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氣,用手指着他大聲要求:“葛天宇,把那張照片刪掉!”
沒想到葛天宇竟然特別配合的說:“行行行,我刪,我刪。”說話時雙手做投降狀,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這傢伙會這麼好說話?我表示懷疑,所以瞪着他,“那你快刪。”
這時候我仍抱着一絲僥倖心理,沒準現在刪,這條動態還沒人看到。
葛天宇拿着手機,一隻手裝模作樣的在上面劃拉,我忍不住伸長脖子去看,結果他的長手點到‘確定刪除’的時候,又猶豫了。
“你快刪啊!”我出聲催促,見他不但不刪,反而打算把手移到取消一欄,我忍不住自己伸出手,“你不刪,我來!”
結果葛天宇那傢伙把手機一收,特別無賴的說:“算了,等本少爺欣賞夠了再刪也不遲!”
我氣得跺腳,狠狠瞪着他:“葛天宇!”
“什麼?”他一臉無謂,然後擡手看看腕錶,“女人,不就是一張照片,你看看時間不早了,走,本少爺先送你回家,免得顧誠那個小心眼找你麻煩。”
他說話的樣子別提多真心實意,可他明知道顧誠小心眼,還要拍那張照片拿別人尋開心,更可氣的是,他還發那條莫名其妙的動態,我看他根本就是存心故意,唯恐天下不亂!
葛天宇話說完已經自顧自走在前面,我氣得咬牙:“葛天宇!你混蛋!”
罵完這句以後,我還是跟了上去,就算再怎麼不情願,我也只能坐上他的車回家,下車的時候,我泄憤似得一腳踹在車門上,結果他的車毫髮無損,我抱着腳卻疼得差點飆淚。
葛天宇降下車窗,特別沒臉沒皮的說:“女人,車呢,你想怎麼踹都成,不過要是把你那雙小腳踹傷了,我可是要心疼的。”說完還用雙手做出捧心狀。
見他那副樣子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一個沒忍住,就手脫下高跟鞋,嗖的一下就對準他砸了過去。
誰知他伸手精準無誤的接住那隻鞋,然後提溜在手裏對我挑釁的甩了甩,嘴裏說着:“女人,謝謝你的定情信物,不過今晚你可要光腳回家了。”
話落,他竟然拿着我的鞋子,就那麼把車開走了。
見狀我踮着腳就追,口中喊着:“把鞋子還給我!”
可我的兩條腿,怎麼可能追的上他的超跑?眨眼的功夫葛天宇連人帶車消失得無影無蹤,當然還包括我的鞋……
低頭望着自己的光腳,我泄氣的耷拉下肩膀,最後也只能狼狽的往家走去……
一隻鞋子顯得多餘,我索性蹬了,光腳走路的滋味並不怎麼好,腳踩在冰冷的地上,激得我整個人一縮,直接打了個冷戰。
可更加鬱悶的是,我
身上沒有鑰匙,所以我站在家門口也只能敲門,原本想悄默聲的進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這麼敲一會兒歇一會兒,我不但手都拍紅了,折騰一晚人也累了,所以順勢在門旁坐下來,誰知這一坐,竟然靠着門牆根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推我,我使勁眨了眨乾澀的眼睛睜開眼,顧誠正臉色陰沉的站在我面前。
昏暗中,他手裏夾着一支已經燃了一半的香菸,剛纔我覺得有人在推我,其實根本是他拿腳把我給踢醒了,一下一下的,雖然不疼,卻讓我在意識回還的時候心頭一窒……
怎麼說,我肚子裏還懷着他的孩子,放任我在門口不開門就算了,叫醒我也是用這種毫不在意的方式,我在他眼裏難道就這麼微不足道嗎?可替代品也有心,也有感覺,何況我還這麼愛他?
即便在醫院裏我和葛天宇一起離開刺激到他,又或者他已經看了那張照片,可若不是他面對我懷孕時冷漠的表現,若不是他和梁悅曖昧的樣子,我今晚又怎麼會如此失控?
越想越難過,我默不作聲的幽幽看他一眼,然後自己扶着牆壁站起身,可坐得太久,腿早就麻了,我走出去一步,腿上的肌肉就一抽一抽的疼,痠軟中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要不是及時扶着門框,可能就真的摔下去了。
畢竟肚子裏有條小生命,我一面心驚一面看了眼顧誠,他那隻手幾不可見的動了動,但到底還是沒伸出來拂我一下。
我一咬牙忍着腿上的痠麻,脊背僵直的往裏走去,顧誠在門口站了會兒,跟着把門甩上也走了進來。
我進屋直接拿了睡衣去洗澡,可顧誠卻擋在衛生間的門前不動,我仰頭看着他,“麻煩你讓一下。”
可他卻幽幽的問我:“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一看就是存心找茬。
“說什麼?”我故作疑惑,然後想要繞開他從邊上進去,誰知他卻轉身將我抵在門框上,我剛想躲,他卻用一雙手臂將我圈在裏面,讓我無處可逃。
房間裏一下陷入低氣壓,貼得這麼近,我立即緊張的縮緊身體,他居高臨下的質問我:“少跟我裝糊塗,你跟葛天宇晚上去了什麼地方?”
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情緒,可我知道他越是平靜,那張面容下隱藏的情緒越是可怕,所以我收起之前的不滿,小心翼翼的說:“我餓了,所以和他一起去喫東西。”
顧誠眯起眼睛看着我,良久之後才意味不明的問我:“盧青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還是你覺得肚子裏有了我的孩子,就可以任意妄爲?”
我望着他咬了咬脣,深吸了口氣才說:“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如果你覺得和別人出去喫個飯也算任意妄爲,那我以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