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遭受撞擊,但俞斌仍在繼續往前開。
王曉薇打開車窗看看後面,隨之又趕緊關上,緊接着問:“俞斌,能不能再開快一點”
“這已經是最快了。”
俞斌手裏緊緊把着方向盤,眼神一秒都不敢鬆懈,可儘管如此,現在路上的車也漸漸多了起來,所以這一路簡直就像在拍電影,每分每秒都提着心吊着膽,感覺一顆心隨時都能蹦出嗓子眼。
在這種擔驚受怕中,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將安安遞給王曉薇,心亂如麻的對她道:“曉薇,你抱好安安,我要打電話讓人去救顧誠。”
我剛纔那一刻是嚇傻了,自然不能放任他翻下坡卻不管。
王曉薇把安安往我懷裏一按,表情鄭重的道:“趕緊把他抱好,電話我來打”
說完她立即掏出手機,想也沒想,直接給連思海撥了過去。
因爲是免提,所以我在邊上聽得很清楚。
連思海的聲音,一聽就是沒睡醒,帶着濃濃的起牀氣。
“這麼早,沒有十分要緊的事,你就死定了”
王曉薇忙對着電話說:“快來救人,顧誠出了車禍,連人帶車滾下斜坡了現在情況不明”
因爲緊張,她這些話幾乎都是用喊的。
連思海沉默一瞬之後,震驚的道:“什麼”
“趕快吧我把定位地址發給你,你快點找人去救他,再不去”說到這,王曉薇遲疑的看了我一眼,轉而說:“總之你趕快去救人”
連思海急躁的聲音,帶着隱隱怒意,“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情況不明他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還有,盧青青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們爲什麼不去救人”
王曉薇屏氣凝神的道:“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這麼多,有輛車一直在追我們,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顧誠就是爲了避開我們,才衝出路面滾下山坡的,你快去”
“嘭”
又是一個劇烈的撞擊,王曉薇手中的電話被直接撞飛出去,她趴在車坐下好一陣摸索,纔將手機又重新找了回來。
電話還未掛斷,連思海的聲音緊張到變調。
“王曉薇,說話怎麼回事王曉薇回答我你快說話啊該死的”
王曉薇忙應聲:“我在,我在”
“怎麼回事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是後面那輛車在撞我們,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快點去救顧誠”
她說完也不管連思海在那頭問長問短,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就將顧誠出事那裏的手機定位發給了連思海。
結果她剛做完這些,車旁又是一個猛烈的撞擊,因此,我們這輛車終於不受控制的撞上了路邊花壇。
因爲撞擊產生的巨大慣性,我和王曉薇都不受控制的往前衝去,王曉薇手中的手機
跟着再次飛了出去,而我眼看安安的小身子將要撞上前座的時候,拼盡全力側身頂向車座,將安安穩穩護在了懷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
黑暗中,有孩子的哭聲,撕心裂肺,牽扯着心裏那塊敏感的神經,疼痛不已。
是安安嗎他怎麼樣了我記得自己在最後那一刻護住了他,想來應該不會有事,不對,是一定不會有事
顧誠呢是不是得救了這是他第幾次豁出命來救我不記得了,這個冷硬如冰的男人,口口聲聲沒有心,不會愛,卻次次爲了我以命相搏,這一次同樣是毫不猶豫的
怎麼辦心好痛。
我十分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努力了很久,眼前還是漆黑一片,隨後,意識再度變得薄弱,直至消失
我徹底清醒過來,是在一間單人病房裏,淡淡的消毒水味瀰漫在四周,在我手上還掛着輸液瓶,頭上和身上也隱隱作痛。
我一偏頭,安安就睡在旁邊的嬰兒牀裏,我翻過身去看了看,呼吸平穩,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還好,沒有受傷就好。
不過,王曉薇他們呢我張望了一週,病房裏只有我一個人,會不會我不敢想,只盼望一切都是好的。
外面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其中有一道聲音,聽上去有幾分耳熟。
這是葛老
我又仔細聽了聽,確定是他沒錯,因爲他的聲音有些特別,威嚴中透着一絲嘶啞,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可他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他救了我們可他不應該在a城嗎到這裏來做什麼其他人呢爲什麼不把我們安排在一起葛天宇呢他又知不知道這件事還有,早上對我們窮追不捨那輛車呢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最後又怎麼樣了
一時間,太多太多的疑問盤旋在心頭,簡直像一團亂麻,難以理清。
恰好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從外走進來的人卻不是葛老,而是一名護士。
她見我醒來,象徵性的問了一聲,隨後便走到牀頭,替我換了藥水。
在她打算往外走的時候,我叫住她問:“我那兩個朋友呢”
“什麼朋友”護士頓住腳步疑問的道,隨之又解釋,“我只負責這個病房的護理工作,其他的並不清楚。”
聽言我心中的疑惑更重,難道我和王曉薇他們不在一個科室還是他們沒有受傷
我望着護士,道出心中疑惑,“當時我們在一輛車上,可能他們不在這個科室,我朋友叫王曉薇,還有一個叫俞斌,你能幫我問問嗎”
對我請求的目光,護士遲疑了一瞬,隨即點點頭。
她隨之又好心叮囑,“你有中度腦震盪,所以要是沒有別的事,你還是好好閉上眼休息吧,不然不利於恢復。”
“誒”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我再次叫住她,問她:“請問是誰救了我”
見她疑惑不解,我轉而問:“我想知道,是誰把我們母子送進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