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臭燻燻的,倒是不傻!”老頭子愈發的無奈,恨不得立時擺脫陶蘿這個麻煩精,“我們青藤宗的開創者,就是天狂真人的關門弟子藍韻道君,青藤宗弟子歷代守護母藤便是祖師留下的命令,如今萬年滕香果消失,母藤從根部開始枯萎,我們也就解脫了。”

    陶蘿卻更加好奇了:“那天狂真人既然這麼厲害,爲什麼不自己開立青藤宗,卻要讓他的關門弟子出馬呢?”

    “因爲真人已經有門派了,在修真界叛離師門是大忌,所以他老人家飛昇前專門收了一個記名弟子,也就是我們青藤宗的祖師藍韻道君,藍韻道君天資卓絕,飛昇前實力甚至超過了天狂真人,而且我們祖師的容顏絕世無雙,是當年修真界無數俊傑的夢中情人。”

    說起自家創派祖師,老頭子顯然十分驕傲,得意的說道:“你想不想看看我們祖師的畫像?那可是真正的鐘天地之靈慧集日月之精華,祖師她老人家的絕色風姿,別說當時的修真界了,就連一千年後的現在,老頭子也沒見過能與她比肩的。”

    那是因爲你老人家大半輩子被圈養在藤皇谷,根本沒見過幾個美人吧……

    陶蘿腹誹着,好奇心大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位傳說中的絕色佳人。

    可惜這回老頭子卻沒有像從前那樣隨手放出一幅高大上的全息影像,而是恭恭敬敬的帶着她走進了青藤宗最寬闊的大殿,一路上還不斷叮囑她要恭敬祖師,要懷着敬畏的心態膜拜祖師畫像……

    一進入大殿,一個美人的畫像躍然眼前,白裙紛飛巧笑嫣然,那樣讓人目眩神迷的美——陶蘿驚豔之下,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

    老頭子跟小男孩兒齊齊的退後一步,韓嘯風的定力到底差了一些,搖晃片刻,終於還是摔倒在地上。

    “小風啊,叫你好好修煉你偏不,蘿丫頭還帶着那什麼口罩呢,你還能被薰過去,委實太丟我們青藤宗弟子的臉了。”

    等韓嘯風醒來,老頭子捏着鼻子教訓了他一句,小男孩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唯獨陶蘿滿臉癡迷的盯着畫像,一點兒都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

    韓嘯風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小道長,你們祖師真是太美了,太美了……”陶蘿嘖嘖感嘆着,忍不住又向前走了一步,這下老頭子早有準備,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了回來,“莫要靠的我們祖師太近,小心你的臭氣薰着了我們祖師!”

    啊呸,她再臭還能薰倒一幅畫嗎?

    陶蘿心中憤憤,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退後了一步。

    在遠處看藍韻道君的畫像,卻另有一番韻味。

    之前生動鮮活的美人彷彿頃刻間回到了畫中,以飄然出塵的姿態俯視着芸芸衆生,美麗卻不容褻瀆,一派祖師的威嚴盡顯,不過是一幅畫而已,卻能讓人感覺到她凌然卓絕的實力。

    陶蘿盯着畫像欣賞了很久,忽然問道:“這幅畫是誰畫的?天狂真人嗎?”

    藍韻道君確實真絕色,但一副普普通通的畫居然不僅描繪出了她的美,更渲染出她強悍的實力,不得不說這畫師也是天賦異稟。

    誰知她剛一問出口,老頭子臉色立即就變了,大聲斥責道:“放肆,天狂真人是藍韻道君的師父,怎麼可能給弟子畫像,休得侮辱我們祖師!”

    大概是生氣了極點,老頭子連畫像也不讓她看了,連推帶搡的將她帶離了大殿。

    師父畫個弟子怎麼了,傳說中仙俠師生戀不是又禁忌又唯美還特別流行嗎?

    陶蘿不屑的撇了撇嘴,因爲帶着口罩,老頭子並沒有看到,她眨巴着眼睛,厚着臉皮問道:“您還沒告訴我這畫師是哪位高人呢?”

    老頭子兀自很生氣,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誰知道那畫師是誰啊,天狂真人飛昇之後,我們祖師就在藤皇谷閉了生死關,祖師留下的修煉心得中從沒有提過這個人,大概是某個不知名的修士吧!”

    不知名修士能把你家祖師神韻畫的這麼好?每一個細節都刻畫的傳神入微,整幅畫像完美到了極致,不是與藍韻道君朝夕相處之人絕對做不到,說不準還與藍韻道君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曖昧關係呢……

    陶蘿暗戳戳的聯想着,許是這些日子實在閒的無聊,她腦洞大開,轉眼就腦補到了清冷的

    藍韻道君在大殿中與某個“不知名”畫師做某些少兒不宜的事的畫面,正腦補的開心呢,心臟的位置忽然有東西又跳了一下。

    陶蘿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臥槽,她又沒有心臟病,爲什麼今天莫名其妙連着跳了兩次!

