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頭子師徒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一有山風吹過,忍不住就會想起昨晚不愉快的回憶,兩人不約而同的將東西收進儲物袋,關閉宗門禁制後,像躲災避難一樣的離開了青藤宗。
昨晚的熊熊大火加一夜臭風,成功的吹散了師徒倆對宗門的最後一絲留戀。
陶蘿坐在小男孩兒的飛劍上,默默的啃了一口藤。
雖然成功引氣入體,但過程實在是太刺激太不堪回首了,如今一老一小都不願意搭理她,唯有藤汁才能緩解她尷尬的心情。
“小道長,咱們要飛多久啊,也不知道我準備的藤夠不夠?”陶蘿帶着新制的獸皮口罩,有些擔憂的問道。
韓嘯風沒有說話,小手從腰間摸出一個灰撲撲的儲物袋,向丟垃圾一樣扔進了陶蘿手中。
“這是給我的?”陶蘿驚喜的問道。
“對,全是你的!”韓嘯風重重的說道,聲音帶着某種咬牙切齒,似乎儲物袋中的東西讓他十分不喜。
陶蘿卻完全顧不上猜測小傢伙的心情了。
儲物袋!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用到這種高大上的東西!
她懷着激動的心情輸入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靈氣,結果一眼望去差點兒閃瞎狗眼。
一百平米左右的儲物袋空間堆的滿滿當當,全是莖幹肥厚的星衍藤!
韓嘯風肯定把禁地中全部的主藤都給她挖來了!
這下陶蘿終於明白小道長爲什麼不開心了。
這麼多的星衍藤,砍下來整整齊齊的碼在這裏,肯定廢了很多功夫吧!
她誠心誠意的道謝:“多謝小道長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要謝就謝我師父吧,是他老人家讓我砍下來的。”韓嘯風嘟着嘴巴問道:“凡人的食量都像你一般大嗎?一天就要喫這麼多藤,那他們豈不是整日都要找喫的了?”
陶蘿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凡人的食量當然沒有這麼大,她從前也吃不了這麼多東西,但自從掉落枯井以星衍藤爲食後,也不知怎麼的,她的食量越來越大,還偏好靈氣充沛的食物,一陣不喫就餓的慌,簡直成了名副其實的飯桶。
“她喫這麼多東西,是因爲身體要積攢足夠的能量排出臭氣。”老道長乘着飛劍從他們身旁掠過,悠悠的說道。
許是因爲即將見到分別多年的戀人,老頭子整個人好好拾掇了一番,一頭白髮梳理的整整齊齊,還換了一身白色的袍子,白鬍子隨風飄起,多了絲仙風道骨的味道。
然而陶蘿根本沒空打量他的新道袍,她轉過臉驚訝的問道:“我喫這麼多東西是爲了呼吸出體內的臭氣?”
“廢話,你不過是個毫無修爲的凡人,口中的氣息憑什麼能薰暈我這個金丹期修士?還不是全靠你喫進去的那些大補之物!”
老頭子白了陶蘿一眼,想起這丫頭強大的破壞力,幸災樂禍的說道:“我跟小風常年接觸吃了星衍藤的修士,又有師門功法護體,對這種臭味抵抗力極強,所以還能好端端的跟你說話,要是去了外面,別說開□□流了,那些修士怕是見了你都得躲着走!”
陶蘿生生打了個冷顫。
連金丹期修士見了自己都要躲着走,這是一種多麼恐怖的破壞力啊!
不喫或少喫東西?
老頭子看了陶蘿一眼,想起她越來越奇怪的身體,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陶蘿沒等到老道長的回答,倒是韓嘯風轉過頭,頗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可以忍住不喫東西?我上次給了你個三十年份的華雲參,你還嫌喫不飽呢,又足足啃了兩截藤才消停!”
陶蘿默默的垂下了腦袋。
她爲什麼要啃這麼多藤?那是因爲她餓啊!
總不能爲了除掉口臭就把自己給餓死。
吃了大補之物口中會產生臭氣,不喫就要餓肚子,不想餓肚子就要繼續喫,吃了又會產生臭氣……這tm的又是一種循環啊!
陶蘿心情抑鬱,捂着嘴巴一點兒都不想說話了。
兩柄飛劍順着藤皇谷一路飛啊飛,足足飛了十天的時間,終於到了傳說中的萬米大峽谷。
陶蘿震驚的看着眼前壯觀的景色。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雲霧,站在峽谷前的崖壁上猶如置身於雲霧之中,那種天地廣闊自身渺小的感覺,比她遊覽過的任何美景都震撼。
老頭子招呼韓嘯風落地,看了看陶蘿,嫌棄的說道:“先休息一會兒,我帶着臭丫頭,小風你緊跟着我走。”
“爲什麼,師
父您不是說這峽谷只有萬米嗎?我能帶着陶蘿姐姐的。”小男孩兒正是喜歡炫耀實力的年紀,聞言很不願意的拒絕道。
老頭子卻鄭重的搖了搖頭:“藤皇峽之所以成爲隔絕築基期以下修士的天塹,是因爲峽谷上空有強烈的颶風,修士御劍飛行時不但要控制方向,還要給自身凝結出防護罩,你的實力保護自己尚算勉強,哪裏能再帶一個凡人呢!”
坐在老頭子的青色飛劍上,陶蘿感覺到了濃濃的嫌棄。
“離我遠些!我的青虹劍原本只容明荷乘坐的,沒想到竟然還要帶個臭丫頭!”
“不要呼吸,出氣的時候別過腦袋,千萬不要噴到我身上!”
陶蘿已經坐的夠遠了,老頭子還不斷的呵斥着她,以至於她拼命的後退,兩人一個坐劍頭一個坐劍尾,中間幾乎隔出了一柄飛劍的距離。
韓嘯風在一旁低着頭直笑。
折騰了半晌,終於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青色的飛劍沖天而起,向着茫茫雲海飛去。
陶蘿的心頭猛的一跳。
她捂緊胸口,以爲這種感覺會像之前一樣很快消失,卻沒想到心臟一直劇烈跳動着,撲通撲通的,幾乎要從心口跳出來。
“老道長,等一下,似乎有些不對勁兒。”陶蘿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猶豫片刻,她終於出聲提醒道。
老頭子正專心尋路呢,聞言頭也沒回的說道:“餓了就啃你的藤去,別打擾我!”
“不是,道長,前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陶蘿用力按着胸口,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她的心臟部位曾經莫名其妙跳過兩次,第一次是她決定修煉火屬性功法燒死臭藤的時候,第二次是她腦補藍韻道君與某個不知名畫師玩十八、禁的時候,只是那兩次跳動都一閃而逝,快的讓人以爲產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