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道山,甲賀忍者村。

    甲賀忍者村跟伊賀忍者村是日本最大的兩個忍者村,當然,這裏的村的概念,跟中國的村莊概念完全不是一回事,這裏的村的概念其實是門派的意思,所謂十大忍者村,就是指十個忍術流派,甲賀、伊賀就是其中最大的兩個忍術流派。

    小日本的忍術,跟中國的武術、印度的瑜伽、埃及的祕術,都是修煉的手段,都是通過對肉體的極限鍛鍊,提高人的六識、骨骼的強度、肌肉的韌性以及精神力的提升,不過流傳至今,印度的瑜伽、埃及的祕術都已經失去傳承。

    作爲遠古文明,只有中華文明一直流傳至今,中華武術作爲中華文明的一部分也同樣得以延續至今,至於說小日本的忍術,其實只是中華武術的一個分支而已,傳承也不過只有幾百年的時間,所以從根本上,忍術跟武術沒有什麼區別。

    忍術或者武術,包括兩個部分,一部分是肉體鍛鍊,一部分是格鬥。

    需要說明的是,爲世人所熟知的武術只是格鬥技巧,鍛體的祕術幾乎不爲人知,但是武術的範疇裏確實有鍛體之術,通過這種鍛體之術的修煉,武者的精神力、骨骼強度、肌肉韌性以及六識可以極大的提升,譬如徐銳還有冷鐵鋒兩人。

    小鹿原俊泗將狼牙的強大原因,歸結爲徐銳將中華武術跟現代特戰理論融合了,這話也對但也不對,徐銳確實將中華武術跟現代特戰理論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但是實現完美融合的只有兩人,而不是整個狼牙大隊。

    就現在,整個狼牙大隊都只有徐銳跟冷鐵鋒做到了。

    事實上,狼牙大隊之所以比小鹿原大隊強大,並不是所有的狼牙隊員都是武者,而是因爲徐銳的特戰理論來自半個世紀後,要比小鹿原俊泗從德國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裏學來的特戰理論更先進、更實用!

    小鹿原俊泗的認識雖然不正確,但是卻帶來了一個不可預知的後果。

    這個不可預知的後果,那就是小鹿原俊泗真的有可能組建起一支擁有大量忍者的特種部隊,這樣的一支特種部隊,戰鬥力強大那是不容置疑的,甚至,真有可能打敗現在的狼牙部隊,畢竟,整個狼牙大隊也只有兩個武者而已。

    甲賀忍者村的廣場北端,小鹿原俊泗直挺挺的跪在那裏已經七天了。

    七天來,小鹿原俊泗粒米未進,滴水未進,跪在廣場北端就沒動過。

    換成是普通人,只怕是早就已經倒下了,正常人不喫飯可以活七天,但要是不喝水,絕活不過三天,但是小鹿原俊泗卻愣是憑藉強悍的體魄以及頑強的意志力,堅持到了現在,並且從目前的情形看,沒準還能夠再堅持幾天。

    昨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雪,甲賀忍者村的修行者早上起來一看,只見整座飯道山都已經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忍者村的中央廣場也被積雪所覆蓋,包括直挺挺跪在廣場北端那面忍者旗下的小鹿原俊泗。

    因爲很長時間沒有進食、沒有進水,此時的小鹿原俊泗已經十分虛弱。

    迷迷糊糊之間,小鹿原俊泗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人正從身後靠近。

    小鹿原俊泗很想扭過頭,看看是誰來了?但是他的脖子甚至整個身體都已經僵硬,根本就無法轉身,也沒辦法回頭,所以只能繼續憑藉着胸中的那口氣,繼續直挺挺的跪着,期待着甲賀忍者村的龜山長老能夠改變心意。

    小鹿原俊泗不知道,甲賀忍者村的龜山長老其實就在他身後。

    不過龜山長老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身邊還站着個穿着白色忍者服的女忍者,之所以說她是女忍者,是因爲她的身材十分窈窕、頎長,與一般男忍者的矮壯粗截然不同,還有她的眉毛如青黛、雙瞳似水,更與男人迥異。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一方白色面紗掩住了女忍者臉部,所以看不清她的容貌。

    女忍者淡淡的掃了小鹿原俊泗一眼,說道:“龜子長老,這人就快要不行了。”

    龜山長老搖了搖頭,說道:“村長,這次你恐怕走眼了,他至少還能堅持三天!”

    “是嗎?”女忍者哂然說,“如果他能堅持到三天之後,那我就答應他的要求。”

    小鹿原俊泗聽到了這句話,頓時精神一振,一股熱流頃刻間從他的泥丸處升起,又迅速流遍了全身,被這股熱流一激,小鹿原俊泗原本已經極度虛弱的身體竟然稍稍恢復,然後奇蹟般轉過身,看了那個女忍者一眼。

    看到小鹿原俊泗回頭,女忍者便輕咦了聲。

    “三天!”小鹿原俊泗微弱的說,“我會證明給你看。”

    “不用了,因爲你已經證明了你的潛力。”女忍者臉上的白紗輕輕的顫動了下,青黛似的眉毛也微微的彎了一下,竟似乎是在微笑。

    “納尼?”小鹿原俊泗聞言愣了下,問,“什麼意思?”

