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氣象主宰 >第四十九章:被撕碎的信(第一更)
    “昭明叔!”看到會客室內熟悉的面孔,華文正驚喜地走進。

    “哈哈哈,文正啊。”秦老爺子也很高興,坐在沙發上笑道。

    “昭明叔,您來之前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好派人去接您啊。”說着華文正使了個眼色,跟在一旁的的周慶雲會意地點頭,轉身出去準備泡茶。

    片刻之後,周慶雲端着茶盤走向會客室,會客室門口守着一名國字臉、相貌普通的年輕男子,這人是跟着那名秦老爺子一起的,估計是司機或者保鏢。

    男子紋絲不動地站在門前,見周慶雲走來,面無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眼神冷冰冰的,周慶雲被看得心裏打了個突,感覺像是行走在森林裏,被一頭惡狼盯上了的感覺。

    “國字臉”眼神在周慶雲身上逡巡了幾圈,確認他沒有危險之後,側身讓開路。周慶雲也不想再留在這個壓抑的地方,如臨大赦般趕緊推門進去。

    剛進去,周慶雲一邊把茶盤往茶几上放,一邊聽見秦老爺子正色道:“文正,我這次來主要是爲了找一個人。”

    “找人?我們學校的?”

    “對,我記得還是個學生。”

    “學生?”華文正笑道:“沒問題,只要昭明叔吩咐一聲,我一定全力配合。這學生叫什麼,是哪個系的?”

    秦昭明卻不回答,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來東海之前,去了哪嗎?”說完自問自答道:“我先去了井岡山上的蘭坪,再去了八寶山,最後纔來的東海。”

    聽見這兩個地名,華文正臉色一正,他自然清楚這兩個地名對於秦昭明意味着什麼,也明白秦昭明當年在風華正茂的年紀退下來又是爲了什麼。雖然不知道這和找人有什麼聯繫,但這並不影響他對秦昭明的敬意。

    一旁倒茶的周慶雲聽見這兩個地名亦是心頭一震,井岡山、八寶山,八寶山那是常人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嗎?再想起門口的“國字臉”,這名秦老的身份呼之欲出。

    “四十年了啊!”回憶起往事,秦昭明一聲長嘆,“在我有生之年,總算是對老首長、對自己有了一個交待!”

    華文正神色一動,語調高了幾分,“昭明叔,您的意思是...”

    “沒錯!”秦昭明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傳說中的神品蘭花,我找到了!”說着從懷裏掏出幾張照片。

    “真的!?”華文正有幾分驚喜,又有幾分不敢置信。當年秦昭明做出這個決定時大家都說神品蘭花只存在古籍中,傳說僅僅是傳說而已,沒有一個人看好他。

    正倒茶的周慶雲下意識地瞟過去,照片上九朵活靈活現青色小鼎蘭花瞬間吸引過他的注意力。

    “噝!”華文正倒吸一口涼氣,儘管他不太懂蘭花品相,但光是那鼎形小花就能說明它的不凡之處。“這花怎麼像鼎一樣?”

    “這株蘭花叫‘華夏九鼎’,是當之無愧的千年難得一見的神品蘭花。”

    “而這株‘華夏九鼎’的原主人就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我這次是專門來感謝他的。”秦昭明語氣顯得很鄭重。

    放下照片,華文正肅然道:“昭明叔,您放心,我一定幫您找到這個學生,這學生叫什麼名字?”

    “我記得那個小夥子叫李長弓。”

    李長弓!周慶雲渾身一震,手中傾斜的茶壺猛然一偏,水柱劃出一道難看的曲線。

    ......

    侯國興才交完一份資料,正準備回辦公室,半路上猛然記起自己有封信好像就是今天到。

    “咦,是左政啊,你也來取信?”轉過走廊拐角,侯國興就看見正低頭看信的左政走出收發室。

    “嗯!?”左政卻像是受了什麼驚嚇,猛然將手背在背後,看清楚是侯國慶,乾巴巴地笑道:“是啊,侯導也來取信?”

    侯國興點點頭,開玩笑道:“怎麼?女朋友寫來的情書?”

