會,我是怎麼跟你們講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就少流血,要想跑過敵人,要想佔得先機,就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就只能多流汗!以前在蘇區,我們爲什麼能屢屢擊退蔣軍的圍剿?就是因爲我們不怕苦,不怕累,就是因爲我們有兩條腿,能跑過蔣軍的騾馬車!”

    見大兵已經壓住底下的騷動,肖雁月才站起身說道:“共*產黨員都出來。”

    十幾個老兵便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肖雁月的目光從十幾個老兵身上掃過,用柔和卻堅定的語氣說道:“共*產黨員做好模範帶頭作用,出發!”

    說完,肖雁月便從地上撿起一挺歪把子輕機槍,機槍手便趕緊上前說道:“隊長哦不,連長,還是我自己來扛吧。”

    “我來。”肖雁月的語氣輕柔卻不容拒絕,“小騾子你留着體力打鬼

    子。”

    說完了,肖雁月便扛着機槍,頭也不回的往前大步而去。

    大兵哼了一聲,彎腰將何書崖背在背上,也大步往前走,何書崖掙扎了兩下,然後便任由大兵揹着,因爲他實在是累得不行,根本走不動了。

    出列的十幾個共*產黨員也紛紛走上前來,搶着擡重機槍或者扛彈藥箱。

    有了肖雁月、大兵還有十幾個共*產黨的帶頭示範,底下官兵心中的怨氣便立刻消散無形,又咬牙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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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徐銳、冷鐵鋒正率領2連一百多殘兵往前急行軍。

    2連這一百多殘兵的素質就要比4連強太多了,行軍隊列也要整齊得多,走了這一整天了,就沒一個掉隊的,幾個傷員也能跟上,這可真不是吹,這些個殘兵能夠從淞滬戰場上倖存下來,能夠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沒點能耐是不行的。

    不過既便沒人掉隊,一個個都已經跑得氣喘吁吁,汗出如漿。

    老兵冷鐵鋒也已經跑得滿頭大汗,一邊跟着徐銳,一邊說道:“老徐,你這是要殺個回馬槍哪?”

    徐銳嘿然道:“你覺得這記回馬槍咋樣?”

    冷鐵鋒說道:“爲了騙過小鬼子的飛機,你可真是不惜弟兄弟的體力,足足往西走了小二百里,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怎麼就肯定海安鎮一定有鬼子?萬一海軍鎮並沒有鬼子,我們豈不是瞎折騰了?”

    “瞎折騰不過就是累點,苦點,死不了人。”徐銳的表情冷下來,沉聲道,“可萬一海安鎮真有鬼子伏兵,咱們愣頭愣腦撞上去,那可就要死人了,而且,死的還不是一個二個,說不定就是全軍覆滅。”

    冷鐵鋒默然,他知道徐銳並沒有危言聳聽。

    之前的無錫突圍戰也好,包興伏擊戰也好,南通的陣地戰也罷,他們獨立營之所以能屢戰屢勝,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們佔了先機,鬼子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所以才屢戰屢敗。

    可是,一旦喪失了先機,結果立刻就會變得不同。

    先機,對於交戰雙方來說真的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這一走就是一整夜,除了午夜時分休息了半小時,吃了點乾糧,就沒停過。

    所以到第二天天亮,打前站的獨立營2連就在徐銳、冷鐵鋒的率領下趕到了海安鎮外圍的警戒陣地前。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一輪紅日從東方地平線上噴磅而出,不過冬日的太陽並沒有什麼熱量,整個大地仍舊是天寒地凍,凍得人直冒鼻涕泡,值得慶幸的是,獨立營官兵每人都裹了兩身棉軍裝,所以還能撐得住。

    當然了,這些棉軍裝都是從鬼子身上剝下來的。

    順着小路繞過一個小山包,徐銳便看到了前方的警戒陣地,也看到了站在警戒陣地上哨兵,徐銳立刻蹲下身,身後跟進的殘兵也紛紛蹲下身。

    冷鐵鋒彎腰潛行過來,舉着望遠鏡觀察了片刻,小聲說道:“是國*軍,應該是59軍的人。”

    徐銳搖了搖頭,沒有吭聲,然後閉上眼睛,將他的感知放了出去。

    霎那之間,經過生物科學改造過的聽覺便如蛛絲一般漫延了開去,敏銳的聽覺瞬間越過千米虛空,將大量的信息聚攏了過來,反饋給了徐銳的大腦,過了十幾秒,徐銳閉着眼睛便猛然睜開來。

    “怎麼樣?”冷鐵鋒緊張的看着徐銳。

    “太安靜了,太安靜了!”徐銳蹙眉說道,“海安鎮可是千年古鎮,人口逾萬,雖說現在還是大早上,而且還是冬日,可怎麼也應該有小買賣的呦喝,怎麼也應該有趕集的百姓,可是,我聽到的卻是一片死寂!”

    冷鐵鋒說道:“或許,聽說小鬼子要打過來,老百姓全都跑了吧?”

    徐銳搖搖頭,沒肯定也沒有否認,只是再次閉上眼睛,又將嗅覺釋放出去。

    又過了片刻,徐銳霍然睜開眼睛,沉聲說道:“血腥味,我聞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冷鐵鋒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卻只聞到冬日寒晨的水汽味以及枯草味,並沒有聞到什麼血腥味,當下蹙眉說道,“哪有什麼血腥味?”

    “我說有就是有!”徐銳冷然道,“海安鎮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血。”

    冷鐵鋒凜然說道:“老徐你是說,真有鬼子摸到了這裏,還屠了海安鎮?”

    停頓了一下,冷鐵鋒又指着前方的哨兵說道:“那59軍的哨兵是怎麼回事?”

    “假的!”徐銳冷然道,“這些哨兵是假的,甚至海安鎮的駐軍都是假的,都是鬼子扮的,既然我們可以冒充鬼子,鬼子自然也可以冒充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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