    “年輕人,還不趕緊謝過村長。”龜山長老卻連忙說,“你已經通過修忍考覈了。”

    “納尼?村長?”小鹿原俊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忍者並沒有跟別的男忍者一樣,穿着黑色的忍者服,她穿的竟是一身純白的忍者服,白色忍者服?可不是什麼忍者都能穿,而只有傳說中的影忍者纔有資格。

    想到這,小鹿原俊泗頓時瞳孔微微一縮。

    難道眼前這個女忍者竟是傳說中的影忍?

    女忍者對龜山長老說:“龜山長老,帶他去大浴池泡一個時辰,然後喫點東西,再把他帶到我房間。”

    “哈依。”龜山長老重重一頓首,然後一伸手把小鹿原俊泗拎小雞似的拎起來,龜山長老長的又瘦又小,而且鬍子都白了,看上去彷彿風一吹就能夠倒下,但卻一伸手就把小鹿原俊泗給拎了起來,而且絲毫不喫力。

    一個時辰後,小鹿原俊泗被帶到了女忍者的房間。

    龜山長老把小鹿原俊泗帶到後,就倒退着退了出去,然後輕輕移上了房門,房間裏便只剩下了小鹿原俊泗和女忍者兩個人。

    小鹿原俊泗走到女忍者的對面,在空着的那個蒲團上跪坐下來。

    房間裏的多枝油燈散發出黃光,將對面的女忍者勾勒得格外的美麗、魅惑,小鹿原俊泗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對女忍者絕不敢有一絲的褻瀆,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如果這女忍者真是傳說中的影忍,只要一揮手,他就會人頭落地!

    “不用這麼拘謹。”女忍者忽然嚶嚀一笑,說,“我不會殺你的。”

    “哈依!”小鹿原俊泗重重頓首,卻依然不敢擡頭看一眼女忍者。

    女忍者又說道:“我是飯道山甲賀忍者村的村長,這個龜山長老已經告訴你了,不過你不是忍者村的忍者,所以不必叫我村長,你可以叫我影,也可以叫我井上千代子。”

    “納尼?井上,井上千代子?”小鹿原俊泗霍然擡頭,用喫驚的目光看着女忍者。

    在日本,井上千代子可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名人,因爲她在丈夫出征前刎頸自殺了,並且還寫下了一封遺書:此刻我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喜悅,如果讓我說爲什麼而喜悅,那就是能夠在明天丈夫出征前先懷着喜悅的心情離開這個世界,讓他從此不要對我有一絲的牽掛。

    當時的情況是,石原莞爾等人剛剛炮製了柳條湖事件,戰爭的陰雲已經籠罩在了所有日本人的頭上,但是對於與中國全面開戰,不少日本人仍抱有很大疑慮,在這種情形下,井上千代子爲了不使新婚丈夫出征後牽掛她,刎頸自殺。

    井上千代子自殺之後,日本國內的輿論立刻逆轉,反戰的聲音銷聲匿跡。

    “沒錯,井上千代子就是我,二等兵井上清一的妻子。”女忍者微微一笑,又說道,“而且,井上千代子是我的真實姓名,不過,我的另一重身份是甲賀忍者村的村長,所以你也可以稱呼我爲影,這兩者都可以。”

    “索代斯。”小鹿原俊泗微微頷首。

    直到此刻,小鹿原俊泗才終於明白,原來井上千代子的刎頸自殺只不過是一幕早就導演好的劇本而已,而日本政府之所以要導演這樣的一幕劇本,目的也不過是爲了壓下日本國內反戰派的聲音,讓小鹿原俊泗困惑的是,井上千代子身爲甲賀忍者村的村長,身爲傳說中的影忍者,爲什麼會甘願成爲政府的道具?

    井上千代子猜到了小鹿原俊泗心中的想法,微笑着說:“小鹿原桑,你把事情的秩序給搞反了,我先是井上清一的妻子,然後纔是甲賀忍者村的忍者,然後去年突破成爲影忍者之後才自動晉級成爲忍者村的村長。”

    “你是去年纔剛剛突破的麼?”小鹿原俊泗聞言心頭一動,又問道,“那麼,整個日本現在有多少個像你一樣的影忍者?”

    井上千代子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好像只有我一個。”

    “難怪幾乎所有的忍者村都是長老視事,而不見有村長現身。”小鹿原俊泗發出一聲失望的嘆息,又問道,“那麼,甲賀忍者村現在有多少真正的忍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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