    “哈哈哈,沒有,沒有。”左政乾笑了兩聲,表情顯得極爲尷尬。

    見他這樣,侯國興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也沒說什麼,笑了笑,走進收發室。

    見侯

    國興進了收發室,左政鬆了一口氣,連忙將信收好,朝走廊另一邊快步走去。

    “楊老師,有我的信嗎?”

    正在桌上埋頭翻找東西的大媽擡頭看了一眼,又低頭邊翻找邊說:“小侯啊,我記得好像有你的信,你去你們系的分欄那裏看看。”

    “好的。”侯國興應了一聲,在信件堆裏翻了一陣,找到了自己的信件。拿着信件,侯國興走向辦公桌,準備簽收。

    大媽伸手接過信件,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遞迴給侯國興,再次低頭翻找,邊找邊嘀咕道:“怎麼找不到了?我記得剛纔還在這呢。”

    簽完字,侯國興放下筆,見此情形便問道:“楊老師,找什麼呢,我幫您找。”

    “不用不用,就是一封信。”大媽笑道,“我記得剛纔還在桌子上,這會找不到了,估計是我忘了放哪了,這年紀一大,記性就不好。”

    聽大媽這麼一說,侯國興客套了兩句,正準備離開,隨口問道:“這信是誰的?”

    由於今天只寫了名字的信只有這一封,大媽對此印象深刻,下意識回答:“我記着叫李長弓來着,估計是哪個學生,只有一個名字。”

    “李長弓?”侯國興動作一頓,轉過身問道。

    “對,李長弓。”大媽肯定道,說完又苦笑起來,“今天就這一封沒名字的信,我記得之前明明放在桌子上的,結果整理完信件來一看,信卻沒了。”

    侯國興看了一眼桌面,上面都是些雜物報紙之類的,東西並不多。按理說一封信放在這堆東西里應該很容易看見。

    信。侯國興猛然想起方纔左政的異常,他手上拿的就是一封信。

    “對了。”大媽一拍腦門,“我記得剛纔有個姓左的小夥子來取信,我當時正忙着,讓他自己簽字,是不是他給拿走了?”

    “只有他一個人來過嗎?”

    “是啊,今天他是第一個來取信的。”

    這下可以確定了,可是左政爲什麼要把李長弓的信件拿走?回想起之前左政的舉動,侯國興心中浮出一個念頭,難道說那封信裏有些左政不想讓李長弓知道的東西?

    “哦,我知道了。”侯國興裝作恍然大悟,說:“左政和李長弓都是我班上的學生,應該是左政幫他拿走了。”

    “原來是這樣。”大媽鬆了一口氣,又皺眉道:“這小夥子拿走信也不說一聲,害得我還以爲信不見了。”

    “估計是一時大意,忘了。楊老師,我代他向您道歉,等我回去好好教訓他。”

    “教訓就不必了,誰還沒有個粗心大意的時候啊。”

    “是是是,楊老師說得對,那我就先走了啊。”侯國興笑了兩句,正要離開又回頭問道:“對了,楊老師,您還記得這信上的發件人是誰嗎?”

    “發件人?”大媽皺眉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道:“好像是什麼蓋茨基金會京城辦事處。”

    蓋茨基金會?侯國興暗暗記下這個名字,轉身走出收發室,外面的長走廊上左政早已不見蹤影。

    左政爲什麼要拿走這封信?蓋茨基金會又爲什麼要給李長弓寄信?侯國興滿腹疑問,隱約覺得這封信背後應該藏着一個驚人祕密。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左政,無論如何,左政私自拿走別人的信是不對的。侯國興快步走向這半邊樓的唯一出口,但一路走到這棟樓的大門口,依舊不見左政的蹤影。

    侯國興站在門口,皺眉不語,掏出手機準備打給左政,翻出號碼按下撥號鍵。侯國興將手機放在耳邊,視線無意識地掃過校園。

    “嘟...嘟...”

    侯國興視線掃過一處時忽然頓住。

    “喂?侯導,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不好意思,打錯了。”侯國興語調平靜,一邊掛斷電話一邊向擺在大門口一旁的綠色垃圾箱走去,這是離大門口最近的一個垃圾箱,也是從收發室到這裏一路上唯一一個垃圾箱。

    顧不得髒,侯國興打開垃圾箱蓋,花花綠綠的各式垃圾中,一疊被人撕碎的紙靜靜躺在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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