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欽沒有接話,繼續先前的話題,“條子們聯繫不上‘鉤子’,肯定也早就猜到了什麼,關鍵問題還在於誰把消息放了出去。”
陸雙影這次說話,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步步緊逼了,她說道,“不管是誰,現在厲澤修都把這筆賬算在了我們頭上,如果楚雷一天不出來,這事也沒法收場。”
“雷子肯定是要受些皮肉苦的,難道厲澤修身邊還有沒被清理乾淨的鉤子?”
聲帶思索,薄言欽道,“韓進,去查查,底下的人有誰比較愛打聽事,又經常單獨活動,尤其是那些新人,在遞個消息給費正南,讓他盯好了那邊,別讓那個老傢伙在出來添亂!”
“是。”腳步聲響起,我還沒來得及找到能躲避的地方,門就被人從裏面拉開了,看到我韓進吃了一驚,望了望裏面,隨即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門是開着的,這時薄言欽和陸雙影也看到了我,我只好走進去,解釋說,“我聽到了一些消息,你這邊出什麼問題了嗎?”
此時兩人都坐在會客沙發上,薄言欽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在他旁邊坐下,腦子裏還在緩慢地吸收剛剛聽到的訊息,各種謎團疑雲卻越來越重,光聽薄言欽剛剛說話的語氣,哪裏像是做正經生意的人,分明就是個黑、道分子。
等我坐定,薄言欽順勢躺下把頭放在我腿上,閉着眼道,“一點小事,你怎麼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看他這個樣子,我有點心疼,伸手替他按摩太陽穴,邊說道,“手機忘帶了,出來買東西正好聽到人議論,有點擔心你,就來了。”
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薄言欽說,“這還是你第一次把擔心我掛在嘴上,不過這些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會處理好的。”
“是啊唐雲,而且你也幫不上什麼,別讓言哥替你分心就行,多注意些自己的安全,最近這段時間最好不好一個人外出亂走,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陸雙影微笑着說,看似是在關心我,實際卻是告訴我薄言欽的世界,我插不進去手,也根本理解不了。
薄言欽睜開眼認同了陸雙影的話,“小影說得對,等會我送你回去。”
“那孫禮帆要不要緊?厲澤修的手下都以爲看到所有經過的是他,我怕……”我擔心的道。
“你是說那個被你救得男人嗎?”陸雙影露出一絲奇怪的微笑,狀似不解的問。
我也沒注意到她的表現,有些心神不寧的點了下頭,“嗯,等會回去我還是打個電話給他把,讓他也注意點。”
“我看,不用打了吧。”
我質疑的望向她,陸雙影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小影你先出去。”薄言欽打斷她,看了一眼我,從沙發上坐起身。
“好,那我先去找厲澤修,問問他是什麼態度。”
走過陸雙影旁邊時我稍稍頓了頓,看着她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我也笑了一下,用很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只有沒人保護的,纔會什麼都知道。”
看着她一點點變得僵硬的臉,我不在停留,任薄言欽牽着離開飛鴻,一路上吸引無數人注視,也沒有低頭躲避。
車上我又提起孫禮帆的事,問薄言欽剛剛陸雙影是什麼意思,薄言欽卻迴避了我的問題,這讓本就心存疑慮的我更加不安了。
“好,那我自己給他打電話。”我賭氣的撇過臉,而薄言欽卻什麼也沒說。
等到了公寓,車剛停下我就立刻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公寓樓走,薄言欽沒有追上來,直到電梯門被關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咬了咬脣,逼回那點莫名委屈的情緒,按下樓層數字,回到家立刻拿起手機,翻出孫禮帆的電話,然而無論我撥多少遍,手機裏傳來的永遠是機械到冷冰冰的關機提示。
難道他真的出事了?
我在客廳來回踱步,一時也找不到別的辦法,我不知道孫禮帆住哪,除了他的名字幾乎一無所知,對了,說不定他工作過的餐廳有住址信息?
想着我立刻抓起包和手機準備出門,不料門一打開,就看見靠着牆的薄言欽。
我詫異的望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菸頭,“你在這做什麼?”
“進去說。”拉住我的手腕,不容分說的把我拽進屋子,順手又把門關上。
“你做什麼!”我心裏是不高興的,甩開他我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去找孫禮帆?”
肆意的靠進沙發,他又摸出一根菸要點,我皺了皺眉走過去把他的手裏的打火機奪過來,扔在茶几上道,“別抽了,得肺癌死了沒人管你。”
“行。”把香菸重新放進煙盒,一起扔在茶几,薄言欽說,“別找他了,昨天晚上他家人已經把他接走了。”
“接走?”這話實在莫名其妙的奇怪,“你知道什麼直接告訴我啊!”
“坐下。”
拉着我坐在他旁邊,薄言欽似乎在想着怎麼把事情更委婉的告訴我,過了片刻,才道,“孫禮帆昨天遇到搶劫事故,被人捅了兩刀,沒救過來,這事你如果想知道,找找報紙就會看到,我也不想瞞你,不過別把這事往你自己身上攬,和你沒關係,明白麼?”
我徹底震驚在原地,想起早上買報紙的那人談論,他說什麼?
‘大白天在鬧市,也有人敢搶劫殺人?’
是啊,一般的搶劫犯哪裏敢,哪裏能那麼囂張!這分明是蓄意謀殺!用搶劫來做掩蓋啊!
我難以接受的雙手捂住臉,發出痛苦的聲音,孫禮帆……