    這次的跳動雖然不明顯,但有了前頭的經驗,她便沒有輕易忽略過去。

    韓嘯風看她的表情不對勁兒,忍不住問道:“蘿姐姐,你不舒服嗎?”

    陶蘿扯了扯嘴角,想到帶着口罩小男孩兒看不見,便悶悶的說道:“我今天受了太多驚嚇,又被你們祖師的美貌刺激的嫉妒心旺盛,所以心情不好。”

    “就你?一個臭丫頭嫉妒我們祖師的美貌?你也配!”陶蘿一而再再而三的褻瀆青藤宗神聖不可侵犯的藍韻祖師,老頭子終於爆發了,“你給我滾出去,我們明天就離開藤皇谷前往青雲門!”

    陶蘿當然不會跟氣急敗壞的老頭子計較,她撇了撇嘴,覺得肚子又餓了,便摘下厚重的口罩,破開堅韌的表皮啃了兩口藤。

    韓嘯風隔着老遠衝她丟了個白眼:“你怎麼又喫這株藤!就不怕你口中的臭味治不好嗎?”

    “已經治不好了,活人總不能把自己餓死。”陶蘿滿不在乎的吸乾藤上的汁液,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繼續厚着臉皮叨擾老頭子,“謝謝您的款待,可以勞煩您離開的時候順便帶我出谷嗎?”

    老頭子一點兒都不想看她,沒好氣的說道:“我當然得帶你出去,你吃了萬年藤香果,我得帶着你回門派覆命呢!”

    回門派覆命?

    陶蘿有些疑惑,就聽韓嘯風問道:“師父,您打算送我去的青雲門,是不是咱們祖師原來的門派?”

    “是的,天狂真人是青雲門最出色的弟子之一,也是青雲門當時的太上長老,咱們祖師藍韻道君是天狂真人的弟子,我們青藤宗也算青雲門的一個分支了,所以你也是修真界九大門派弟子之一。”

    老頭子愛憐的摸了摸小男孩兒的腦袋,又說道:“藤皇谷位置這麼隱蔽,又有數萬裏的天塹阻隔,青藤宗根本招收不到別的弟子,我跟你祖師都是從青雲門過來的,只有你是我在谷外收養的孩子,我跟你師祖來之前都發過心魔誓,原本是終身不得出谷的,我以爲,我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明荷了……”

    回憶起從前的道侶,老頭子的眼中也浮現出一絲傷感,陶蘿怔了怔,陡然問道:“道長您必須回青雲門覆命嗎?”

    “藤皇谷出了這樣的變故,我自然要回稟門派的,順便帶傻小子出去長長見識,他被關在這藤皇谷,真是浪費了一身天靈根,若不是這次滕香果意外消失,他這輩子大概也只能跟老頭子一樣困守谷中了,可見蒼天有愛,不忍心埋沒天才啊!”

    蒼天有屁的愛,坑死勞紙了!

    陶蘿腹誹着,見老頭子心情不錯,試探着問道:“那您可以瞞下我喫掉萬年藤香果的消息嗎?我擔心……”

    青雲門跟那株星衍藤的關係有些詭異,這萬年滕香果被拘禁在這藤皇谷中,弄又弄不死關又關不住,數千年來不斷的派出弟子看守,顯然是很重要的東西,結果被她一口給喫掉了。

    也不知青雲門的人會不會殺人滅口……

    讓陶蘿失望的是,老頭子直接拒絕了她的要求:“這不可能,我必須先回師門,萬年滕香果的消失總要有個原因,況且我也不能對師門說謊。”

    見陶蘿似乎有些不安,他安撫道:“小丫頭你大可以放心,青雲門是修真界九大正道門派之一,絕不會濫殺無辜,而且我師父向來仁善,一定會盡力爲你治療的。”

    陶蘿信他個鬼!

    把弟子扔進這谷中守着一株破藤終身不許出谷的門派說什麼仁善?什麼怕別的修士誤食萬年滕香果,所以纔派人鎮守此地……這種假惺惺的話也只有老頭子纔會信吧!

    星衍藤的祕密絕不止於此,而她誤食了那萬年臭果子,弄不好是個大麻煩。

    出谷後一定得找機會離開老頭子師徒!

    陶蘿打定主意,就嬉皮笑臉的伸出了手:“道長,天色不早了,您可以把那本焚天烈陽訣先借給我看看嗎?我想試試能不能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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