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你們還在來往。”接過手機,陳修遠看了眼薄言欽消失的方向,“如果他問你關於我的事,都可以告訴他,回去吧,他似乎不是很有耐心。”
說完這些話,陳修遠轉身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他的臉也消失在我眼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倆都走了,我卻一個人站在原地好久,腦子裏充滿了問號。
薄言欽爲什麼看到陳修遠那麼驚訝?不,應該是震驚,甚至還在懷疑什麼,可他應該是不認識陳修遠的啊,卻做出這麼奇怪難以理解的反應。
而且兩個人似乎都想從對方口中知道什麼,卻又不想正面交鋒,可陳修遠和薄言欽完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人,又會有什麼交接點?
帶着滿腹疑惑回去,關上門,薄言欽正站在客廳中央皺眉沉思,手指上夾着燃了一半的煙,聽到動靜他摁滅菸頭走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就是一連串的追問,“你怎麼認識他的?在什麼時候?把經過告訴我!他家裏都有誰?快說!”
我喫痛的推掉他的手,揉着發疼的胳膊說,“你又不認識他問這些做什麼?”好奇怪,他真的問了陳修遠的事。
“你只需要回答我!說!”不顧我的反抗,薄言欽再次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着甩進沙發,命令的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看着失態的他,我的疑惑更重,究竟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居然讓薄言欽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我無力做多餘的反抗,既然陳修遠都不反對我告訴他,我也沒什麼想隱瞞的。
“我們是三年前認識的,那天我取錢出來有個騎摩托的拽住了我的包,但我拉住了,把摩托上的人給帶了下來,自己也摔的不輕,那搶劫的看我爬不起來,抽走我的包想教訓我,當時陳修遠正巧經過,是他救了我,他說他是警察,把人給嚇跑了。”
說起這個,我還是忍不住微微彎了脣角,就憑他那樣的身板也敢管這種閒事,如果那搶劫的在兇狠一點,估計我和他都要被打一頓。
薄言欽一怔,沒有說話。
拂開長髮別到耳後,我繼續說,“他今年二十九,未婚,現在在警局做案件顧問,是一個心理學犯罪教授,他家裏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也從沒聽他提起過,不過似乎是獨生子,怎麼樣?有沒有你想知道的?”
伸手停在我額角的髮根處,那裏有一道不起眼的疤痕,時間太久,幾乎已經被我淡忘了。
“是那時留下的嗎?”指尖輕柔的摩挲,薄言欽輕聲問着。
我點頭,有些悵然,“姐姐說還好沒有破相。”
放在額頭上的手指明顯一僵,薄言欽收回手神色有些奇怪,他站起身用命令的語氣說,“以後不準在跟他來往了!”
“爲什麼?”我不解的擡頭看他,今天的薄言欽也太奇怪了,要
我告訴他陳修遠的事,說完後又莫名其妙讓我和他絕交,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我覺得他完全是不可理喻,連一個合理的原因都沒有,就讓我和認識好多年的朋友別在來往,還美名其曰我爲我好?他當我是好糊弄的孩子嗎?
“薄言欽,你不要這麼專橫霸道行不行?陳修遠是我朋友,你們剛剛也只是見了一面而已,你根本不瞭解他,爲什麼就對他有那麼大的偏見?”除了偏見,我也想不到別的合理解釋,天下哪有人只見一面就把人討厭成這樣。
“我專橫霸道?”似乎是被我的用詞激怒了,薄言欽一腳踹在茶几上爆喝道,“唐雲!如果你不聽我的繼續和他來往,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我被嚇得向後一個瑟縮,但又不甘示弱的下沙發和他對峙,口不擇言的說,“好啊!正好,他還勸我離你這種人遠一點,我們看看究竟最後我會後悔沒聽誰的!”
“你!”擡起手一個巴掌帶着風從我耳廓刮過,終究是沒打下來,薄言欽氣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手捏成拳惡狠狠盯了我幾秒,咬牙切齒的說,“好,你別後悔就行!”轉身摔門走了。
他這沒來由的火氣簡直就像女人的大姨媽,我重重把抱枕扔向關合的門,大聲說,“走着瞧!”混蛋!爲什麼對着我就只會兇!
***
原本以爲這次的爭吵又會是很久的冷戰,然而第二天晚上薄言欽再次出現我的家中。
“把衣服換上。”
丟過來幾個購物袋,薄言欽坐在沙發顧自指手畫腳的說,“化個妝,能見人就行。”
我什麼時候不能見人了?聽到他這話我很窩火,沒好氣說,“幹什麼?”
看也沒看那些印着英文的購物袋,換了鞋我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八點有一場酒會,你跟我去。”他理所當然的宣佈,並不是徵求的意思。
倚靠着廚房門框我捧着杯子笑問,“帶我去晚宴?不會跌你的身價嗎?陸雙影呢?”
“她剛做完手術不久,不適合去那種地方。”瞪了我一眼,薄言欽擡了擡下頜指着自己的手錶,“還有一個半小時。”
我聳聳肩,放下杯子來到茶几邊,提起那幾個紙袋打開隨手翻開,“說得好像你薄言欽就只有兩個女人似的。”
“那也不是隨便什麼女人都配做我薄言欽的女伴!”轉過視線,薄言欽小聲低咒,“每次冷戰都是老子先找你,典型的下牀不認人。”
我沒大聽清,仔細打量氣氣哼哼的他,“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趕緊去換衣服!”伸腳不輕不重的踢在我右側臀部,薄言欽拿起遙控器胡亂的換着電視節目,就像在跟誰慪氣一樣,暴躁的不行。
我抿嘴忍住笑,他這樣算不算是主動和好,彆扭的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