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贈我一場空歡喜 >020難道在擔心我
    “好,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呆着,千萬別亂走,等我來!”

    陳修遠安撫的聲音堅定傳過來,這讓沒經歷過什麼危險事情的我頓覺安心不少,可心裏的恐懼仍沒消散,何靜初會怎樣?她會死嗎?

    並沒有等很久陳修遠就找到了我,他把蜷縮在角落裏的我拉起來,手心擱在我的頭頂用不驚擾的聲音說,“唐雲,你怎麼樣?”

    看到他我大鬆一口氣,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搖了搖頭,表示我沒事,我指着那間店面的方向說,“他把何靜初帶進去已經十多分鐘了,她會出事嗎?”

    “我一定安全把她救出來,你先離開這裏。”有力的手掌按了按我的肩,陳修遠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對旁邊的一個協警說,“把她安全送出去。”

    “不要。”我抓住陳修遠的胳膊直搖頭,“那個劫匪有槍!”

    我看見了,勒住何靜初把她拖進裏面時,一把黑漆漆的槍正抵在何靜初的太陽穴,那纔是她不敢反抗的威脅,也是嚇到我的根本原因。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似乎早就知道這個事,其中一名高大魁梧的警察大約是個脾氣急躁的,見我磨磨唧唧不肯走,蹙着眉道,“小姐,請你先跟別的同志離開,你留在這裏會更危險,萬一發生意外,陳教授和我們可能都無法顧及到你,甚至會影響人質安全。”

    被他這樣一說,我也意識到自己是個累贅,慢慢的我鬆開了抓住陳修遠的手,“那,你小心,”

    對我淺淺一笑,陳修遠點頭保證,“我會的。”

    被那名協警帶着走出商場,我的小腿肚子還在發抖,協警叫來等待的醫生上前給我做體徵檢查,並沒有其他,只說我受到了驚嚇。

    我一直盯着四樓那個服裝門面店的位置,然而半個小時過去陳修遠也沒回來,焦慮的心更加難以平靜,沒多時連拆彈組都上去了,我開始不停的詢問那個送我出來的警察,本來他並不願透露太多,可看我情緒越來越不穩定,還是告訴了我一些。

    他告訴我目前還在談判,更棘手的是,那劫匪在人質身上裝了一個自制的定時炸彈,聽到這裏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轟!’

    驟然一聲巨響,四樓一處窗戶頓時破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而下,站在下面的人紛紛躲避,黑色煙霧滾滾涌了出來,隱約有火苗跳躍。

    “那是服裝店!會引發火勢的,消防隊快!”一名警察大喊着,旁邊等待的消防員立刻架起工具爬上去滅火,有的揹着工具往商城裏跑。

    “人質解救成功,劫犯當場槍斃死亡!”在我身邊的那名警察的對講機裏忽然傳來聲音,很明顯他也鬆了口氣,轉頭對我說,“放心吧,沒事了。”

    我幾乎感到虛脫,用力點頭站起來,眺望出口等着他們出來,曾經不止一次想過陳修遠那麼溫和的人是怎麼勝任這種危險工作的,可是切身體會一次,這種跳出想象變成現實的危機,才讓我更覺害怕。

    這次本應該像往常一樣順利解決的工作,卻因爲我和何靜初而變得曲折,何靜初受傷昏迷進了醫院,別的倒沒什麼,就是被挾持時遭到過歹徒的暴打,而陳修遠也受了點傷,應該是爲了救她造成的。

    最值得

    慶幸的是自製炸彈簡陋,威力小,拆除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到了醫院陳修遠處理好胳膊上的傷,沒人時我主動交代了出現在商城的原因,他倒沒有責怪,反而替我和何靜初圓了這個謊言,放心的同時又覺得很愧疚,不管怎麼說都給他添了不小的麻煩。

    “今天你也受驚不小,早點回去好好睡一覺,他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何靜初的家人,會有人來照顧她的。”見我情緒低落,陳修遠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溫柔笑着安慰。

    我有點尷尬,這個舉動怎麼那麼像哄勸小孩,我退後一步說,“好,你也記得傷口定時換藥,別碰水。”

    “放心,你回去吧。”陳修遠自然的收回手,衝身後走來的兩名警察微微頷首,邊聽他們說話,邊走上醫院外停着的警車。

    回到家洗去一身疲憊和緊張,我爬上.牀很快入睡,只是並不安穩。

    深夜,一陣奇怪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使得睡夢中的我極度不安,我猛然睜開眼,警惕的覷着一片漆黑的臥室,最後目光落在衣櫃的方向,有什麼在咯吱作聲,似乎有東西想從裏面掙脫出來。

    我不安的一瞬不瞬盯着那個方向,那裏在發光,紅色的,像血一樣,隱約還有男人猖狂的大笑,陡然間又變的兇狠猙獰起來,我試探着下牀走近衣櫃,猶豫着要不要打開一看究竟。

    突然!‘轟’的一聲爆炸,如潮水般的熱浪頃刻把我吞沒,強烈的恐懼與灼痛令我失聲尖叫,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渾身大汗淋漓。

    狠狠喘着氣我扶着額頭,竟然做噩夢了,看向窗外天色已經大亮。

    晚上下班後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打了輛車去醫院,在醫院門口買果籃時接到薄言欽的電話,說實話我現在根本沒有精力去應付他,想掛斷,可又怕他不依不饒,只好接了。

    “在哪?”他開門見山的問。

    付了錢我提着果籃走出店,“你有什麼事嗎?”

    “來香格里餐廳,喫飯。”

    稀奇了,只是叫我喫飯?

    “今天就算了,改天吧。”伸手要掐電話,薄言欽沉着的聲音很快又鑽入耳朵。

    “你有約?”

    我頓住,毫不心虛的說,“嗯,和徐曼約了一起喫飯。”

    那頭沉默了幾秒,就在我以爲他把電話掛了時,又重新傳來聲音。

    “韓進說徐曼剛剛被人帶走了。”

    知道我在說謊居然沒生氣?他難得的耐心讓我驚訝,也懶得在磨嘴皮子,“我在醫院,等會看完……”

    “你怎麼了?”聲音陡然加快了幾個來,沒聽到我的回答薄言欽又緊跟着追問,“又發燒了?還是別的地方不舒服?”

    我怔了怔,隨即輕輕笑了起來,該不是這是在擔心我?

    “不是,我是來看……”

    ‘嘟嘟……’

    還沒來得及解釋,電話已經被掛斷,我那一點柔軟的觸動也瞬間煙消雲消,果然,又是我想多了,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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