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名字,薄言欽一把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冷冰冰接話,態度不要太惡劣。

    孫禮帆這才注意到薄言欽,趕忙道,“我記住了,謝謝薄先生。”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我不滿的拉了拉薄言欽,再看孫禮帆就像被他欺負的大男孩似的,我有些看不過眼,說,“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話你應該對我說纔對,別找茬。”

    薄言欽臉一沉,忽然甩開我出了病房,不知道忽然之間發的哪門子脾氣,我想追上去,可看看疑惑瞧我的孫禮帆,只好放下擡起的腳,重新走到病牀邊,問孫禮帆,“你今天怎麼沒上班?難道白天不用上嗎?”

    “這個……”孫禮帆垂下長長的睫毛,有些沮喪,“我被經理開除了,今天是出來找工作的。”

    “啊?你這工作的好好的怎麼把你開除了?爲什麼啊?”這孫禮帆看着就是個很規矩的人,加上那天我要走,他還不給我酒駕,也不像是會在工作上犯錯被開除的人。

    孫禮帆笑了笑,“沒關係,工作再找就是,而且確實是我的失職,你也快走吧,你男朋友好像生氣了。”

    “你也是因爲我才受的傷,這是我號碼,有事你就打給我。”我拿過他的手機把自己的號碼保存進去,也備註了名字。

    孫禮帆接過一看,笑着說,“好的唐小姐,謝謝,不過我沒什麼事,你快去吧。”

    “那我走了。”揮揮手,我走出病房,把門帶上剛想打個電話問薄言欽他在哪,一轉身卻被靠着牆的男人給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沒拿住,我白了他一眼拍拍胸口壓驚,“好好的站在外面嚇人,走了。”

    薄言欽跟在我後面走,始終一言不發,我想他不會真爲了那點小事生氣了吧?偷偷瞧了瞧他的臉色,繃着臉真有點嚇人,可我並沒覺得自己有錯,莫名其妙去道歉還真做不出來。

    等坐上車我正系安全帶,薄言欽忽然開口說,“你給他留電話了?”

    我很快明白過來,他應該在外面也把我們的對話聽到了,我道,“留了,畢竟他是因爲我才受的牽連,如果有什麼後遺症,肯定也應該我負責。”

    “他的醫藥費,休養費,包括‘可能’的後遺症,我都會處理好,所以電話不許接,聽到沒?”

    這話聽着實在有些刺耳,而且沒道理,我慢慢淡了表情,“你什麼意思?”

    薄言欽睇了我一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手腕上戴的還是那塊陸雙影送的卡地亞腕錶,很好看,他這麼喜歡這塊表嗎。

    “沒什麼意思,就是那個姓孫的小子,恐怕是對你動了處男心。”

    毫不留情的話,講的我瞬間漲紅了臉,想反駁說不可能,可想起那天晚上我對孫禮帆的調,戲行爲,又緊緊的閉上了嘴巴,難道是因爲我做了那些事,讓孫禮帆誤會了什麼?

    不應該啊,而且他也知道我和薄言欽的關係,又怎麼會對我產生好感。

    雖然不太相信,但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世間上的感情,從來都是沒道理的,無論是發生或者結束,都一樣,他會那麼豁出命的救我,難道真的是因爲他很善良?可我都能從他身上硬拿走車鑰匙,這樣的性格,究竟是哪來那麼大勇氣的。

     

    ; ***

    徐曼和周揚的婚禮定在十。月一號舉辦,看着徐曼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也由衷替她高興,我想徐曼終於和周揚苦盡甘來了吧,至於那些虛虛實實的事,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被人提起。

    周揚因爲工作原因,不能陪徐曼一起挑選婚紗,於是她就叫上了我,順便讓我選一下伴娘禮服。

    我給她看婚紗,她給我挑伴娘服,在婚紗店待了差不多一個下午,才把一切都定下來,等周揚有空了,在讓他來試試新郎裝,尺寸哪兒不合適,也好儘快的修改。

    來到一家咖啡廳,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我點了兩份小甜品加一杯拿鐵,徐曼翻着菜單看了好一會,最後只點了一杯檸檬汁,見狀我不由打趣,“怎麼,減肥啊?怕結婚那天婚紗穿不上?”

    嗔了我一眼,徐曼沒好氣說,“你覺得我胖嗎?用得着減肥?不過……”按了按胸口,她的表情有一點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本來很餓的,可看着這些甜膩膩的東西又瞬間沒了胃口。”

    “你這說的怎麼好像是懷孕了似的,是不是中暑了?”我取笑的隨口說着,徐曼卻倏地變了臉色,一瞬間臉白的跟紙一樣,把我都給嚇住了。

    “怎麼了?你真中暑了?”我也緊張起來,可今天基本都待在婚紗店裏,又開着空調,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太陽最毒的時候了,不至於中暑啊。

    徐曼的嘴脣都在抖,好半天目光才找到焦點,望着我吐出一句話,“我,我好像有兩個月沒來月事了——”

    我神色頓時嚴肅起來,“你沒用試紙查過嗎?”

    她搖搖頭,“周揚不喜歡戴套,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我吃藥的,月事方面就很不準,像這樣兩個月沒來的也有過,所以我也沒想到那上面去,可最近我的身體確實有些奇怪,你說會不會真的是……”

    她不敢在說下去,我知道她在怕什麼,抓住她的手我道,“你和宋庭光難道也不戴套?”

    “戴了,只有一次……”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遲疑着道,“那也不一定是他的,說不定是你和周揚的?”

    “那如果是他的,我怎麼面對周揚?”徐曼紅了眼眶,完全失去了主張。

    我抿了抿嘴,忽然站起來把她拉住,“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不行。”徐曼條件反射的抽回手,“我不去。”

    “徐曼。”壓着不安和焦躁,我試圖說服她,“你必須跟我去醫院把事情弄清楚,如果確定是懷孕,你又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孩子,趁現在還沒結婚,周揚還不知道,立刻把它解決掉,如果……如果你捨不得,捨不得也沒辦法!除非你不想結婚!”

    我自己也是有過孩子的,知道一個小生命在自己身體裏是種什麼樣的感覺,說出這樣的話我的心也跟着痛了痛,可那又能怎麼辦?如果等到將來周揚知道了這一切,將無法挽回!

    徐曼被我說的震動,伸手小心翼翼放在腹部,半天沒有說話。

    我看着不忍心,緩下聲音道,“說不定這都是我們的猜測,去查查吧,總不能這麼稀裏糊塗下去。”

    徐曼還是不動作,我狠狠心,用力把她拉起來,毋庸置疑道,“跟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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