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我們常去的那家就可以。”我愣了一下,立刻說着。
“好。”他答應着,忽地一笑,偏頭看了眼我,問,“昨天你是不是有事找我?你打我電話那會我正在查案走訪,手機靜音沒聽到,不好意思。”
見他沒提那件事,我稍稍放鬆了一些,開口時先清了下嗓子,儘量不讓自己表現的那麼侷促,“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那天中午我等紅燈時好像看到你了,但……有點不確定,就想打電話問問你是不是來我們店附近了。”
“中午?”他想了想,“沒有,那時候我在跟進一個案子,正在逐一走訪相關人員收集線索,沒可能會來這邊。”
“是嗎?”我思考着道,“可是真的很像你,該不會……”
“嗯?什麼?”
“該不會你其實是在執行什麼特殊任務吧?比如臥底之類,所以不方便告訴我,我纔不信怎麼會有那麼像的人,除了氣場和表情截然相反,那根本就是你。”
聽到前面,陳修遠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但聽到我說後兩句時笑容明顯頓住,他皺起眉思索了一下,驀地追問道,“中午是大概幾點?”
我以爲被我胡說八道說中了,立刻興致盎然道,“昨天很忙,得空喫飯也比較晚,喫過飯回來的路上,大約已經快一點半了吧,怎麼樣,你是不是來過?坐在一輛卡升C10商務車裏,還戴這個墨鏡,我差點就沒認出你。”
“一點半……一點半的時候我應該是在……”他的眼裏浮上一絲迷惘,握着方向盤的手逐漸收緊,情緒忽然變得很浮躁,“卡升C10商務車?記得車牌號嗎?”
“不記得……”看他有些不大對勁,我也沒心思去管那車,手按在他的肩頭關切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眉宇間還是有着一絲奇怪的焦慮,被他刻意掩飾過去,“沒事,到了,下車吧。”
“哦。”又看了他兩眼,確定真的沒事,我才放了心。
喫過飯陳修遠把我送回家,從頭到尾也沒提昨晚他來找我的事,等我下了車,他降下車窗衝我一笑,“你沒事就好,回去吧。”
是因爲擔心我,才特意過來的嗎?
心裏有些不好受,看着他的車開遠,我才走進小區,誰知卻撞上神出鬼沒的薄言欽。
他看着陳修遠車子消失的方向說,“陳修遠?有沒有好好跟他解釋昨晚……”
“神經病。”不欲多加理會,我徑直走向電梯,按下樓層電梯門正要關上,薄言欽大步擠了進來,繃着一張俊臉倒像是我做錯了什麼似的。
回到家我就去洗澡,剛脫下衣服衛生間的門就被人打開,薄言欽走進來反鎖上門,心知他想做什麼,卻莫名反感起來,捏了捏手裏的衣服又重新套上,“你先洗吧。”手還沒摸到門把手,就被他拉扯着丟進浴缸。
溫熱的水流進浴缸,將我一點點包裹,溼透的上衣緊貼在胸口勾勒出起伏的山巒,我沒有掙扎,坐在浴缸裏擡頭看着他,薄言欽蹲下捏住我的下巴問,“他喜歡你?既然這樣,你們爲什麼不在一起?錯過了他,多可惜啊。”
以前經常被何靜初這樣質問,今天卻換成了薄言欽,不過一樣讓我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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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不好辦。”薄言欽哼了聲,沒在說話。
悉悉索索的他似乎在脫衣服,感覺到他坐進浴缸裏,水位直線上漲幾乎溢出來,我才睜開眼說,“太擠了,你出去。”
“確實很小,改天換個大的吧。”
將沐浴乳擠在洗澡球上搓出泡泡,薄言欽拿起我的胳膊給我擦洗,我看了他一眼說,“我今天很累,不想做。”
“嗯。”漫不經心應着,就聽他說,“等換了大點的浴缸後,在補償我就行。”
聽懂他的意思我哭笑不得,但也鬆了口氣,轉了個身趴在浴缸邊沿讓他給我擦背,可能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覺就這麼睡了過去。
其實剛剛真的很希望他會繼續追問下去,可終究我們的關係也不可能在跨進一步,那樣問應該也只是男人的佔有慾吧,生氣也就說得通了。
接下來兩天薄言欽都沒在來過,不過我卻在報紙上看到了他。
就在昨天飛鴻隆重舉辦了一場週年答謝酒會,不僅請來了S市富豪名流,其中更有一名最近很火的女演員閔希來撐場面,只看那些現場照片就讓人感到奢華耀眼,完全不是我能想象出的世界,引來各大報社圍觀報道。
其中最具話題性的,除了薄言欽本人以及那些值得一提,被邀來的名人,便是薄言欽的女伴,陸雙影。
即使現場美女不如雲,陸雙影身着紅色長裙,長髮披肩,挽着薄言欽笑容淺淺,舉止從容優雅,那模樣不輸任何一個名媛和明星。
而在娛樂版塊中,不少記者還特意給了他倆一個特寫合照,內容介紹這名挽着薄言欽的女子叫陸雙影,是薄言欽的正牌女友,更爆料二人相識已經有十多年之久,很有可能早就隱婚在一起了。
又想起餐廳遇到的那個女人的話,我看着照片裏十分登對,堪稱郎才女貌的二人,疊起報紙扔在茶几上,薄言欽的風流早已不是新鮮事,他也從不避諱帶着各種女人出入酒店,陸雙影的愛,究竟底線在哪裏?這麼多年來她都是這麼包容過來的嗎?
這個女人簡直瘋了,多麼病態畸形的感情。
現在的我是這麼想的,但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這樣。
刷牙換好衣服後趕去公交站等車,來到店裏還算比較早的,到了點開早會後慣例是分發櫃檯鑰匙,然而今天氣氛有些不一樣。
等我去拿鑰匙時,店長卻沒有要給的意思,大家也都覺得奇怪,面面相覷一臉探究。
“店長?”我不解的詢問,心裏莫名感到惴惴。
付玲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說道,“昨晚清點商品覈對時,你那邊有沒有什麼問題?銷售出入的帳有問題嗎?”
雖然不清楚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可能是出了什麼岔子,可我左右思量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我捏了捏手心肯定的回答,“沒有,是哪裏對不上嗎?”
聽到我的回答付玲眉頭皺的越深,嘴脣微動,說出宛如晴天霹靂般冷冰冰的話。
“少了一枚樂維斯粉鑽戒指,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