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紀遙 >第一百四十七章 蹊蹺
    秦少風轉頭望向不遠處的殘狼,抽出了銀色水劍:“殘狼要斬,但不應由我一人去。”

    他說着緩緩走向殘狼,並在離目標還有一丈距離處,將銀劍插入泥土中負手而立。

    另一邊的白起從凌紫處聽說了始末後,也提刀走至殘狼近旁,與秦少風隔着一條狼妖相對而立。

    “剛纔那一架誰也沒贏,不痛快!我們再來一把,誰贏了誰就能殺那殘狼。”

    “白道友且慢。如今你我兩派弟子都傷得不輕,不如我們換個方式解決問題如何。”

    “你要怎樣。”白起將刀一側,眼中滿是不耐之意。

    “既然兩派的門派任務皆爲三階殘狼,不如我們二人上前一同殺死殘狼如何。”

    慕夕辭在後方聽罷也是一怔,秦師叔的提議也不失爲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法。既然任務衝突殘狼看似僅有一隻,這麼做說不定就能看出問題的所在。

    “你的速度要是能趕上我,一起殺就一起殺。我也不會有二話。”

    “此舉甚好。我數到三,我們就一同上前如何?”秦少風伸手一招將水劍招至手中,一掃袍擺身形並未有變。

    “好!”白起爽快地答應,扎開步子亦做好了準備之勢。

    “一、二、三……”

    話音剛落便見兩道人影破風而過,掀起塵土無數。不到眨眼的功夫已欺近殘狼,一刀一劍在其首尾兩端利落地斬了下去。

    殘狼被兩道‘輪迴’所傷後,出於本能想要逃跑。可惜它的雙腿皆被劍勢所傷,又被秦少風的劍氣入土所威懾。

    逃跑無門之下,它只得出於本能將身體縮成一團,並不斷運氣保護身上可見血肉的傷口。

    出手的兩人都未用半分花招。但從武器扎入狼妖身體後,仍隱隱震顫的態勢中不難看出,靈氣之滿溢、力道之精準,在築基這個修爲層段難能一見。

    殘狼的頭被白起一刀斬下,心臟卻是被秦少風一劍洞穿。它還來不及哀鳴便已失去了氣息,倒是讓合作的兩人都舒了一口氣。

    秦少風是因爲完成任務,白起則是因爲比得痛快。

    在秦少風看來,三清閣少有合力戰鬥之法,大部分弟子都跟着師傅後面單獨修習術法。

    缺乏配合的戰鬥讓他在碰到妖獸時,一直束手束腳難以施展。以之前的狀態去殺殘狼,絕無可能。

    白起欣賞強過自己的人。秦少風比他不差多少,倒是讓他覺得多了一個不錯的對手。至於殺殘狼,在他的人生中就沒有‘不可能’三個字。

    慕夕辭吞了幾枚補氣的丹藥後,因關注殘狼生死將明識功法運到極致,用來觀察兩人的動靜。

    御劍閣白起,名揚在外她也多少耳聞了一些事蹟。但親眼所見之下,她不得不佩服白起的爆發力以及如野獸般敏銳的反應速度。

    秦師叔數數自然是佔了反應的優勢,而且他在身形移動之時才數了三。

    讓慕夕辭都忍不住腹誹其道貌岸然。表面上與人說是公平競爭,出手時自己就先犯了規。而且秦師叔離筑後修爲不過是破層的事情,那白起纔剛達到築中。

    在這樣的境況下,白起仍能和秦師叔同一時間斬獲殘狼。可見其實力之強悍,果真是名副其實。

    就在慕夕辭內心對白起的實力驚訝之時,凌紫點燃了御劍閣的藍色狼煙。

    狼煙一衝而起,與之前三清閣的狼煙交織矗立在空中良久。祕地中能夠仰頭看見狼煙的三清、御劍兩閣弟子,大多放下了手中的任務尋找,迅速向狼煙所在之地趕去。

    巍峨的無望山頂卻有一人腳踩喙鷹之背,閒適地看向那兩縷挨在一齊的狼煙。

    “終於找到你了,慕—夕—辭。”

    喙鷹服帖地立在懸崖邊緣,在風中秫秫顫慄着彷彿十分害怕背上之人。領頭的喙鷹身後亦站了十來只小些的喙鷹。

    每隻喙鷹的身旁都跪着一人,不敢答話只恭敬的低頭不語。

    “一羣廢物,不過是找個人都找了這麼久。”

    一股黑氣驟然自領頭之人的身上散出。地上跪着的十人雖顫抖不止,但又不敢挪動分毫。只得硬生生地跪在那,由着黑氣滲入身體,彷彿同時被千百根利針同時扎進身體百骸一般。

    有人經不住疼在地上打滾求饒,聲聲淒厲聽的人尤爲刺耳滲人。

    隨着領頭人不耐煩地一揮手,那求饒之人立時被喙鷹叼着扔下了百丈懸崖。

    其他人聞聲而驚,個個忍痛跪

    得筆直。一時間崖頂陷入了一片死寂。

    “還愣着做什麼。走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使得身後九人動作劃一地起身,接着跪於喙鷹之上。一行十隻喙鷹升入高空之中,迎風振翅飛向狼煙所在的方位。

