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動手, 我來想辦法。”

    張芳華略顯急促的傳音飄入耳際,陶蘿提着左敏澤的人頭,面無表情的低下了頭。

    被喚作安師兄的魔修卻是眼睛一亮, 動作飛快的把陶蘿推倒了張芳華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原來是芳華聖女啊!你來的正好, 這啞巴女修提着左敏澤的人頭,說是有要事稟告三位長老, 你帶她過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就不跟你進去了啊!”

    說完身子一晃,撒腿就要離開這裏。

    “安師兄請留步!”張芳華反應飛快,飛劍一揚, 毫不留情的擋在了紅衣魔修面前,“安師兄把話說清楚,這啞巴女修不過才築基期, 有什麼資格見宗門長老,長老怪罪我怎麼辦?你莫不是故意要害我?”

    紅衣魔修沒想到張芳華動作這麼快,訕笑着說道:“聖女這是什麼話, 你是離歡宗聖女,素來最得林歡長老寵愛,長老怎麼可能怪罪你呢!”

    “林長老寵愛我是因爲我差事辦的好,帶一個身份不明的啞巴女修給長老,這種事情我絕對做不出來,安偉師兄你還是自己進去吧!”

    張芳華義正詞嚴的說道。

    聽了張芳華的話, 安偉更加不想帶着陶蘿進去了。

    且不說這啞巴女修的話是真是假,單單是左敏澤被人砍了腦袋這件事,說出來絕對要被長老們遷怒,這種事情誰傳話誰倒黴,好不容易找到張芳華接盤,他怎麼可能自己去送死。

    可是張芳華反應也太快了,竟然毫不留情的把他給攔住了。

    “芳華師妹,那你說怎麼辦纔好?”

    安偉指了指陶蘿,愁眉苦臉的問道:“尋常人敢闖青山居,我早就亂刀砍死了,但是這啞巴女修她提了左敏澤的人頭啊!左敏澤那傢伙可是被五位師兄看着的,她一個築基期的啞巴怎麼可能拿到左敏澤的人頭?其中定有蹊蹺,我不敢亂做決定啊!”

    “你既然拿不定主意,就該將這啞巴女修關起來好好審問一番,怎麼能貿然帶給長老?你以爲長老很閒嗎,什麼阿貓阿狗都有工夫親自問話?”

    “我這不是覺得芳華師妹最擅長審問犯人嘛,所以才……”安偉嘿嘿笑着,就是不願意接手陶蘿。

    張芳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安師兄不敢審問這女修,那就去看看欒鳥園那邊吧,左敏澤被砍了腦袋,看守他的師兄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長老待會兒肯定要問話,你還是先搞清楚的好!”

    “哦對,董師兄他們一直沒消息,也不知道還活着沒有,多謝師妹提醒,我這就過去看看!”

    安偉彷彿扔了個大包袱一樣,再也不敢耽擱,一溜煙的跑遠了。

    遠處有幾個魔修還在探頭探腦的偷看,張芳華瞪了他們一眼,大聲喝罵道:“我要帶這啞巴去青霞閣審問,你們守好山門,若是再有閒雜人等進來,一律格殺勿論!”

    “是,謹遵聖女吩咐!”

    幾個魔修嚇了一跳,紛紛向門口跑去,轉眼間附近便空無一人,張芳華這才收起飛劍,帶着陶蘿轉了個方向,往最偏遠的青霞閣走去。

    陶蘿一直冷眼旁觀,見張芳華把人都支開了,臉上依舊淡然無波,心底卻傳音道:“芳華,我感覺有人的靈識在偷窺我們,你帶我去青霞閣沒事吧?”

    “我知道,合道期修士的靈識強大着呢,青山居內的一切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我就是裝裝樣子,青霞閣本來就是我們用刑的地方,我先把你扔到那裏拖延一下時間。”

    張芳華不苟言笑的在前面帶路,傳音卻帶着幾分俏皮:“桃子你厲害了啊,都能砍了碎星劍派弟子的人頭了,我可真是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啊!”

    陶蘿瞅了眼手中的人頭,很鬱悶的傳音道:“我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不就是想找個車伕嗎,莫名其妙就被一頭人形魔物給盯上了,還硬塞給我一個人頭,我簡直是嗶了狗!”

    “人形魔物?”

    張芳華皺了皺眉,斬釘截鐵的傳音道:“這絕不可能!人形魔物已經達到融血境了,靈智不亞於人類,萬魔葫蘆裏的魔物都不超過凝魂境,連話都說不清楚,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陶蘿確定自己沒看花眼。

    就算她看花了,姜衍也不是瞎的,況且那人形魔物不但跟她說話了,還扔給她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手中的人頭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的意思是,現在包圍馭獸宗的魔物都是靈智未開的?”

    陶蘿想來想去,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也不知道那人形魔物是什麼境界,但他的靈智絕對不低,說話跟普通人類沒什麼差別,還讓我把這人頭送進來,這絕對跟那些傻乎乎的魔物不一樣啊!”

    她在青山居外殺的魔物沒有幾千也有幾百,確實沒見過其他有靈智的,但那頭人形魔物她絕對沒有認錯。

    張芳華沉默了片刻,傳音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萬魔葫蘆是離歡宗的至寶,以林歡長老的修爲,只能收取凝魂境以下的魔物,像你說的那種人形魔物,我們長老絕對控制不了,你說出去都沒人信。”

    陶蘿更加迷茫了。

    她低着頭,有些慶幸的傳音道:“幸好我扯了個謊,沒說左敏澤的人頭是人形魔物讓我送來的,不然估計要被亂刀砍死。”

    說話間,青霞閣到了。

    “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確實不錯!”張芳華努力憋着笑,掐動法訣開啓了青霞閣的石門。

    沉重的石門緩緩開啓,陶蘿先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映入眼簾的是好幾具模樣可怖的屍體,有人修有妖修,殘肢斷臂堆了一地,血淋淋的腸子纏繞成一團,光是看着這場景,都讓人不寒而慄。

    “天了嚕!那些長老的靈識還盯着呢,做戲做全套,你不會要給我來一遍吧?”陶蘿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半開玩笑的傳音道。

    “青霞閣可是我們審訊犯人的地方,進來的修士沒有一個活着出去的。而且有禁制隔絕靈識,長老們嫌惡心,根本沒興趣偷看。”

    張芳華陰森森的笑了笑:“你剛纔的表情很到位,我們長老看到肯定放心了!”

    陶蘿:“……”

    她剛纔的表情絕不是裝的,真的是被這一地殘肢活生生嚇出來的!

    石門緩緩閉合,伴隨着禁制的開啓,一直籠罩在身上的窺視感終於徹底消失了,陶蘿鬆了口氣,將左敏澤的人頭隨手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潮溼的地板上。

    “你也不嫌惡心!”

    張芳華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手指掐了個法訣,一道冰冷的水流兜頭而下,直接的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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