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我的大姨媽已經推遲好多天了!該不會是中招了吧?我雖然有喫避孕藥,但避孕藥並不是百分之百,加上後來顧誠不讓我喫……
我越想越怕,當即洗了手關門去藥店,誰知剛走到巷子口,就正好看到顧誠從他車上下來,我心裏一陣驚慌失措,原本打算像假裝沒看到他一樣溜掉,誰知剛走了兩步,他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盧青青,你去哪兒?”
我停下腳步懊惱的皺了皺眉,然後也只得轉過身去,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他:“你回來了?”
顧誠面無表情的點頭,隨之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嘴上又問了一遍:“你出來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買驗孕棒!可不知道爲什麼,我下意識並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至少,暫時還不用告訴他,另外我還抱有一絲僥倖,要萬一不是呢?
所以,我支支吾吾的回答他:“我去買調料,家裏醬油和姜都沒有了……”
誰知顧誠聽聞皺了皺眉,“我不吃薑。”
沒想到撒謊還能撒到他的喜好上,我鬱悶的翻了個白眼,一字一頓的強調:“我喫,再說姜是調料,又沒人叫你喫!”
顧誠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問我:“需要我和你一起嗎?”
而我卻煩躁的想:他今天是不是閒的,這麼有閒心?隨之連連擺手,並且笑得一臉獻媚,“不用了,你忙了一天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
顧誠偏頭打量我一番,眼神猜疑,“我怎麼覺得,你有什麼事想瞞着我?”
要不要這麼警惕?我緊張的捏了捏衣角,眨了眨眼睛反問他:“我能有什麼事瞞你?不就是買個調料?”
顧誠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番,最後還是說:“去吧。”
聞言,我如蒙大赦般一溜煙跑了,回頭看看顧誠已經進了巷子,我嗖的一下竄進了街角的藥店,在計生櫃檯隨便拿了一盒驗孕棒,付完錢把驗孕棒往包裏一揣,就趕緊離開了,整個過程活像做賊一般。
從藥店裏出來,爲了圓謊,我還特意去小超市買了調料。
回到家顧誠坐在書房裏對着電腦,我若無其事的把包放下,就去廚房繼續做飯,爲了不被油煙味薰吐,我還特意包了一塊毛巾在臉上,果然我這麼做,沒有再繼續幹嘔,否則讓顧誠見到,估計我想瞞也瞞不住。
我端菜上桌的時候,顧誠剛好從書房出來,他看了我一眼隨即問我:“你臉怎麼了?”
我遲疑了一秒,隨即扯掉臉上的毛巾,眼神躲閃的說:“沒什麼,我不喜歡魚腥味,所以包一塊毛巾舒服點,”邊說邊又轉身進廚房端菜,“洗手喫飯吧,菜都做好了。”
顧誠站在原地默了默,然後洗手喫飯,中間再沒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明明色香味俱全的菜,我看着卻覺得油膩,所以晚上我喫得很少,倒是顧誠喫得特別香,而我扒了幾口
顧誠喫得正香,他見我放下碗筷問我:“怎麼喫這麼少?”
我搓了搓手,掩飾的撒謊:“今天去了趟工地,沒什麼胃口。”
隨即,顧誠停下喫飯的動作擡起頭,蹙了蹙眉問:“是因爲你那個前夫?”
我看了看他的臉色,想了想,順着他的話說:“是,畢竟夫妻一場,看着他去坐牢還是挺不忍心的。”
顧誠聞言重重放下碗筷,臉色陰晴不定的問:“不忍心?你確定?”
我兩隻手握了握,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眼神,然後說:“其實也不全是因爲他,只是想到過去有些感概罷了,孩子沒了,家也就那麼散了。”
顧誠略顯深沉的眼神望着我,半晌之後才說:“現在這裏不就是家?”
這話讓我心頭一動,回望他定定的目光,我心中有片刻的溫暖,但隨即又清楚的意識到,這裏是我的家沒錯,卻不是他的,這裏於他而言,只是路過的風景。
想到這,我勉強的笑笑,然後又說:“你慢慢喫,我去下洗手間。”
“沒胃口了。”
顧誠說着,長指抽了張紙巾輕拭嘴角,動作緩慢優雅,之後站起身又回了書房。
而我卻是快速將餐桌廚房先收拾了,確定顧誠仍在書房坐着,才小心翼翼的叢包裏拿出驗孕棒,輕手輕腳的進了衛生間,做這些的時候,感覺心跳都不由自主加速了。
檢測的時候因爲緊張,我手裏的驗孕棒還掉到了地上,手忙腳亂的撿起來一看,想不到竟然是一道槓!
“幸好……”我用手拍着胸口,原本還以爲死定了,現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我鬆快的準備把驗孕棒毀屍滅跡的時候,我留意到原本只有一道槓的驗孕棒上,又起了一道隱隱約約的紅槓。
這是怎麼回事?
我睜大眼睛仔細瞧了瞧,是有道隱約的紅槓沒錯,可剛纔明明只有一道啊?那現在這到底是懷上還是沒懷上?
我拿着驗孕棒站在衛生間裏愣了愣,不行!我要多去買幾盒試試,沒準是這個品牌的驗孕棒質量有問題呢?
這麼一想,我隨即把驗孕棒丟進垃圾桶,接着把垃圾袋一系,拎着垃圾袋打開門,說了聲,“我出去丟垃圾了。”就匆匆出了門。
一出門又想起自己忘了帶錢,只好硬着頭皮再回去拿,進屋的時候我還特意自言自語,“最近記性不好,廚房的垃圾也忘了丟。”
然後我偷偷望了幾眼,確定顧誠沒有注意到我這一系列反常舉動,纔拿着錢和廚房的垃圾,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來到藥店我二話不說,各種品牌的驗孕棒都來了一支,又跟營業員要了個黑色塑料袋,也不管營業員臉上奇怪的表情,拿起那包彷彿能決定我生死的東西,就匆匆往回趕。
誰知道剛一進門,門旁就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