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變異生魂的煞氣卻源源不斷的向外噴涌,甚至涌出的黑浪以其爲中心在短短一刻鐘內,向外又延伸了兩丈長,梁懷幾人被黑色的煞氣包裹的幾乎要看不見蹤影
把江不臨着急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我說小慕啊,趕緊的甭管有什麼招數,也甭管招數靈不靈,該發揮實力的時候千萬不能藏着掖着啊”
喊話的同時,他早已將圓鼎祭出,火急火燎的沁出一滴心頭血,匆忙抹在鼎尚,手掌順勢向外一推。
那圓鼎不斷變大,滴溜溜的向着梁懷等人飛去,直到幾人頭頂上方,方纔停住。鼎身一斜,原本空無一物的鼎內卻隨着江不臨變換的手決,傾倒出滾滾岩漿,順着煞氣的邊緣向下滲去。
可惜煞氣太多,那岩漿就如同撓癢一般,根本起不了實質性的作用。不過幾息的時間,衆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外。
慕夕辭眼看着形勢不妙,壓下心底的焦躁,抿着脣用神識在乾坤袋中搜尋着。
突然,她眸中一亮,從乾坤袋中快速抓出了一把靈符。
這些靈符還是她在遇到四鴉後,爲了防着暗鴉塔的魔修趕製出來的。也不知道對死氣有用的符篆,對煞氣還有沒有用
不論如何,現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不遠處的江斷水,眼看着煞氣已經逼近到頭頂上不足三寸的地方,輸靈氣的手抖了抖,臉上憋得通紅,扯着嗓子就是一通喊,一邊喊一邊還在加速靈氣的輸出。
“胖子小慕你們這兩黑心的傢伙,不是見死不救了吧哥哥我以後要是隻能在金丹初期趴着等死,那以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倆”
“結界要破了要破了”
也不知道誰鬼哭狼嚎的吼了兩聲,聽得結界中的其他人面上一片青白交加。
此時的梁懷已經冷汗涔涔的半跪在地上,靠着雙鐗才勉強支撐着身體沒有倒下,卻也沒有氣力再主持大局。
支撐着結界的酈姬,更是強弩之末,完全沒有了她一貫妖嬈多姿的模樣,此刻,鮮血正順着她猩紅的脣角緩緩流下,混雜在汗水中。整個人如同被暴雨摧殘的牡丹,在風雨中顫顫巍巍,再不見之前的絢爛。
雖然不甘心,但她的眼底,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片灰色。
要不還是放棄吧。
再這樣下去,可就得不償失了。她寧願被煞氣所困也不願再堅持了,否則靈氣耗盡在這深淵底部,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就在她準備撤回結界時,一道金光劃破漆黑的煞氣浪潮,如同一隻光箭撕裂了污濁昏暗的空間,衝到了酈姬的面前。
明明是一縷微弱的金色光芒,卻硬生生穿透茫茫煞氣,在火光都無法駐足的黑暗中,闖進了衆人的眼簾。
隨着這一道金色光芒打在了結界上,周圍的煞氣彷彿碰到了什麼害怕的東西,紛紛開始向左右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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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在暴怒崩潰邊緣的簡星沉,猛地摘掉頭頂的帽子,不可思議的看向那道金光。
一道又一道金色光芒,接踵而至。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扎進了煞氣的包圍圈,爭先恐後的撞在結界上,連成一片形成了一道金色光圈,將結界與煞氣充分隔絕開來。
哪怕是結界中最鎮定的子離,也一改平日裏的冰山臉,因着那一道道光芒,瞬間變得柔和許多。拿劍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會丟下他們不管的
梁懷欣慰的看向外面那一圈光芒,這纔有了點力氣吞下丹藥,緩緩站了起來。
酈姬眼底的灰色正在一點點褪去,看着手中的法戒,長舒了一口氣。
江斷水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在懸崖邊上下滾動了一整個來回之前全靠腦中的一根弦繃着,如今危機暫時解除,自然是不顧形象的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氣。
簡直是劫後餘生,比之前從鬼門關逃出來還要刺激
成禹抹了把臉上的汗,慶幸自己沒來得及衝出去。
簡星沉則是由絕望到重見希望,大起大落,一時愣愣的靠坐在江斷水身邊沒有反應。
隊伍中最是沒有存在感的吳垣,此時正遙遙的望向江慕二人的方向,嘴角翹起一個溫和的弧度,眼中的興味一閃而過。
“呼”江不臨不在場中,還能勉強保持鎮定的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順便擡手召回了自個的圓鼎。
“下回要是還有這樣的殺手鐗,小慕你可不能再藏拙了啊。”
慕夕辭控制着陣法,心有餘悸:“江大哥,這還真不是我藏拙。我要知道這符有用,早就用了。”
兩人說話的同時,梁懷已經帶着衆人趁着金光還有作用,迅速退了過來。
好在煞氣畏懼金光,只是遠遠吊在衆人後面,不敢靠近。倒是那已經變得面目猙獰的變異生魂,用一雙只有眼白的瞳仁,死死的盯着幾人,不時從嘴中發出幾聲尖銳的叫聲。
“這符對變異生魂有用嗎”梁懷問。
“沒用,方纔小慕扔出去的時候,我注意過了。”不等慕夕辭回話,江不臨直接替她作答。
幾人心下一沉,之前的驚悸還沒有消失,眼前是張牙舞爪的變異生魂,旁邊又是隨時可能步後塵的生魂。
識海中翻滾不斷,無端的生出幾許怒氣來。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乍響在衆人的耳邊,衆人只覺得識海中拂過一陣清風,又或是流過一彎清溪,讓方纔還翻滾浮躁的識海,瞬間得以平靜下來。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最後一段,出自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