    位於迷蹤林中的慕夕辭,並不知危險正在展翅逼近。她的目光正落在鐵木牌上,內心猜測不斷。

    殘狼被斬之後不久,祕地內的弟子皆感到腰間又是一陣靈氣暴漲。鐵木牌的背面亦多了三個名字。

    這三個名字不再是人名,而是門派之名。

    靈心閣、水雲閣、三清閣。

    三派名字皆位於其上,代表着這三派先後完成了門派任務。這其中唯獨漏掉了御劍閣。

    同樣將鐵木牌拿在手中疑惑不解的秦少風,敏銳地偏了一下頭,避開了長刀劃頸的危險。

    “同樣是殘狼任務,御劍閣卻沒有完成。你怎麼說?”

    秦少風將剩下的靈氣聚在指尖,運氣將脖頸旁的金口刀刃緩緩向外推了半分:“情況不明,道友切莫傷及無辜。不如將鐵木牌借予在下一看究竟。”

    長刀未挪,白起滿臉殺氣地將鐵木牌擲向了對方。

    木牌入手震得秦少風虎口崩裂。背面如常,翻到正面後他的臉色有些不虞。

    正面的門派任務在白起示意之時,他看得分明,寫的是三階殘狼四字。可如今這四字卻變成了三階黑虎。

    一般的障眼法必然逃不過他的眼睛。既然不是簡單的迷幻術,他斟酌着問道:“不如讓慕師侄一看,也許她能看出些蹊蹺來。”

    白起將刀向外又挪了半分,喝到:“給她看。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慕夕辭沒想到秦師叔會將自己點出來。她又看了一眼身後昏迷的何卷卷,小心走上前接過了白起的那枚鐵木牌。

    仔細看了一會,她才搖頭回道:“我看不出其中的究竟。”

    金口長刀瞬間便立在了慕夕辭的面門處。白起雙眉倒豎,大聲喝道:“滿口胡說。你分明已經看出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慕夕辭詫異於對方的分辨能力,又多少本能地畏懼於刀刃上的蓬勃殺氣。

    她確實是看出了一些東西,可看出了她也不明白。爲了防止對方誤會,她才半真半假地推說她看不出。

    這塊屬於白起的鐵木牌上隱隱被一股黑氣包裹。那些黑氣在鐵木牌的正面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符文。她沒有見過這符文,也解不出其中的意思來。

    這層綿薄的黑氣似乎只有她一人能夠看見。雖然她的主修中有陣法,可這黑氣應當和主修毫無關聯。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她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否認了事情。

    殘狼的血還留在刀刃之上,順着刀劍滴落在慕夕辭的鼻間。

    權衡之下她隱去了黑氣一事,只說自己在鐵木牌上看到了一個符文,卻不知其意也不知如何解開。

    在關鍵時刻將風老頭的愛徒推出來,若是之後出了好歹,他也難辭其咎。秦少風待慕夕辭說完,這才擡眉問道:“慕師侄既說出了實情,還請白道友手下留人。難不成白道友還想違反四派合比的規則不成。”

    白起一聽將長刀又向前送了半分:“管你是仙是神,讓我不痛快,我也照殺不誤。”

    這秦師叔是故意激怒白起的吧。慕夕辭心中憤恨,面上卻是一笑:“白道友不妨聽我說上幾句。白道友之所以氣憤,應當是以爲御劍閣的任務爲我三清閣之人所改,殺了殘狼卻不見任務完成。對否?”

    對方‘哼’了一聲,似是還算認同。

    “同樣的任務就代表着雙方成了競爭對手。如果我三清閣要改任務,自然是將貴派的任務改成別的纔是。何必做這傷人一千自損八百,與人拼個你死我活,如此不划算的買賣。”

    長刀未動,其上的殺氣卻是消去了不少。這一消,令慕夕辭多了幾分信心和勝算。

    “有人做這等事情,自然是要從中得益。御劍閣和三清閣在上屆四派合比之中,順列一二之位。白道友試想一下,若是有兩虎相爭。得益的會是其中打鬥的老虎,還是一旁圍觀的獵人呢?”

    直到這時,長刀才利落地被白起收回身側:“你的意思是,這是靈心閣或者水雲閣的人乾的?”

    “不過是我的一些推測罷了。究竟是誰,卻是做不得準的。”慕夕辭笑容不變,心裏卻是敲着響鼓。

    這些不過是她臨時起意,用來混淆視聽的觀點罷了。繞了一圈,更多的是爲了讓白起平復心境。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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