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曼就要走,我再三挽留,她都執意要回去,說和周揚商量好準備貸款買房,她想趁着空閒自己先看看,看好了在和周揚商量。

    買房是大事,見此我也不在挽留,送她上車後我一個人回到家,百無聊賴的還是給薄言欽打了個電話過去,響了七八聲才被接通。

    我問道,“方便說話嗎?”

    “我在陪人喫飯。”意簡言賅,這是在暗示我不方便。

    有些失望,我沒自覺的嘆了一聲,說,“好吧,那我掛了。”

    在我要掛電話時,薄言欽忽然說,“等一下。”

    然後過了好一會,他大概是找個地方接電話,說話時也不再那麼公式,帶着關心的口吻輕問,“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問他,“你在陪蘇巧喫飯嗎?”

    “嗯,上次答應她去高谷,因爲最近有點事耽誤了,今天才空下來,等會就出發。”

    “那你們去玩吧,徐曼已經回去了,我一個人有點無聊。”

    薄言欽立刻領會了我打這通電話的意思,低低的笑聲從他喉頭溢出,“好,我知道了,回來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你。”

    “我又沒邀請你來,誰稀罕。”彆扭的嘟囔一聲,我正了聲音說,“你出來太久她該懷疑了,掛了。”

    “我說過的話一直算數,你在家等着。”然後他先掛斷電話。

    我莫名的想了好一會,才意會到他指的是什麼,忍不住啐了一聲,這個流氓,真不該腦抽給他打電話的,不過我給他打電話的初衷不就是爲了這事麼,這麼說我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隨着試用期越來越近,雖說沒得到通知,到了試用期滿則自動轉正,可最後那麼幾天總是特別難熬,就擔心着忽然接到試用不合格的解僱通知,一向活潑的趙暖言都變得安靜很多。

    爲了解放這種壓抑的情緒,趙暖言提議我們AA一起出去喫頓好的,然後去酒吧嗨皮一下,但因爲上次厲澤修的經歷,輕易我是不敢再去那種場合的了,遂婉言拒絕。

    趙暖言很掃興,察覺到我是不願意去酒吧,就笑話了一下我太古板,退而求其次說喫一頓飯也好。

    這樣我也不好在推辭,於是我們三下班後直接找了個餐廳,溫含似乎是有什麼心事,喫飯時也心不在焉的,等趙暖言上洗手間的空檔,她忽然問我,“唐雲,聽說你和聖寶萊的那場官司沒打完?那Verona爲什麼忽然就自己承認抄.襲了你?她不是還有勝算的嗎?”

    忽然聽她提起這個,我覺得有點怪怪的,但也說不上來爲什麼,想了一下應對的話,我道,“可能是她得到了風聲吧,覺得自己沒有勝算就乾脆直接承認,也省的最後在法庭上難堪。”

    溫含很有興致的說,“什麼風聲能把她嚇到?”

    於是我就把還沒做完的鑑定結果說出來,“只要字跡鑑定,那些設計圖上的記錄文字不屬於她們團隊任何一個設計師,那麼她就無法在狡辯了。”

    溫含笑了一下,“那當時我們公司也是信任你的嗎?真好,居然還支持你等打完官司在來公司報道。”

    我

    被說的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說這些的用意。

    趙暖言回來後見我和溫含正聊着,忙加入進來笑嘻嘻問,“在聊什麼呢?溫含你不厚道,剛剛我跟你說話都沒什麼反應,你有什麼我不能聽的非得和唐雲一個人說。”

    “不過隨口聊了幾句而已。”她笑的淡淡,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來說,“今天我買單吧,你們喫好了嗎?”

    “哇,溫含你有錢了,那下次我和唐雲一起請你,我喫好了,唐雲你呢。”趙暖言很高興,喫的心滿意足。

    我也站起來,拿出卡說,“那我和溫含一人一半吧。”

    “你這樣……不太好吧。”

    溫含看了眼趙暖言,我也察覺到不妥,收起卡說,“那下次我請客。”

    “嗯。”點了下頭,看起來並不在意,溫含去結賬了。

    下了地鐵我往公寓的方向走,前面路邊似乎有個半坐在地上的人,好像是個醉鬼,空氣裏還有一種難聞的味道,像是混合着胃酸的嘔吐物,我捂着鼻子快步繞開,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卻被嚇得倒退兩步,那個人居然跟着我進了小區!

    我想也不想拔腿就跑,身後那個醉漢也快步跟上,電梯門關上的剎那一隻手伸了進來,受到感應門又被打開!

    還是那皺巴巴的西裝,憔悴的臉,胡茬不知道多久沒刮已經很黑很濃了,如果不是不久前才見過比這形象稍微好看些的他,我也根本忍不住這是以前風流俊朗的趙明輝!

    “大半夜你跟我來着幹嘛?”我縮進角落憤怒的質問,這個男人是有多奇怪,難道他以爲我會知道盧月的行蹤?別說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他的啊。

    “唐,唐雲。”趙明輝磕磕巴巴叫了我一聲,腳步踉蹌走過來,被蓬亂的劉海遮住的眼睛混沌迷醉,“你成功了,那個薄言欽,我惹不起啊!現在我一無所有,他還想把我整進牢裏,你說你們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嘟嘟囔囔的他口齒不清的問着,一隻手牢牢握住我的肩頭,“你還想要什麼?你說,然後,一起拿去吧!”說着喫喫笑起來,很癲狂。

    “瘋子!”我狠狠推他,可沒想到別看他站都站不穩,力氣卻極大,被我推着居然動都沒動一下,我急了,“趙明輝,你喝醉了!如果有話想說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談!”

    “我不想清醒……”話說完他一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居然醉倒了,鼻間全是薰死人的酒味。

    電梯叮一聲打開,我把趙明輝從我身上推開,他毫無支撐的軟軟倒在地上,我趕緊走出去,看着電梯門關上他還是毫無反應,有些糾結了,就這樣放任他躺在電梯裏不管嗎?假如半夜裏有人乘坐電梯,看到一個人躺在裏面,會不會被嚇死?

    ***

    早上到了辦公室我剛坐下,隔着一個辦公桌的趙暖言就衝我揮手,說,“唐雲,倪經理讓你來了去她辦公室一趟。”

    “好的,你知道是什麼事嗎?”我隨口問道,一邊把東西放下。

    “呃。”她看了看旁邊不動聲色的溫含,說,“溫含,你把那個給她看一下,”

    我好奇了,難道還真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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