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緊接着,他抓起我的手按上他心臟的位置,眼神真摯的道:“這裏本來已經死了,要不是藍楓告訴我,要不是”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我腦子裏亂成一鍋粥,沒等他說完,我便重重甩開他的手,但心中早已因他的話而掀起驚濤駭浪。
我不敢期待,但又抑制不住的期待,可我也害怕,怕又是自己會錯意,到頭來仍是一番癡心妄想
被我打斷之後,顧誠顯得有些煩躁,他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問:“爲什麼不想聽你曾經不是最希望得到我的愛”
我低垂着眼瞼,裝作一副漠然的樣子,冷冷的道:“你不也說了那是曾經,不是現在。”
其實最主要的是,我怕他這番話是另一個陷阱,我若是盲目輕信他,到時候再度被他左右,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顧誠銳利的雙眼緊盯着我,如果眼神能將人看穿,那我臉上現在肯定是個大洞,但我臉上並沒有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開始自行揣測。
“爲什麼現在不想聽是因爲昨天晚上那個男人”他表情猜忌的看着我。
他這話倒是提點了我,會不會用俞斌做擋箭牌的話,他就能放過我至於孩子,之後再慢慢想辦法,現在,先讓他對我死心。
他不是有潔癖嗎那假如讓他知道我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呢
所以我坦承:“對,就是他,他現在是我男朋友,所以請你對他客氣點,也請你跟我保持一定距離。”
“男朋友”顧誠聽完冷笑一聲,掐在我下巴上的手卻漸漸加重
“嘶,你放開”我喫痛的道,臉上寫滿對他的排斥。
顧誠非但不放,反而又使勁一擡,他凜冽的眼神,直直逼視着我,“未婚妻,男朋友,你們到底什麼關係我該相信你們誰的話還是根本,你們都在撒謊”
面對他一迭聲的追問,我忍不住一陣心虛,但既然撒了這個謊,就不能被他輕易拆穿,而且他的憤怒在我預料之中,生氣說明他多少還是相信的。
所以我緊了緊放在身側的手,重新整了整神,故作冷靜的解釋:“沒有舉行訂婚儀式,在我看來就是男女朋友,但他家我已經去過了,父母家長也已經見了,他說未婚妻也沒什麼奇怪吧何必爲個稱呼這麼較真”
顧誠難以置信的皺眉:“你和他都已經發展到見家長了”
在他說話間,有一縷疼痛從那雙深邃黑眸中一閃而過,勾起我些許不忍,萬一他的話是真的呢
不,他最擅長在我面前製造這種假象,所以我要理智。
“對,”我坦然點頭,狠下心來煞有其事的道:“我總要爲自己的後半生考慮,我也實在想不到,你顧大總裁會對我這麼念念不忘,畢竟,當初我對你來說,不過就是一枚報復的棋子,不對,應該說我們母子都是。”
我理了理凌亂的衣衫,慢慢坐起身,儘量緊貼車門。
儘管知道他已經在憤怒邊緣,仍然不知死活的反問:“不然呢夾在你和夏依然之間,做你報復的工具”頓了頓又說:“你明知道我早就不被夏家承認,所以,你們的恩恩怨怨也與我無關,所以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我,讓我們去過自己正常的生活。”
“放過你”顧誠斜乜我一眼,不輕不重的道:“那我呢”
他當然是各分東西,老死不相來往,這還需要明說嗎何必多此一問,但我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講出來。
在我默不作聲期間,顧誠掏出支香菸點上,煙霧在他修長的指間繚繞,那張英俊完美的側臉,亦顯得更爲深邃迷人,這麼一個氣質卓絕的男人,又有誰能不爲之心動呢
我降下車窗,迎着冷風吹了一氣,心緒這才平靜了些,可接下來他的話,又立馬讓我不淡定起來。
他說:“盧青青,這場遊戲除了我,任何人都沒有喊停的資格,你要撇開我逍遙自在,休想”
我猛地轉過頭,冷聲質問:“你憑什麼”
“就憑”他亦轉過臉,一手挑起我的下巴,黑眸注視着我的眼睛,幽幽的道:“憑我是你的男人,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冷冷的道:“我們早就離婚了,你無權限制我。”
顧誠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默然不語。
恰好這時車停下來,我使勁拍了拍隔板,“小徐,麻煩你解鎖,我要下車”
“這”小徐降下隔板,顯得爲難。
誰知顧誠卻吩咐:“給她打開。”
聞言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放我走
但我並沒來得及細想,車鎖便啪的一聲解開了,我趕緊打開車門,拿起自己的包包奪路而逃。
然而剛跑出沒多遠,便被兩個陌生男人抓住手臂架了起來。
對此我一面掙扎,一面驚慌失措的道:“放開我你們是誰,要做什麼放我下來”
可這兩個人像是木頭樁子似的,根本不跟我廢話,穩穩的架着我往前走去。
我這才擡頭看去,前面是一家海景度假酒店,顧誠在身後沉聲吩咐:“送到我房間去,我馬上過來。”
隨着這兩人的一聲“是”,我被架進了酒店房間,不管我怎麼掙扎呼喊,都成了白費力氣,那兩人把我丟進房間裏,我跌坐在地毯上,剛爬起來,面前那扇厚重的木門便“嘭”的一聲帶上了。
“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混蛋開門顧誠,你給我開門”
我使勁拍着門板,然而就算我把手心都砸紅了,外面都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