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薄言欽將杯子放在一邊問,“我叫了餐,你先起牀刷牙吧。”

    “你爲什麼會在這?“不理會他的話,我盯着他緊緊揪住被子把自己裹住,想知道真相,卻又害怕他的回答是我不想聽的。

    薄言欽坐進沙發,拿起旁邊的報紙展開,側目一臉譏誚和玩味,“你全都忘了?難道身體也一點感覺也沒有?”

    血色從我臉上褪盡,我咬着脣一言不發,見我這樣反應她的表情更冷了,“又不是沒睡過,昨晚我可沒做什麼安全措施,你記得吃藥。”

    “那不一樣!”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抓起一旁的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薄言欽反應很快,揮手打開飛過去的枕頭站起身望着我,也怒了,“哪裏不一樣?還是說你去修了處女膜,昨晚被我破了?所以需要我負責嗎?”

    “你!”我氣結,從牙齒縫裏擠出兩個字,“無恥!”

    拿起乾洗過的衣服背對着我一件件穿上,薄言欽無所謂的說,“反正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你說是我強暴的你也可以。”

    我心一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昨晚還是我投懷送抱的不成?

    擡起頭,正好薄言欽擡起胳膊穿毛衣,我就看見他後肩位置的一道傷疤。

    他腹部和後背大小傷疤不少,這我早就知道,至於怎麼留下的,他沒說過,但後肩的這個疤以前我沒見過,疤痕顏色還很粉,似乎是最近才留下的,但也分辨不出是什麼傷造成。

    大概是半天沒聽到我的聲音,薄言欽轉過頭就見我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後背,竟打趣我說,“看那麼久還沒看夠?”

    我暗暗啐了一口,移開視線說,“算了,就當是一夜.情,反正不是你,可能也會是別人。”

    “別人?哪個別人?“他眯起眼,忽然就坐了下來,牀很軟,牀墊被他壓的深深陷了下去,薄言欽湊過來充滿低氣壓的道,“你還有別人?”

    他忽然的靠近使我呼吸都跟着滯了滯,還是那麼的強勢霸道,可我又不欠他的,憑什麼處處都要受他脅迫?

    想到這我伸手一推,想把他推開在理直氣壯說一番,掌心貼在他緊實的胸膛,然而他卻紋絲不動,只是眼睛仍然盯在我身上,直看得我耳朵根都熱了起來。

    真是見了鬼了!事到如今我還害羞什麼!

    剛想爆發,他忽然握住我抵在他胸膛的手,就聽他喊道,“唐雲……”

    磁性的嗓音低緩性感,牽動着我的心都跟着顫了顫,我想我一定是病入膏肓了,爲什麼情緒還是那麼輕易的就被他影響。

    雙手扶着我的肩薄言欽緩緩的說,“一個掛名妻子根本微不足道,我身邊的女人不少,爲什麼偏偏回來找你,你真的不明白?”

    這話裏的暗示太強了,可我卻不敢去想,用力把他推開我抱着被子縮到一邊,捂住耳朵拒絕在聽他的一個字,“我求你放過我吧,這根本就不在我能承受的道德底線範圍內,薄言欽,我厭惡那樣的自己!”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和反應,良久我才聽到他輕

    的幾不可聞的聲音,“好,我知道了。”

    牀墊彈了起來,坐在旁邊的人起來了,接着腳步聲響起走遠,門被人咔嚓一聲帶上,很快又安靜下來。

    當我擡起頭時房間裏就只剩下了我一個。

    穿好衣服剛走出酒店,手腕就被一個人拉住,我扭頭一看竟是薄言欽,他不是走了嗎?

    “我送你,這裏不好打車。”

    看向川流不息的馬路,其實等一等還是會有空車的,可想着或許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鬼使神差的我沒有拒絕。

    車子開的很穩,就像車內誰都沒有說話的安靜一樣,無端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然而誰都沒有先開口。

    開過一個紅燈拐彎,我的手機這時突兀的響起來,薄言欽側目看來,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見我拿出手機遲遲沒接,竟說,“需要我停車迴避一下?”

    我被他說的尷尬,強裝若無其事的說,“不用。”然後接了電話,卻情不自禁放輕了聲音也刻意沒叫陳修遠的名字。

    “喂,一會我給你回電話。”

    我猜不出陳修遠這通電話的來意,卻隱隱覺得和昨晚的事有關,就聽他問,“你現在在哪?”

    “我……正在回家,怎麼了?”瞥了眼目不斜視的薄言欽,我說着。

    “和薄言欽在一起?”

    陳修遠的這句話嚇得我差點沒拿住手機,我磕磕巴巴的說不出話,想睜眼說瞎話回答不是,可當事人就在旁邊,實在是說不出口,明明之前我還信誓旦旦說我和薄言欽斷了。

    就在這時薄言欽忽然急打方向盤,一輛黑色的車險險擦着我們的車開過,我被甩的頭直接撞在車窗上,手機也脫了手,就聽薄言欽大聲道,“坐穩了!”

    “怎麼了?”好不容易抓住車頂扶手穩住,顧不得被撞得發暈的頭,我匆忙問着。

    車速極快似乎要飛起來,卻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好在這條路寬闊,車輛也並不多。

    “後面有人跟着,你別亂動,坐好!”目光緊緊盯着前面的路,薄言欽頭也沒回的說着,光聽他說話語氣就知道事情的嚴重。

    “誰在跟着我們?”

    知道他不會回答可我還是忍不住問,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最糟糕的猜測,除去他身上的新傷不說,薄言欽能在S市迅速站穩腳跟其後必然有人。

    還記得曾經多次聽到過‘厲先生’這個名頭,光是那些身價不淺的人物叫這個人時的尊敬,就可以看出他地位之高,可他的神祕度又不像是個正經企業的商人,而薄言欽和厲先生似乎更是關係匪淺,難道後面追我們的和他有關?

    我回頭去看,就見四五輛黑色奧迪緊跟在後,其中兩輛車左右夾擊逐漸有超車的勢頭,在看薄言欽,雖然依舊鎮定,車速卻快的要翻車一般。

    ‘砰砰’的連續好幾次撞擊,兩側緊追的車子忽然靠攏狠狠撞了上來,我被震的五臟六腑好像都要移位似的,雙腳也站不住的漂浮起來,車速之快,彷彿車子就要失控,下一個瞬間就是車毀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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